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鳳超小心斟酌著語言說道：“雨座，沒有更多的情報支持，我們無從準(zhǔn)確推測這件事情究竟是哪一方勢力干的，也不清楚對方這么做的目的何在！”

“不過屬下以為，這件事情應(yīng)該不可能是毛熊干的，因為毛熊的壓力主要在西面，他們不可能在自己的背后招惹一個敵人！”

“這一點從最近幾年他們雙方都比較克制上看得出來”

“出于在東方的利益考慮，我認(rèn)為這件事情有可能是英人干的，也有可能是小丑干的。理由很簡單，英人在這邊的利益最大，他們不希望小鬼子把原本屬于他們的利益吞下去”

“至于小丑干這件的理由……他們想讓小鬼子跟我們打得更久，暗中削弱小鬼子的實力，讓小鬼子從他們那兒購買更多物資和商品！”

“說到底，這一切都是為了利益??！”說到最后，吳鳳超很是感嘆了一番。

雨水濃拿出煙盒往嘴上塞了一支煙，吳鳳超眼疾手快，連忙拿起打火機給他點燃。

吸了兩口煙后，雨水濃吐出煙霧繼續(xù)看著電報，一邊看一邊說：“你不覺得彼岸花也太神通廣大了嗎？這種級別的照片他們都能搞到手!”

“就這樣的照片，無論這件事情是哪方干的，無論照片是什么人拍的，只怕就連他們雙方的高層都沒有幾個人能看到吧？不是相關(guān)部門的責(zé)任人，誰能得到這樣的照片？”

吳鳳超連忙點頭：“雨座，我想說的也是這個，他們在電報上說買這些照片和情報一共花了一萬大洋，我認(rèn)為以這個情報的價值，遠(yuǎn)遠(yuǎn)不止一萬大洋，您看要不要把錢給他們？”

雨水濃聽后詫異道：“給啊，怎么不給？這樣的情報你說你花一萬大洋能買到嗎？”

吳鳳超搖了搖頭，他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沒有這樣的本事和人脈。

雨水濃抽著煙說道：“小吳啊，錢是什么？錢是王八蛋啊，錢花了可以再想辦法去搞，我們還是要利用好彼岸花收集情報的能力，只要他肯拿錢辦事，而且能把事情辦好，咱們又有什么舍不得的呢？”

“我擔(dān)心的是他不肯要錢啊，這樣一來，除了打打感情牌，跟他聊聊家國情懷，咱們還有什么是可以羈絆他們的呢？”

吳鳳超連忙附和：“雨座說的是，這錢必須給，而且只能多給，不能少給！必要的時候，還是要偶爾跟他們打打感情牌，聊聊家國情懷的！”

“嗯，小吳這段時間思想進步不小啊！好了，你去讓衛(wèi)隊做好準(zhǔn)備，我還要去求見老頭子，把這兩件事情向他老人家稟報！“雨水濃揮了揮手說道。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

半個小時后，雨水濃見到了老頭子，簡單地把兩個消息講述一遍之后，雙手地上了電報。

“老師，這就是彼岸花發(fā)來的絕密電報，電報上說的照片還在他們手里，他們索要我們駐滬特派員的聯(lián)系方式，轉(zhuǎn)交照片！”

老頭子放下拐杖接過電報看了起來。

看到一半他就忍不住氣憤得大罵：“這幫該死的小鬼子真是不想讓我們歇口氣，北邊的掃蕩還沒結(jié)束了，現(xiàn)在又要在南方搞事！”

雨水濃連忙勸道：“老師息怒，以學(xué)生之見，小鬼子也快要到強弩之末的程度了，現(xiàn)在是他們最后發(fā)力的時候，等過了今年，學(xué)生相信他們的進攻就會后繼乏力”

“等到了那個時候就是雙方相持下去，看誰能堅持到最后，學(xué)生以為就憑我們的戰(zhàn)略縱深和資源儲備，是一定會取勝的！”

老頭子不置可否，又把電報上剩下的內(nèi)容看完。

他若有所思，看向雨水濃問道：“你覺得小鬼子船隊這件事情是哪一方干的？”

他問這話的時候，心里對彼岸花更加忌憚，一想起那次夫人的頭發(fā)都被剃光了就心里不由升起一股寒意和恐懼。

雨水濃連忙說道：“學(xué)生才疏學(xué)淺，可能說不好”

老頭擺了擺手：“我讓你說你就說，說錯了我也不怪你，只管說！”

“是，既然老師都這么說，學(xué)生就大膽妄言幾句，學(xué)生認(rèn)為，除了毛熊不可能之外，英人、德人和小丑都是有嫌疑，至于其他勢力都沒有這份實力！”雨水濃說道。

老頭沉吟一番后說道：“你說英人和小丑有嫌疑，我認(rèn)可，但是德人跟小鬼子的關(guān)系一向不錯，而且他們的目光都放在西方，沒必要與小鬼子交惡吧？”

雨水濃說道：“老師，有些時候恰恰是看上去不可能的懷疑對象才可能是真兇，目前看上去英人和小丑的嫌疑最大，但誰又能保證不是德人在暗地里使壞，想禍水東引，讓英人和小丑與小鬼子干起來呢？”

老頭手指敲著藤椅的扶手，思索了一會兒之后說道：“讓彼岸花繼續(xù)調(diào)查這件事情究竟是哪方勢力干的，電報中提到的照片說這件事情的直接證據(jù)，一定要盡快取回來！”

“是，老師，學(xué)生回藍衣社總部就立即安排！”

等雨水濃回到藍衣社總部把吳鳳超叫到辦公室，他問道：“距離與彼岸花發(fā)報的時間還有多久？”

吳鳳超看了一下手表，回答道：“還有半個鐘頭！”

雨水濃考慮一下就說道：“給彼岸花發(fā)報，來電已悉知，繼續(xù)調(diào)查船隊沉沒事件的動手之勢力！”

“對了，這次給彼岸花小組匯去價值一萬五千塊大洋的法幣，再把畫眉鳥的聯(lián)系方式告訴他們，他們與畫眉鳥聯(lián)系，轉(zhuǎn)交照片！”

“通知畫眉鳥，讓他在收到照片之后盡快安排把照片送回江州！”

“是，雨座！”

……

公共租界警務(wù)處。

張云鶴化裝成山田友人坐在副處長辦公室里快速處理著公文。

“叮鈴鈴……”這時電話鈴聲響起。

工作秘書大倉志和從外間接起了電話：“莫西莫西……嗨，嗨！”

大倉志和放下電話，立即走進里間來到辦公桌面前報告：“山田副處長，赤松領(lǐng)事打來電話！”

張云鶴放下筆，接起電話站起來：“赤松領(lǐng)事，我是山田友人！”

“山田，晚上來我這里一趟，我有事要跟你說！”

“嗨！”

放下電話后，張云鶴心中很疑惑，赤松這個時候找他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