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里,花紅柳綠,歡聲笑語不斷。
前來賀壽的大家閨秀正三五成群的嬉鬧,花園里處處被笑聲充斥。
沈蘿很快和那些大家閨秀打成一片,玩到一處,沈棠則帶著銀杏四下走走,準(zhǔn)備去湖畔吹吹風(fēng)。
往前走了沒十幾步,就看到一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臉朝她走過來。
正是靖陽王世子謝歸墨。
這人不是在前院嗎?
怎么在花園里?
兩人眸光撞上,沈棠心沒來由亂跳了下,她想都沒想,抓過銀杏的手,果斷轉(zhuǎn)身換了條路走。
上回在壽王府,把人家給瞪了,沈棠至今想起來都覺得尷尬,天知道碰上會(huì)發(fā)生什么事,還是躲著點(diǎn)的好。
陳七跟在謝歸墨身后,就那么看著沈棠躲瘟疫般走遠(yuǎn),再見某位爺烏漆嘛黑的臉,嘴角是抽了又抽。
不愧是爺看上的姑娘,就是不一般。
人人都羨慕想嫁給爺,花轎都上門了,沈二姑娘寧愿給爺陪葬都不上花轎,落水了,爺要救她,也不給機(jī)會(huì),現(xiàn)在好了,看到爺直接繞道走……
爺想把她娶回去,任重道遠(yuǎn)啊。
躲著爺就算了,還和別的男子有說有笑。
嗯,沈棠躲著謝歸墨換了條路走,結(jié)果迎面碰到了文國公府三少爺……
沈棠內(nèi)心哀嚎。
躲不完的尷尬。
不過文國公府三少爺還不足以讓沈棠繞道走,兩人迎面碰上,沈棠福身給文三少爺見禮,文三少爺回了一禮。
沈棠邁步就要走,文三少爺?shù)溃拔椅膰欣⒂诠媚铩!?/p>
沈棠,“……???”
該說抱歉的是她才是,怎么文三少爺和她說對不起?
沈棠茫然道,“文三少爺為何要與我道歉?”
文三少爺耳根微紅道,“當(dāng)日家父摔出軟轎,并非是意外,卻連累沈二姑娘被人非議克夫……”
沈棠克夫名聲傳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文國公府倒是替她說了兩句話,說文國公摔倒是小廝被打中了腳脖子造成的,雖然說的是事實(shí),但沒人信,文國公坐軟轎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平常都沒事,向她提親那日就出了意外,而且文國公府自己也不信,不然提親之事不會(huì)不了了之。
沈棠搖頭,“連累文國公受傷,該我給文國公府賠禮才是。”
文三少爺皺眉,“沈二姑娘也信自己克夫?”
沈棠,“……”
她當(dāng)然不克夫了,但文國公確確實(shí)實(shí)是因?yàn)樗攀軅模r禮是應(yīng)該。
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沈棠默默道,“我就是客氣一下……”
文三少爺,“……”
兩人站在這邊說了幾句話,謝歸墨一直站那里沒動(dòng),陳七感覺周身有些冷,正要說話,一塊玉佩朝他丟了過來。
陳七手忙腳亂的接過,疑惑道,“爺?”
“讓她來見我。”
丟下這句,謝歸墨往那邊涼亭走去。
再說沈棠和文三少爺簡單說了幾句,就帶著銀杏繼續(xù)往前走了。
換了條路到了湖邊,不過這地方選的并不好,雖然風(fēng)景好,但湖邊風(fēng)也大,吹在身上有些冷,打了個(gè)噴嚏,沈棠就果斷換地方了。
主仆倆往前,沈棠邊走邊欣賞美景,銀杏眼尖,看到草蔓里有塊玉佩,道,“姑娘,不知道是誰落了塊玉佩在那兒?”
隨著銀杏指的方向,沈棠望去,果然有塊玉佩。
銀杏三兩步過去,就將玉佩撿了起來,看到玉佩,沈棠眉頭一皺,“放回去。”
銀杏,“……???”
