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云鶴根據妻子所說當時被捕時的情況,再加上他的判斷,推測在特高科內除了黃為國之外,真正近距離見過妻子相貌的人并不多,僅僅只有當時汽車內跟黃為國在一起另外三個特務。
其他近距離見過妻子相貌的特務都在押送妻子去特高科的途中被他干掉了。
也就是說,只要干掉黃為國和另外三個當時跟他一起的特務,在特高科內就沒有再能夠把妻子認出來的人了。
但這樣并不保險,畢竟當時赤尾宏一和田中大榮等人在另外一輛車上,雖然離得比較遠,但他可不敢保證這幾個人在見到柳蕙蘭之后不會認出她來。
不過只要黃為國和當時跟他一起的三個特務死了,那么妻子撤離淞滬時的安全方面就沒有太大的問題了。
心里有了主意之后,張云鶴對妻子說道:“待會兒我要出去一趟見一見洋行經理杰弗遜,畢竟兩三天沒去洋行了,跟他見個面也能讓他安心!”
“一定要晚上去嗎?明天白天去不行嗎?”柳蕙蘭有些擔心丈夫的安全,畢竟她已經暴露在特高科的視線之內了,丈夫也會跟著不安全。
張云鶴安撫她說:“放心,特務應該還沒有查到我頭上來,如果已經查到我頭上了,說明洋行那邊也會不安全了,我這次去約杰弗遜見面也是打著打聽消息的主意,如果我什么都不知道,明天直接去洋行上班反而可能會很危險!”
柳蕙蘭知道丈夫說得有道理,是對的,也就沒有再堅持,只是叮囑他要小心。
“放心吧,你先生我在這十里洋場混了這么多年,什么樣的牛鬼蛇神沒見過?我若是沒有一點本事,根本不可能在這個吃人的十里洋場活得這么滋潤!”
吃完晚飯之后,張云鶴只在家里待了半個鐘頭就離開了,離開之前還交待妻子不要隨便外出,現在是非常時期,一切以安全為要!
讓張云鶴在決定除掉黃為國等人之后,依然要把妻子送走的原因是因為小鬼子特務們什么事情都干得出來,如果他們派人去文昌小學抓一些老師或學生,逼迫這些老師和學生們到處認人,那么妻子柳蕙蘭也很可能會被認出來。
不過相對于這些老師和學生,黃為國和那幾個特務的威脅更大。
此前他每一次來特高科最主要的目的是獲取情報,而這一次完全不同,這一次就是來殺人的,所以他的目的和目標非常明確,即黃為國和當時在車上跟他一起的三個特務。
穿戴著鐵血裝備的張云鶴依靠裝備的隱身能力很輕易的就潛入了特高科內。
特高科普通特務們都住在辦公樓后面東西兩側的兩排宿舍營房里,只有那些身居高位的特高科官員們以及會搞錢的特務們才在外面有洋房住,底層的特務們薪水并不高,即便在行動中有額外的收入,收入的大頭也會被上面收割,能落到他們手里的很少。
隱身的張云鶴在營房外一間一間尋找著黃為國,也是黃為國真的命該如此,他和同車的三個特務原本被田中大榮帶走去監(jiān)視熊記面館,因為只有他才見過陳香菱,田中大榮必須帶她他一起過去。
不過在熊記面館監(jiān)視了兩天沒有發(fā)現任何異常,也沒有看到陳香菱出現,田中大榮就讓他們幾個回特高科休息一晚,讓他們明日一早再趕過去繼續(xù)監(jiān)視。
田中大榮這么做自然是考慮到不能讓黃為國等人太過疲勞,本來是一片好心,沒想到讓他們回來是把他們送到了死神的面前。
張云鶴一間間營房尋找,終于在東側一排營房的第五間營房門口聽到了幾個特務在宿舍討論陳香菱。
張云鶴立即啟動面具進行二次掃描,這次掃描讓他很清楚的看到了宿舍內幾個人的相貌,他聽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我只希望陳香菱能早點出現,如果能抓住她,就可以通過她審問出柳蕙蘭的下落,抓住了這兩個人,我就可以從赤尾科長那里得到十萬美金和一張前往花旗國的船票!”
這是那晚潛入赤尾宏一辦公室內竊取保險柜里機密文件的人的聲音,當時這個人被抓時跟田中大榮起過爭執(zhí),張云鶴就藏在辦公室外的窗戶旁邊,把他們的爭吵聲聽得清清楚楚。
“看來他就是酒井陽太,也就是黃為國,代號為釘子的叛徒吧?”
也許是黃為國發(fā)現另外三個特務看他的眼神不懷好意,立即說道:“你們三個也是見過柳蕙蘭的,如果你們看見柳蕙蘭的話,應該能夠認得出她,我建議你們明天跟科長說,把你們幾個分散到火車站、碼頭和交通要道路口的哨卡去,如果運氣好,說不定能的碰到柳蕙蘭,到時候就是大功一件,獎金和升職都不在話下!”
另外三個特務一聽,各自都心想,對啊,我怎么沒想到呢?明天去找科長說說。
其中一個特務笑著說道:“還是酒井君的腦子比較靈活,這的確是一個好辦法!”
這下張云鶴完全可以確定屋內的另外三個人就是昨天上午在文昌小學跟黃為國在同一輛車內的三個特務,正是他此次要擊殺的目標!
連審問確認他們身份的步驟都可以省去了,張云鶴當即不再遲疑,決定立即動手,他從背包空間拿出一把倭刀緩緩拔出鞘,敲了敲房門。
這倭刀還是前任憲兵司令三浦三郎的佩刀,刀鞘上不但有著精美的花紋,還鑲嵌著寶石,刀身雪亮,刀刃鋒利堅韌,寒光四溢,很顯然是一把倭刀中精品中的精品,這種倭刀數量極少。
張云鶴在用藥物謀殺了三浦三郎之后,趁著憲兵司令部混亂之際悄悄帶走了它。
要殺黃為國和另外三個特務對于張云鶴來說很簡單,不過他決定這次采用不一樣的方式,要讓小鬼子們摸不著頭緒,查來查去什么都查不到。
“咚咚咚”
聽到敲門聲,房間內幾個人停止了說話,其中一人問道:“誰?”
門外,張云鶴用倭語說道:“我是行動隊的!”
“酒井,你去開門吧!”剛才問話的特務吩咐道。
作為一個叛徒,自然會被人瞧不起,受欺負也是正常的。
黃為國壓著心中的委屈和怒火起身走到房門邊打開門。
“咦?”黃為國發(fā)現門外沒有人,他面帶疑惑的走出去扭頭左右看了看。
剛轉過頭就看見一道光亮閃過,只感覺脖子上一股劇痛,緊接著全身力氣迅速消退,溫熱的鮮血從頸部飛濺出去,他驚恐的捂著脖子刀口處無力的背靠著墻壁緩緩滑下去。
張云鶴此時早已經進入了房間內,“啪”一聲輕響,電燈開關被關了,房間內瞬間變得一片漆黑。
三個特務還沒有從突然變黑的環(huán)境中恢復視覺,朦朧中看到連續(xù)幾道寒光閃過,幾聲利刃砍斷骨頭的聲音傳出之后,三人紛紛恐懼的捂著脖子踉蹌著倒在了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