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懷洲回來,就見紀懷楠站在院門外。
“二哥,你今日下職這么早?怎么站在這里?走,進去坐坐?!?/p>
二人進了院子,紀懷洲把東西放在桌上,笑道:“璃兒來了?”
“表姐夫?!碧K璃淡笑著打著招呼。
衛元瑤嗔道:“你一進來就打斷我們,半夏正講到精彩處呢!”
紀懷洲苦笑道:“祖宗,你要的張記灌湯包,我排了好久才買到的。就怕它涼了不好吃,緊趕慢趕的趕回來,快趁熱吃吧?!?/p>
紀懷洲打開油紙包,露出里面冒著熱氣的白胖包子。
衛元瑤頓時笑容滿面,招呼幾人吃包子。
“二哥,坐啊?!奔o懷洲看著身后有些無措的紀懷楠,招呼道。
衛元瑤吃著心心念念的灌湯包,含糊不清道:“二哥,寄幾找地方坐啊。斯哈斯哈,燙!”
紀懷洲連忙張開手為她接著,“小心點啊,這湯汁肯定燙啊。”
看著小兩口如此恩愛,蘇璃與曲芷柔相視一笑。
紀懷楠見這么多女子,有些局促,方才三弟一招呼,他也就跟著進來了。
“那個......我想起還有點事,就先去忙了?!?/p>
說完匆匆出了院子。
紀懷洲抬頭,“哎,二哥......”
“二哥有事呢,就隨他去吧?!毙l元瑤拉住他。
衛元瑤對這家灌湯包情有獨鐘,連著吃了好幾個。
“別再吃了,快用午膳了?!奔o懷洲抓著她再次伸出的手,阻止道。
衛元瑤指了指還看不出的肚子,“不是我想吃,是你閨女要吃?!?/p>
蘇璃幾人忍不住笑出聲。
“表姐,你喜歡女兒?”
衛元瑤點頭道:“對啊,女兒軟軟糯糯的,多可愛?!?/p>
虞半夏問道:“那萬一是兒子呢?”
衛元瑤還沒出聲,紀懷洲就開始表忠心了,“只要是瑤瑤生的,我都喜歡?!?/p>
虞半夏拖長聲音‘咦’了一聲,“紀三公子,控制點啊,秀恩愛不道德。”
衛元瑤不好意思的岔開話題,“半夏,你書還沒說完呢?!?/p>
蘇璃和曲芷柔也看著她,這個故事確實很吸引人。
虞半夏得意一拍桌,“好吧,咱們繼續,書接上回......”
幾人繼續聽著虞半夏說書,紀懷洲坐在衛元瑤身側幫她剝著瓜子。
等這個故事說完,大家都意猶未盡。
“半夏,下一難是什么?”衛元瑤問道。
“讓我想想啊,下一難是三打白骨精!”
“哇!聽名字就很刺激!”衛元瑤眼睛亮晶晶的。
這些日子全靠著虞半夏的故事過活了,她的故事很新鮮,是她們從來沒聽過的。
上次偶爾聽到,她就入迷了,然后一來二去,她與虞半夏也混熟了,經常串門。
“要傳飯了?!奔o懷洲提醒道。
衛元瑤看了看院子里的紅梅,道:“就在院子里吃吧,今日天氣不錯?!?/p>
“不行,這不是夏日,冬日還沒開始吃,飯菜就涼了,咱們進去吧?!奔o懷洲起身扶著她。
衛元瑤招呼著幾個小姐妹一起進屋。
幾人用了飯,虞半夏說找紀二公子有事,便離開了。
有小廝進來在紀懷洲耳邊說了什么,紀懷硯囑咐了幾句,也匆匆離開了。
剩下衛元瑤三人坐著聊天消食。
“表姐,表姐夫對你真好,簡直是無微不至?!碧K璃看著紀懷洲匆匆出去的背影笑道。
衛元瑤一挺小腹,“我懷著他的閨女呢,他敢不對我好?對了,璃兒,你醫術好,我想請您為我娘看看,她染了很嚴重的風寒......”
“表姐別擔心,我昨日便去為舅母看了,舅母沒事?!?/p>
衛元瑤松了口氣,道:“那就好。”
蘇璃問道:“說到舅母,表姐,你那位王家表姐要在國公府住多久?”
衛元瑤皺著眉搖了搖頭,“不知道,這個表姐我都沒與她說上幾句話。我娘生辰時,我舅母帶著她來為母親祝壽,過后舅母離開時卻把她留下了。說是讓母親為她在京城尋一戶好人家?!?/p>
“不是我看不起自己舅母,這京城都是顯貴,誰娶妻不看門第?我娘給那個表姐說了兩人,一個是我父親的下屬,一表人才,前途無量。一個是與我母親交好的夫人家的子侄,家中富庶,我那表姐竟然一個也看不上??粗崛?,心中卻自有思量,不知她要找個怎樣的?!?/p>
曲芷柔道:“太子妃的賞花宴,我遠遠見過那位小姐一眼,她陪在你娘身邊,不知道的還把她錯認成你。我聽見有人喊她‘衛小姐’,她竟然沒有解釋?!?/p>
衛元瑤皺眉,“那日我有些不舒服,便沒有去?!?/p>
“曲姐姐,你知道她落水后,我舅母為何與太子妃爭執嗎?”
舅母為人大度,不可能為一點小事,去與得寵的太子妃爭執。
“自然是為王家表姐要個公道唄?!毙l元瑤不在意的說道。
曲芷柔思索了一下,搖了搖頭,“那時我離得遠,衛小將軍救起她后,她穿得本就少,水中她的披風也落了,可能是太冷,一個勁兒往衛小將軍懷中躲,一雙眼無辜含淚的看著藍二小姐,再加上她丫頭的指正,藍二小姐成了眾矢之的,藍二小姐看著這一幕卻一言不發?!?/p>
“她竟敢往我哥哥身上靠?”衛元瑤驚訝道。
曲芷柔點了點頭,“很快國公夫人過來,讓丫頭把她帶了下去。我隱約聽見你表姐身邊的丫頭說,藍二小姐出言污蔑你表姐,最后還出手推她入湖?!?/p>
“胡說,藍煙就不是這樣的人!”蘇璃對藍煙不說多了解,但要說藍煙會對一個女子出言污蔑,她是不信。
“就是,我雖然沒見過藍煙幾次,但我看人準的很,她才不屑與人爭辯。”
曲芷柔點頭,“正是因為她不屑爭辯,任由那丫頭污蔑,國公夫人見侄女名節毀了,便要藍二小姐去向你表姐道歉?!?/p>
“這是不可能的,不要說藍煙沒做過,就算做過,太子妃也不會讓自己妹妹去給一個小門小戶的女子道歉,娘真糊涂。”衛元瑤說道。
蘇璃思索半晌,“表姐,你那位王家表姐是打江城來的?”
“是啊,怎么了?”
“我聽說江城女子大多都會鳧水,傳言每年六月中,女子沐浴了神女江水,便會一生無災無難?!?/p>
連江都敢下,何況太子府內的一個小小湖泊?
衛元瑤眼睛大睜,“你是說......”
蘇璃笑道:“最近無事,聽說綠園紅梅開得好,咱們約上你那位表姐和藍煙去賞梅可好?”
衛元瑤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但猶豫道:“這寒冬臘月的,要是凍病了......”
“有我在,她想病都病不了!”蘇璃冷哼一聲。
不是她站在藍煙這邊,是種種跡象都表明,這個王清允,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