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天,湛藍如洗,陽光毫無保留地傾灑而下,給這繁華的都城,披上了一層金色的紗衣。
鎮(zhèn)南王府內(nèi),一片靜謐,只有花園中偶爾,傳來鳥兒歡快的啼鳴聲。
白玲瓏在庭院中悠然踱步,手中輕搖著一把團扇,臉上洋溢著溫婉的笑意。
她剛剛結束了一場與孩子們的嬉鬧,那些純真的笑聲仿佛還在耳邊回蕩。
然而,這份寧靜與美好,卻如鏡花水月般脆弱。
柳若璃,此刻正待在自己的閨房之中,滿心都是妒火。
她聽聞白玲瓏,又受到皇上的封賞,百姓的愛戴如潮水般洶涌。
這讓她的內(nèi)心,再也無法平靜。
“憑什么?
憑什么她白玲瓏,能擁有這一切!”
柳若璃咬牙切齒,手中的絲帕被她狠狠攥在手心,仿佛那是白玲瓏的脖頸。
柳若璃原本,心心念念要嫁入東宮,成為太子妃,享受無上的尊榮。
可命運弄人,她要家世沒有家室,要能力沒有能力。
她的愿望落空了。
轉而,她又將心思打到了鎮(zhèn)南王南宮宴的身上,在她眼中,南宮宴年輕有為,風度翩翩,若能嫁給他,也不失為一個好歸宿。
可南宮宴對她,卻始終冷若冰霜,絲毫沒有接納她,進入王府的意思。
就是太后逼著南宮宴娶她。南宮宴都不同意。
“哼,白玲瓏,你等著,我不會讓你得意太久的!”
柳若璃的眼中,閃爍著陰狠的光芒,她突然想起,曾聽聞城西有個神秘的西域蠱師,手段詭異莫測。
據(jù)說他精通蠱蟲之術,能操控人心,一念至此,柳若璃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柳若璃便精心喬裝打扮一番。
她身著一襲樸素的衣衫,臉上蒙著一塊黑色的面紗,只露出一雙滿含怨憤的眼睛。
她輕手輕腳地,離開了自己的住處出宮,朝著城西的方向匆匆走去。
一路上,行人漸多,喧鬧聲此起彼伏,但柳若璃卻充耳不聞,她的心中只有那個神秘的西域蠱師。
終于,她來到了城西那條陰暗潮濕的小巷。
小巷中彌漫著,一股腐臭的氣息,墻壁上爬滿了青苔,滑溜溜的,仿佛隨時都會將人吞噬。
柳若璃小心翼翼地前行,每一步都走得極為謹慎,生怕滑倒。
在小巷的盡頭,那間掛著怪異布幡的茅屋靜靜矗立著,像是一頭蟄伏的巨獸,散發(fā)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柳若璃深吸一口氣,緩緩推開了茅屋的門。
屋內(nèi)光線昏暗,刺鼻的藥味撲面而來,各種奇形怪狀的瓶子和罐子擺滿了架子,地上還散落著一些不知名的骨頭,讓人毛骨悚然。
西域蠱師坐在,一張破舊的桌子前,他身形佝僂,一頭亂發(fā)如同枯草般肆意張揚,深陷的眼眶中,一雙眼睛閃爍著詭異的幽光,仿佛能洞悉人心。
“你來了。”
巫師的聲音沙啞低沉,像是從喉嚨深處,硬生生擠出來的,在這寂靜的屋內(nèi)回蕩,讓人不寒而栗。
柳若璃連忙上前,急切地說道:“大師,我聽說您手段非凡,精通蠱蟲之術。
我今日來,是想求您幫我一個忙。”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既帶著期待,又有著一絲恐懼。
“哦?
何事?”
巫師斜睨著她,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似乎對這些上門求助的人早已司空見慣。
柳若璃咬了咬牙,說道:“我想讓一個人真心愛上我,娶我為妻,大師可有辦法?”
她的眼中閃爍著,渴望的光芒,緊緊盯著巫師的臉,生怕錯過他的任何一個表情。
巫師冷笑一聲,慢悠悠地站起身,走向一個陳舊的柜子。
他打開柜門,從里面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
“這是‘情蠱’,只要給對方下了這蠱,他便會對你言聽計從,心中只有你一人,會按照你的心意,愛上你,娶你。”
巫師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只通體晶瑩,閃爍著奇異光芒的蠱蟲,正緩緩蠕動著,散發(fā)著一股神秘的氣息。
柳若璃看著那只蠱蟲,心中涌起一股寒意,但想到南宮宴,她咬了咬牙,說道:“好,我要了!
大師,這蠱需要多少銀子?”
她的聲音堅定,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自己,成為鎮(zhèn)南王妃的那一刻。
“500兩黃金。”
巫師冷冷地說道,眼中閃過一絲貪婪。
柳若璃心中一震,但隨即又想,只要能嫁入鎮(zhèn)南王府,這些金子又算得了什么?
太后平日里賞賜,給她的財物數(shù)不勝數(shù),拿出這五百兩黃金,對她來說并非難事。
“好,我給!”
柳若璃毫不猶豫地說道。
巫師教柳若璃如何下蠱,柳若璃聽得極為認真,每一個細節(jié)都牢記在心。
她離開茅屋時,手中緊緊握著那個裝有“情蠱”的小盒子,心中充滿了算計,自己忍著惡心吃下母蠱。
幾日后,柳若璃打聽到南宮宴要進宮面圣。
她早早地便在,南宮宴的必經(jīng)之路上等候,心中緊張又興奮。
當南宮宴的身影出現(xiàn)時,柳若璃假裝驚慌失措地沖了出來,與南宮宴撞了個滿懷。
“啊!”
