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箏那邊,看靖兒作何考慮吧,段天德下落不明,靖兒不會那么早回大漠……鐵木真人中之龍,未來說不定會成為窺伺大宋的虎狼,我倒是希望靖兒帶著華箏遠(yuǎn)離大漠。”
“免得未來靖兒要做出家國兩難的抉擇。”
柯鎮(zhèn)惡頓了頓鐵杖,語氣不容置疑,朱聰和韓小瑩見此,也就不再說什么了。
“剛剛孫不二道長帶著傷重弟子回山后,丘道長和莫七俠也下山去支援張道長等人了,等他回來,我便與他去說。”
“這十八年弟子比武之約,我江南七怪認(rèn)負(fù)!”
柯鎮(zhèn)惡說完,三人沉默片刻,皆是沒有言語,在亭中枯坐一會兒,才離開了涼亭。
不過三人都沒有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的一棵樹上,一個衣衫破爛的老乞丐正在閉目小憩。
聽到幾人離開了,洪七公睜開眼睛,用只剩四根手指的右手拍著嘴巴打了個哈欠,似是感覺有些無聊。
洪七公這些年來一直游歷江湖,嘗遍天下美食,前段時間偶然路過京都,得知?dú)W陽克身死之事,便心知不妙。
他與歐陽鋒乃是老對頭,自然知道歐陽鋒對自己的這個侄子有多看重,如今歐陽克身死,老毒物必然會出關(guān)東行。
而且以洪七公對他的了解,歐陽鋒大概率會大開殺戒,為了防止他屠戮江湖,洪七公這才四處打探消息。
直到在某個丐幫弟子那里聽說了老君山除魔聯(lián)盟之事,想著此地正邪匯聚,消息駁雜,說不定能探聽到歐陽鋒的消息,這才一路來到了河洛地區(qū)。
“看來這除魔聯(lián)盟又被邪派之人擺了一道,日月神教怕是有能人指揮啊,若是讓他們和歐陽鋒合作……”
“正好山上的美食也吃膩了,老乞丐順道去太白頂上耍一耍,嘿嘿?!?/p>
樹枝輕動,洪七公的身影已然消失無蹤。
……
張松溪等人在當(dāng)天深夜便回到了老君山,五岳劍派被困的弟子,以及第一波派去支援的俞蓮舟和王處一等人都被救了回來。
不過各派的高手皆有損傷,精英弟子也是死傷慘重。
安排好傷員之后,各派還能動的高手齊聚一堂,再次在大殿里開起了大會。
“這次被邪派之人埋伏偷襲,定是因?yàn)榧榧?xì)之故!”
“沒錯!我希望各派嚴(yán)查,尤其是那些才加入門派不久的弟子,說不定便有人邪派之人!”
“還有山下那些助拳之人,魚龍混雜,也不可大意!”
“日后我等若有謀劃,還需謹(jǐn)慎,除了各派核心弟子,萬不可走路風(fēng)聲……”
“他能做初一,我便做十五,咱們也派些人手混入太白頂!”
“是極是極!我看也不用挑人了,讓華山二老去,只要本色出演,沒人會懷疑!”
……
一群人鬧哄哄的,宋遠(yuǎn)橋聽了也是感覺一陣頭疼。
“諸位!”
宋遠(yuǎn)橋用上了內(nèi)功,總算是將眾人的聲音壓下,掃了一眼眾人,宋遠(yuǎn)橋說道:
“大伙說的不錯,支援弟子被伏,顯然是行動路線被人泄露了出去……這件事也算給了我們教訓(xùn),接下來,各派都要嚴(yán)查門下弟子!”
“另外,我武當(dāng)三位長老不日便到,少林的三位神僧也在趕來的路上,這幾日大家好好休整,并且將還在山下的弟子召集回來。”
“我已讓人去太白頂回了戰(zhàn)帖,等時機(jī)一到,我們便一決高下!”
眾人聞言又是低聲議論幾句,而后宋遠(yuǎn)橋給張松溪一個眼神,張松溪又站起身來,詳細(xì)的給眾人解釋了一下今天發(fā)生的事情。
“那陳長安一個小鬼,竟然還成了我等的心腹大患!”
“這獅吼功可是少林秘技,之前去少林求援,他們多番推諉,說不定陳長安與他少林也有關(guān)系。”
“兄臺慎言!張四俠都說了,陳長安會乾坤大挪移,別忘了明教的金毛獅王謝遜,我看他應(yīng)該是謝遜的弟子!”
“鐵尸梅超風(fēng)重出江湖,江南三俠慘遭殺害,悲哉痛哉!唉!柯大俠節(jié)哀,若有需要幫助的地方,盡管開口!”
“別忘了,我們這除魔大會的初衷,就是斬殺那小魔頭!他此番襲擊張四俠,明顯是沒把我等放在眼里!要我說,滅絕師太的主意不錯,不如等武當(dāng)和少林的高手到了,便打上桃花島去!諸位覺得如何?”
“……”
原本哄鬧的大殿立刻安靜下來,所有人齊齊看向了說話那人。
此人正是華山派的封不平,他乃是華山派劍宗一脈的長老,一直想要成為執(zhí)掌華山的掌門人。
前段時間聽聞岳不群重傷后,封不平立刻出關(guān),離開華山趕來了老君山,從寧中則手中奪走了華山弟子的指揮權(quán)。
封不平想的也很簡單,如果自己的謀劃能夠成功,干掉陳長安,自然能夠收獲大量名望,從而超越岳不群。
見所有人都看向自己,封不平也有些心虛,但還是硬著膽子說道:
“我說的難道不對?這陳長安精通易容之術(shù),想找他何其艱難?此人又會獅吼功這種音波武學(xué),若是任由他逍遙下去,時不時給我們來上一嗓子,誰能擋得???”
封不平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看向那些盯著自己的眾人,朗聲斥問道:
“你來擋?還是你來擋?還是讓我們各派的弟子擋?!”
眾人沉默不語,這獅子吼威力驚人,對于內(nèi)功淺薄之人的殺傷極大,陳長安的威脅性的確不小。
宋遠(yuǎn)橋見此,輕輕一笑,說道:
“諸位不必?fù)?dān)心,關(guān)于陳長安,我們已有妥善計(jì)劃,到時候定然不會讓他逃脫,我當(dāng)日說過,此人罪孽深重,我定會將他抓到武當(dāng)金頂,交由各派處置!”
……
一場除魔大會開完,所有人都是頭昏腦漲,簡直比經(jīng)歷了一場廝殺還要難受。
宋遠(yuǎn)橋本想與張松溪等人再商量一些其他事情,卻發(fā)現(xiàn)柯鎮(zhèn)惡叫走了張松溪,便只能作罷。
回到房后,宋遠(yuǎn)橋揉了揉發(fā)緊的太陽穴,疲憊的嘆息了一聲,隨后便從懷中掏出了一封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