周子禮大概知道周四叔要問什么,儀態(tài)溫潤的跟了上去。
一到書房,周四叔就將門給關上,小心翼翼地問:“我隱隱約約地也聽到了些風聲,陛下是不是打算過幾日就定下皇后人選?”
現(xiàn)如今,帝王的后宮誰不盯著,他也是今日去禮部的時候,才聽到些風聲,說陛下打算立后。
他想著周子禮是天子近臣,應該能知道些什么。
周子禮一下子就猜到周四叔在想什么,他勾出一抹溫潤的笑意,道:“這事子禮也不太清楚。”
因為帝王已經(jīng)有明確的皇后人選,那這個時候肯定不能節(jié)外生枝。
周四叔聞言有些失望,他還以為周子禮是知道的:“既是如此,那子禮就先回去歇著吧。”
周子禮淺然一笑:“四叔也早些歇息。”
二人穿過后花院,回到自己住的地方,下人有些好奇地問:“主子,你方才怎么不告訴四爺?”
他們主子是除了禮部尚書外,最早知道陛下要立后的人。
周子禮將手負在身后,淡笑道:“眼下各個世族都盯著皇后娘娘的位置,沒到立后圣旨曉諭天下的時候,還是不要節(jié)外生枝。”
但最主要的還是周子禮這個四叔藏不住事,別到時候弄得人盡皆知。
下人懂得周子禮的意思,點了點頭。
再說皇宮這邊,謝宴辭當晚就一個人歇在了養(yǎng)心殿,可怎么也睡不著。
等熬到第二夜的時候,謝宴辭顯然有些熬不住,他讓李公公倒一盞涼茶過來,故作漫不經(jīng)心狀:“你說貴妃此時此刻是不是也在想朕?”
李公公知曉他們陛下是想見貴妃娘娘,也聞弦知雅意道:“算下時辰,貴妃娘娘應該明晚就回宮了,她若是知道陛下要去接她,肯定會很高興。”
謝宴辭唇角揚了揚,甚是淡定的頷首:“那讓人準備馬車吧。”
李公公:“是,陛下。”
翌日,清心寺。
鄭姝凝一早帶著丫鬟來廂房見太后,太后拍了拍她的手:“凝凝昨夜沒歇息好?”
她看姑娘臉色不是很好。
香兒輕聲替自己娘娘解釋:“回太后娘娘,可能是山間有些涼,娘娘嗓子有些不適。”
太后趕忙吩咐:“那還不快端些熱茶過來,要是皇帝知道,那還不要埋怨起哀家來。”
太后話音未落,張嬤嬤一臉高興地走進來:“太后娘娘,貴妃娘娘,陛下到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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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真相。”
太后與鄭姝凝都驚訝了一下, 帝王怎么這個時候過來了。
正在太后沉思的時候,身著墨色常服,雍容華貴的謝宴辭走了進來, 張嬤嬤等人見禮:“參見陛下。”
謝宴辭一臉淡然地走過來,喊了一聲:“母后。”
瞅他這一副淡定的模樣,太后大體猜到他是因為誰過來了,微笑道:“皇帝怎么這個時候過來了?”
這才幾日沒見,就迫不及待了。
謝宴辭余光朝一旁的鄭姝凝看了一眼, 淺笑道:“朕今日正好無事, 下完朝就過來了。”
李公公在心里嘆了一口氣, 他們陛下是日理萬機, 因為想貴妃娘娘, 這都熬了兩宿, 現(xiàn)在還不承認。
太后雖然早已心知肚明, 但皇帝既然這么說了, 她也順勢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謝宴辭剛準備坐下, 香兒給鄭姝凝遞了一杯熱茶:“娘娘, 水。”
鄭姝凝接過她手中的茶, 輕“嗯”了一聲。
謝宴辭聽出她嗓音有些沙啞,微微蹙了蹙眉:“愛妃這嗓子怎么了?”
香兒忙屈了屈膝, 跟謝宴辭解釋道:“這山上晚間有些涼,娘娘可能有些著涼, 嗓子都有些啞。”
謝宴辭俯身, 修長的手指輕輕探了探姑娘的頭:“朕不在,愛妃都照顧不好自己。”
早知姑娘這么需要他, 他應該昨日就過來的。
太后搖頭笑道:“哀家方才還說要是皇帝來了, 指不定會怪哀家呢。”
鄭姝凝忙用手扯了扯帝王的袖子, 柔聲道:“不過就是嗓子有些啞,喝點水就好了。”
謝宴辭也沒多說什么,看著她將水喝下。
見二人感情好,太后也沒有多待,扶著張嬤嬤的手起身,笑道:“既然皇帝來了,那哀家就先過去了。”
鄭姝凝一副嬌美動人的模樣,應:“臣妾等會就來。”
廂房內(nèi)有些安靜,謝宴辭垂眸看著姑娘,道:“愛妃要是不舒服就先歇著,朕代你過去。”
鄭姝凝有些無奈,微啞的嗓音聽起來軟軟的:“臣妾無事,我跟陛下一起過去吧。”
謝宴辭動作清貴地將她扶了起來:“那走吧。”
未時,幾人準備回京。
鄭姝凝與謝宴辭便去后山轉了轉,山間靜謐,路有些崎嶇。
可一路上姑娘都在提自己的裙擺,謝宴辭伸手扶住她:“要不朕背你?”