銀杏不解,“放回去做什么?咱們可以交給肅王府的人。”
今兒文武百官都來肅王府賀壽了,姑娘撿到玉佩還回去,這可是博名聲的好機(jī)會(huì),姑娘卻不撿玉佩,銀杏不明白。
沈棠道,“這是靖陽王世子的玉佩,我可不想和他有牽扯。”
銀杏看著手里的玉佩,質(zhì)地細(xì)膩,雕刻精湛,價(jià)值不菲,但是——
“姑娘怎么知道這是靖陽王世子的玉佩?”
沈棠道,“自然是以前見過了。”
銀杏看著沈棠,“真的要放回去?”
就算是靖陽王世子的玉佩也可以撿的呀。
沈棠態(tài)度堅(jiān)決,銀杏只好把玉佩怎么撿起來的怎么放回去了。
眸光從玉佩上掃過,沈棠帶著銀杏走開。
她們走遠(yuǎn)了些,陳七身子一躍就到了玉佩邊上,彎腰將玉佩撿了起來。
涼亭內(nèi),謝歸墨坐在那里喝茶。
陳七三步并兩步進(jìn)了涼亭,將玉佩遞上。
謝歸墨皺眉,“怎么拿回來了?”
陳七道,“沈二姑娘認(rèn)得這是爺?shù)挠衽澹诀邠炱饋恚€讓放了回去。”
謝歸墨笑了,“她怎么會(huì)認(rèn)得這塊玉佩是我的?”
陳七也覺得奇怪。
這塊玉佩是王爺前幾日才送給世子爺?shù)模裉焓鞘雷訝數(shù)谝淮坞S身佩戴,沈二姑娘方才遠(yuǎn)遠(yuǎn)看到世子爺就轉(zhuǎn)身走了,那么遠(yuǎn)的距離,不可能看的清楚,她是從哪里知道這玉佩是世子爺?shù)模?/p>
想到沈棠說的話,陳七越發(fā)覺得奇怪,“沈二姑娘告訴丫鬟,她以前見爺佩戴過這玉佩……”
謝歸墨從陳七手里接回玉佩,來回翻看。
一塊他從前都沒見過的玉佩,她是打哪兒見他佩戴過的?
正覺得奇怪,一道身影閃進(jìn)涼亭。
是陳山。
陳山道,“爺,有件事屬下忘了跟您稟告……”
“什么事?”謝歸墨隨口問道。
陳山道,“爺讓屬下去保護(hù)沈二姑娘,但沈二姑娘似乎之前就見過屬下,還詫異屬下不是靖陽王世子的人……”
“竟有這事。”
謝歸墨眸光再次落到玉佩上。
知道他不用沖喜也會(huì)醒過來,認(rèn)得他的影衛(wèi),還認(rèn)得他的玉佩……
還有當(dāng)日在壽王府外,她毫不畏懼瞪他,見他皺眉又慌張懊惱的樣子。
滿京都敢瞪他的人可沒幾個(gè),她也不像是有這般膽量的人,倒更像是做慣了的事……
她分明不怕他,卻看到他繞道走,似乎很怕和他有牽扯。
這個(gè)猜測讓他沒來由心堵,他眼神晦暗起來,問道,“除此之外,可還有什么奇怪之處?”
陳山奉命保護(hù)沈棠,沈棠在哪兒,他必在附近,他知道謝歸墨不可能拿一塊沈棠認(rèn)得的玉佩去給她撿,覺得奇怪,突然想起來這件事,所以來告訴謝歸墨知道。
要說奇怪的地方……
陳山道,“沈二姑娘擅舞劍,會(huì)鳧水這事,平遠(yuǎn)侯府的人都不知道。”
“她還知道永寧伯府有偷梁換柱給世子沖喜的打算,曾帶傷趕去姜家阻攔姜家許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