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冉沈蘿都跟著沈娢回去,沈棠對(duì)逛集市興致缺缺,更重要的是銀杏和秋桐怕沈棠落單,被葉貴妃和昌平侯府的人盯上,天知道大姑娘是不是故意走的,不能不防。
兩丫鬟勸沈棠,不過沈棠雖然跟著一起回去,但走的不快,落了幾十步。
就是這幾十步讓沈棠經(jīng)歷了有生以來最大的社死。
沈娢心急去找二太太,走的很快,沈棠走的慢,等沈棠上臺(tái)階,早不見沈娢她們的人影了,倒是看到靖陽王妃從大雄寶殿里走出來。
方才沈棠還覺得奇怪,沈娢要她算卦,肯定有貓膩,結(jié)果什么事都沒有,反倒是她自己算了個(gè)血光之災(zāi)的倒霉卦,這會(huì)兒看到靖陽王妃,沈棠懷疑那廝是不是也來了。
沈棠多看了靖陽王妃兩眼,沒看到謝歸墨的人影兒,只是多看的這兩眼,被靖陽王妃發(fā)現(xiàn)了,她也看過來。
要是沒看見就算了,看到了肯定要見個(gè)禮,沈棠耳根微紅,上前福身,“見過靖陽王妃。”
雖然靖陽王府和平遠(yuǎn)侯府退婚了,但退的還算平靜,不到交惡的地步,再加上靖陽王妃性情溫和,更不會(huì)心生芥蒂,倒是那日在壽王府春日宴上,看沈棠舞劍,還有些惋惜沈棠沒上靖陽王府的花轎。
靖陽王妃溫和一笑。
站在靖陽王妃身側(cè)的云嬤嬤眼尖,瞥到沈棠腰間佩戴的荷包,上前一步,在靖陽王妃耳邊小聲低語了兩句。
靖陽王妃眸光朝沈棠腰間荷包望去,沈棠發(fā)現(xiàn)了,低頭看荷包。
靖陽王妃笑道,“這荷包針線做的不錯(cuò),是沈二姑娘自己繡的?”
沈棠也沒多想,“是我自己繡的。”
“大家閨秀有這般繡工的很少見,”靖陽王妃夸贊道。
她這針線活是嫁給謝歸墨那幾年練出來的,閑著沒事,就看書做針線活打發(fā)時(shí)間,但靖陽王妃為何夸她針線活做的好,再好也沒靖陽王府繡娘做的好啊。
沈棠心下奇怪,但還是紅著臉謙虛了兩句,靖陽王妃笑道,“陪我走走可好?”
沈棠能拒絕嗎?
肯定不能啊。
且不說前世她嫁給謝歸墨,靖陽王妃待她很好,哪怕她和謝歸墨沒半點(diǎn)瓜葛,靖陽王妃讓她陪著,她也不能拒絕啊。
就是不知道靖陽王妃讓她陪著做什么,以她對(duì)靖陽王妃的了解,她不會(huì)隨便做這樣事的。
沈棠不敢隨便開口,可能靖陽王妃也在找話題,下臺(tái)階時(shí),有些心不在焉,不小心崴了腳,沈棠嚇住了,話脫口而出,“母妃小心!”
沈棠急急去扶靖陽王妃,等反應(yīng)過來自己喊的什么,臉紅的能滴血。
靖陽王妃也是一臉錯(cuò)愕,還有身后跟著的云嬤嬤和丫鬟,都顧不上靖陽王妃崴腳了,眸光無一例外都落在沈棠身上。
沈棠想鉆地縫的心都有了,臉火燒火燎的,沒法補(bǔ)救,沈棠胡亂福了下身,就頭也不回的跑了。
銀杏和秋桐兩丫鬟臉也通紅,雖然喊的不是她們,但主仆一體啊,替自家姑娘尷尬。
沈棠捂著臉跑的,沒注意到那邊謝歸墨走過來,直接撞了上去,把謝歸墨撞懵了,跑這么快做什么?
快到他還沒伸手,沈棠就跑遠(yuǎn)了,謝歸墨想去追她,卻見丫鬟扶著靖陽王妃,謝歸墨走過去問道,“母妃腳怎么了?”
靖陽王妃笑道,“不小心崴了下腳,沒事。”
謝歸墨道,“母妃怎么這么不小心,我讓人送你回去。”
靖陽王妃道,“你不和母妃一起回去?”
“我還有點(diǎn)事……”
靖陽王妃眸光落在他腰帶上,笑道,“母妃沒能給你添個(gè)妹妹,給你認(rèn)一個(gè)回來如何?”
謝歸墨奇怪道,“母妃怎么突然想認(rèn)義女?”
靖陽王妃笑道,“方才沈二姑娘錯(cuò)喊我母妃,喊的母妃心中一動(dòng),可惜她不愿嫁給你,母妃又想以后還能聽到她叫我母妃,只能認(rèn)作義女了。”
謝歸墨,“……”
難怪她方才跑的那么急了,原來是喊錯(cuò)他母妃了。
謝歸墨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母妃認(rèn)別人我不管,她不行。”
靖陽王妃道,“沈二姑娘怎么就不行?”
“母妃明知故問,”謝歸墨道。
靖陽王妃笑容滿面,“瞞的還真是嚴(yán)實(shí),母妃今兒這腳沒白崴,行了,你忙去吧,母妃先回府了。”
再說沈棠一口氣走老遠(yuǎn),說好的不去人少的地方,這會(huì)兒是哪里人少就往哪里走,銀杏和秋桐在后面追的都?xì)獯跤酰肮媚铮瑳]人追你,可別再往前了。”
沒人追也尷尬啊。
喊靖陽王妃叫母妃喊順口了,怎么就脫口而出了呢,她的腦子呢,她今天是只帶了嘴,沒帶腦子出門嗎?!
沈棠臉滾燙,溫度遲遲降不下去。
那么多人都聽見了,該怎么想她啊啊啊。
沈棠想找棵歪脖子樹把自己掛上去的心都有了。
正懊惱呢,一道醇厚帶了幾分笑意的聲音傳來,“你這一聲‘母妃’,可是給我出難題了。”
沈棠本就發(fā)燙的臉,頓時(shí)又熱了幾分,她回頭就見謝歸墨含笑看著她,沈棠一眼就看到他的腰帶,正是她繡的那一條。
方才沈棠沒反應(yīng)過來的事,這會(huì)兒還能不知道,她說靖陽王妃怎么會(huì)夸她針線活做的不錯(cuò),還要陪著四下走走,原來這混蛋竟然穿著她繡的腰帶這么招搖!
沈棠氣道,“誰讓你把腰帶戴出來的?!”
雖然這不是第一次了,但花燈會(huì)那日又沒人知道是他。
謝歸墨手摸著腰帶,“你繡給我的,不是給我佩戴的,難不成是要供起來?”
沈棠,“……!!!”
雖然不至于供起來,但也不能這么招搖吧,這混蛋絕對(duì)是故意的。
沈棠問道,“我不小心喊錯(cuò),怎么給你出難題?”
謝歸墨眸光落在沈棠臉上,瓷白的皮膚比牡丹還要嬌艷幾分,“母妃想以后你能時(shí)常這么喊她,要我盡快上門提親。”
沈棠道,“你當(dāng)沒聽見不就行了?”
“這怎么行?我可是孝順兒子。”
沈棠,“……”
這死不要臉的。
他有本事當(dāng)著靖陽王靖陽王妃的面說這話,看他們答不答應(yīng)。
這個(gè)話題不能再聊了,沈棠果斷轉(zhuǎn)移話題,“今天那算卦的是不是你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