鄭姝凝哪好意思讓他背,輕輕搖了搖頭:“臣妾自己可以走。”
謝宴辭便輕笑一聲:“愛妃這樣子只會讓人更想欺負了。”
鄭姝凝嗔了他一眼:“陛下又不正經(jīng)。”
謝宴辭也不想欺負人家小姑娘,微微扶著她的腰:“走吧。”
這姑娘的腰就是太纖細了,看來后面還是得讓御膳房備些她愛吃的。
誰讓她待他這么好呢。
從后山下來之后,剛好有一棵月老樹。
鄭姝凝如水的眸子亮了亮,謝宴辭揚了揚眉:“愛妃想去就去吧。”
鄭姝凝輕輕地點了點頭,帶著丫鬟過去:“那陛下等臣妾一下。”
謝宴辭負手站在一旁。
李公公莫名地有些感慨,除了對朝政上的事情,他們陛下待貴妃娘娘是最上心的。
恰好沈紫如從廂房里面出來。
“姑娘,那不是貴妃娘娘嗎?”她身邊的丫鬟一眼就看向了這邊,好奇道:“怎么陛下也過來了。”
沈紫如隨著丫鬟的視線看向這邊。
盯著帝王俊逸挺拔的身軀,沈紫如臉有些紅,她沒想到帝王也來了清心寺。
但越到這個時候,她就越覺得不甘,當年她剛來到侯府的時候,鄭姝悅身為定國侯府大小姐,受盡追捧,即便是外祖母,都對她客客氣氣的,所以后來,她發(fā)現(xiàn)開國公府二公子也對她這位表姐有意思的時候,她故意利用那次祈福的機會,將她表姐給騙到了清心寺的后山,并且給當時在清心寺的周子成遞了消息。
后來,大雪封山。
沒多久,開國公府二公子出現(xiàn),他以情意要挾。
當然,她表姐若不是為了救她,自然可以死在那里,再后來,她表姐回京之后就主動退了那個祖輩婚約。
沈紫如這下才覺得心里好受一些,但那時候鄭姝凝作為定國侯府最小的小姑娘,也是養(yǎng)在外祖母膝下。
因為擔心外祖母更疼愛鄭姝凝這個小孫女兒,所以沈紫如仗著外祖母對她的疼愛,不止一次欺負當時的小姝凝,那時候小姝凝還很小,被欺負久了,連染了風寒,人都快燒糊涂了,她都不敢跟別人說。
還是當時她二哥鄭書言發(fā)現(xiàn)了,然后請了御醫(yī),說鄭姝凝日后單獨住,沈紫如這才放心下來。
可誰能想到先帝駕崩之時會留下那么一道圣旨,鄭姝凝一躍成為貴妃,將定國侯府所有的姑娘都給比下去了,而且當今帝王還這么出色,待她又好,這讓沈紫如怎么甘心。
深吸一口氣,沈紫如朝帝王走了過去。
李公公見是定國侯府的表姑娘,就沒有攔著她,輕聲道:“陛下,是定國侯府表姑娘。”
沈紫如走到了帝王身邊,輕拂一禮:“小女子沈紫如見過陛下。”
謝宴辭連眼神都沒抬,淡淡道:“免禮。”
帝王這冷冷淡淡的態(tài)度,讓沈紫如笑容都維持不住。
可這畢竟是帝王,沈紫如扯著笑容站起來,看身著一襲淺綠色襦裙的鄭姝凝正將紅絲帶往月老樹上掛,而帝王看她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難免的,語氣有幾分陰陽怪氣,道:“以前表妹在府上就喜歡搗鼓這些,沒想到嫁入皇宮之后,還是喜歡搗鼓這些。”
李公公連眼神都不往這邊看一下,定國侯府這位表姑娘怎么還陰陽怪氣起貴妃娘娘來了。
謝宴辭皺了皺眉:“所以你有意見?”
沈紫如這才發(fā)現(xiàn)她方才有些陰陽怪氣,連忙將頭低下去:“紫如不敢。”
謝宴辭不欲與她多待,剛走一步,鄭姝凝就帶著丫鬟走過來。
沈紫如輕輕地喊一聲:“貴妃娘娘。”
香兒朝她行了一禮:“奴婢見過表姑娘。”
鄭姝凝停下腳步:“表姐怎么在這?”
沈紫如作出一副柔弱的模樣,解釋道:“我也是剛從廂房出來,看到陛下跟貴妃娘娘就過來了。”
謝宴辭見姑娘沒有話要說,就將披風披到了姑娘身上,沉聲道:“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而等沈紫如要離開的時候,李公公重新走了過來,笑不達眼底,道:“沈姑娘,我們陛下說了,貴妃娘娘心善,所以有些事他就不挑到明面上了,但望沈姑娘不要有別的心思。”
沈紫如一下子捏緊了手帕,陛下就待她那么好嗎,連一點委屈都舍不得讓她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