柳若璃故意,發(fā)出一聲驚呼,趁著南宮宴愣神之際,她迅速將手中的蠱蟲,朝著南宮宴丟去。
蠱蟲如同一只敏捷的小蟲,順著南宮宴的耳朵,瞬間鉆進了他的身體里。
南宮宴只覺耳朵癢癢的,下意識地撓了撓,卻并未感到有任何不適,便也沒有在意。
他皺了皺眉頭,看了一眼柳若璃,冷冷地說道:“走路看著點。”便轉身離開了。
柳若璃望著,南宮宴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心中想著:“白玲瓏,你的死期到了,還有你那四個崽子。
現(xiàn)在南宮宴是我的了!”
南宮宴來到御書房,與皇上商議國事。
可漸漸地,他感覺自己的精神有些恍惚,腦袋昏昏沉沉的。
皇上察覺到了他的異樣,關切地問道:“宴兒,你是哪里不舒服嗎?”
南宮宴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說道:“父皇,就是感覺有點暈暈的。”
他的聲音有些虛弱,眼神也變得有些迷離。
皇上皺了皺眉頭,說道:“你先回去休息吧。”
南宮宴剛站起身,卻又坐了回去,整個人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陌生的冷漠,說道:“父皇,我要求娶柳若璃做側妃。”
皇上一驚,猛地拍案而起:“宴兒,你這是怎么了?”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震驚和疑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皇后這時恰好走了進來,看到皇上如此生氣,忙問道:“皇上,為何如此生氣?”
皇上說道:“宴兒說他要求娶柳若璃。”
皇后也是一驚,看向南宮宴,說道:“宴兒,你不是說只要玲瓏一個王妃,不許府中再納他人嗎?
怎么今日卻要求,娶柳若璃了?
這柳若璃也不是,什么善類啊。”
南宮宴面無表情地說道:“以前覺得有白玲瓏一人便好,如今卻覺得王府太過空蕩,多娶幾個側妃,也能讓王府熱鬧些,多添幾個皇孫。”
他的語氣冰冷,仿佛這些話是從一個,沒有感情的人口中說出。
皇后和皇上對視一眼,眼中都充滿了疑惑和擔憂。
皇上無奈地說道:“宴兒,你先回去吧。
此事容后再議,你回去和玲瓏商量一下。”
南宮宴卻固執(zhí)地說道:“父皇,不用商量,你現(xiàn)在就下旨賜婚吧。”
他的眼神堅定,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意味。
皇上拗不過他,只好無奈地說道:“那好吧,我給你們賜婚。”
待南宮宴離去,御書房內(nèi)陷入一片寂靜。
皇上坐在龍椅之上,眉頭緊鎖,目光直直地望向門口,仿佛還能看到南宮宴,方才那陌生又固執(zhí)的模樣。
皇后輕輕嘆了口氣,緩緩走到皇上身邊,臉上滿是擔憂。
“皇上,您說宴兒這到底是怎么了?”
皇后的聲音輕柔,卻帶著掩飾不住的憂慮,“往日里,他對玲瓏情深意切,對府中納妾之事更是堅決拒絕。
怎么如今竟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主動要求娶柳若璃為側妃,這實在是太反常了。”
皇上微微搖頭,眼中滿是困惑與不安:“朕也想不明白,宴兒從小在朕身邊長大,他的性子朕再清楚不過,重情重義,絕非薄情寡義之人。
這次的事情,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怪異。”
他的手指輕輕敲擊,著龍椅的扶手,發(fā)出沉悶的聲響,仿佛在叩問著這令人費解的局面。
“會不會是那柳若璃……”皇后欲言又止,眼中閃過一絲懷疑,“她一直對皇家的身份地位有所圖謀。
之前想嫁入東宮,沒能如愿,如今又盯上了宴兒,會不會是她用了什么不正當?shù)氖侄危俊?/p>
皇上的眼神一凜,沉聲道:“朕也懷疑此事與她脫不了干系。
只是沒有證據(jù),不好妄下定論。
宴兒今日的表現(xiàn),不僅言語冷漠,連眼神都透著陌生,完全不像他平日的樣子。
若真有人在背后搞鬼,那此人手段必定十分厲害,竟能讓宴兒在不知不覺間性情大變。”
皇后微微皺眉,思索片刻后說道:“要不,咱們派人暗中調(diào)查一下,柳若璃最近的行蹤?
看看她有沒有接觸過什么可疑之人。
還有,也得查查宴兒近日可有什么異常的經(jīng)歷,說不定能從中找到線索。”
皇上點了點頭,神色凝重:“此事必須盡快查明真相,宴兒是朕的愛子,他與玲瓏夫妻恩愛,王府和睦,朕不愿看到他們之間生出嫌隙。
而且,這背后若是有人蓄意謀劃,那此人的目的絕不僅僅是破壞宴兒的婚姻,恐怕還有更大的陰謀。”
皇上的目光望向窗外,神色冷峻,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隱藏在暗處的危機。
“但愿能早日查明真相,讓宴兒恢復如初,也讓王府重回安寧。”
皇后的眼中滿是期許,她輕輕握住皇上的手,仿佛這樣就能給予彼此力量,共同面對這未知的謎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