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回應(yīng)傅謹修是狠狠的一巴掌,孟晚溪滿眼憤怒之色:“無恥!”
挨了孟晚溪一巴掌,傅謹修也冷靜了一些。
“溪溪,我知道你身體還沒有康復(fù),我沒打算動你,我只是想要親親你。”
孟晚溪氣得氣血上涌,她深呼吸一口氣,不想因為傅謹修生氣傷害到肚子里的孩子。
孟晚溪拿出枕頭狠狠砸在他身上,她縮到床頭,一臉警惕看著他,“離我遠一點。”
傅謹修想到雷雨夜的痛苦,他不敢過分刺激孟晚溪。
“好,我不碰你,我去給你拿點吃的。”
孟晚溪已經(jīng)在他身邊了,他要做的就是一點點挽回她,不能操之過急,將她越逼越遠。
等他離開后,孟晚溪跳下床,想要看看他是不是騙自己的,她找遍整架飛機也沒看到外婆的身影。
果然,她沒有在飛機上。
霍厭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她和外婆失蹤,他會找她嗎?孟晚溪沒有把握。
不過霍厭成了她困境中唯一向她伸出援手的救贖者。
她一定要聯(lián)系上霍厭,這是她唯一逃離傅謹修的機會了。
孟晚溪回到主臥翻找著手機,傅謹修的聲音從她身后傳來,“溪溪,你在找什么?”
她也不裝了,直接開口:“手機還給我。”
傅謹修將托盤放到桌子上,打開房間燈光,他一身藏青色緞面睡衣,襯著他那張五官分明的臉頰,整個人矜貴又慵懶。
他一步步靠近孟晚溪,從前的愛人,如今他靠近孟晚溪時,只會讓她心驚膽戰(zhàn)。
她下意識往后面退去,傅謹修步步緊逼,直到將她逼入死角。
男人高大身影投下的陰影籠罩著孟晚溪,像是將她禁錮在了自己的領(lǐng)域中,沒有給她半點喘息的余地。
他的目光落到孟晚溪那張精致卻惶恐的小臉上,嗓音透著一絲絲危險:“溪溪,你想聯(lián)系霍厭?”
孟晚溪不想刺激傅謹修,從他和詹芝蘭聊天中,她得知他這幾年一直都有病。
這也就能說得通之前他為什么會那么極端將她綁在浴室,一旦將他逼急了,她本就是弱勢方,對她沒有半點好處。
孟晚溪改口:“我想聯(lián)系外婆,她身體不好,看不到她我不放心。”
傅謹修抬手摸了摸孟晚溪的臉頰,“外婆乘坐的是豪華游艇,上面配備了一整個醫(yī)療團隊,還有十月陪著她,你不放心我馬上接視頻。”
孟晚溪避開他的手,“好。”
傅謹修聯(lián)系那邊的人,很快外婆的笑臉就出現(xiàn)在鏡頭前。
“外婆,你還好嗎?”孟晚溪一臉擔(dān)心叫道。
豈料外婆顯得格外開心,十月乖乖窩在她懷里,她坐在輪椅在甲板上,身后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丫頭,我在海上,今天大海真漂亮啊。”
老人眼里滿是激動,耳邊的白色鬢發(fā)隨風(fēng)起舞,她像是年輕了十幾歲。
人沒有了記憶也就沒有了牽絆,反而更加自由。
孟晚溪見她這么開心,只是囑咐道:“海上風(fēng)大,你別待久了。”
“好。”
外婆現(xiàn)在就跟幾歲的孩子差不多,毫無心眼,也不知道傅謹修的人怎么騙她的,她絲毫沒有懷疑。
掛斷電話,傅謹修滿眼溫柔看著她,“現(xiàn)在該相信我了吧?外婆看著我長大,我怎么會傷害她?”
孟晚溪仍舊板著臉,“你要帶我們?nèi)ナ裁吹胤剑繛槭裁匆珠_走?”
“溪溪,我說過我想彌補從前對你的虧欠。”
“我不需要!”
傅謹修退開身體,如今孟晚溪對他有著強烈的排斥,她像是繃緊的弓箭,箭在弦上蓄勢待發(fā)。
“你先吃點東西,還有幾個小時才降落。”
孟晚溪確實餓了,也就沒有跟傅謹修客氣。
傅謹修知道她一周前剛流產(chǎn),準備的也是一些滋補的食材,孟晚溪吃了一些。
她現(xiàn)在唯一的心愿就是保護好僅剩的孩子。
事已至此,傅謹修暫時也不會碰她,她唯有伺機而動。
吃完她便又回到床上躺了下來,傅謹修躺在她身側(cè)和她保持著一段距離。
他像是很開心的樣子,“這幾年我被利益熏心,蒙蔽了雙眼,但我現(xiàn)在才知道放下這一切,和心愛的人在一起才是真正的自由。”
孟晚溪并沒有回應(yīng)他什么,她們之間隔著女兒的一條命。
她不可能因為傅謹修的幡然醒悟就代替女兒原諒他。
飛機降落在馬爾彭薩機場。
孟晚溪有些懵了,她沒有想到傅謹修帶她降落的城市是米蘭。
這個時節(jié)和京市一樣,冬天的米蘭氣溫不高,寒風(fēng)揚起街角行人的披肩。
到達米蘭時正好是傍晚日落,車子穿梭于異國他鄉(xiāng)的街道,夕陽灑落在哥特式風(fēng)格的米蘭大教堂上,像是鍍上了一層金光。
整個繁復(fù)且恢宏大氣的建筑物一半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一半在暗淡的陰影中,呈現(xiàn)出兩極分化的鮮明對比。
宛如傅謹修這個矛盾又割裂的人。
很快孟晚溪就知道他為什么帶自己來米蘭了,他帶著她到了一個高定奢侈品牌首席設(shè)計師的家中,對方的家風(fēng)格獨特,尤其是設(shè)立了很多和商場一樣的展廳。
玻璃櫥窗后,是一件件讓圈中女藝人搶破頭的名貴禮服。
設(shè)計師五十好幾,身材高大,穿著休閑,和傅謹修看上去很熟悉。
“修,很高興見到你,這是你的太太嗎?”
“是的。”
兩人使用的是意大利語,孟晚溪聽不太懂,不過能大致猜出這個混蛋肯定介紹她是他的太太。
她參觀著設(shè)計師所有的作品,想著能不能在哪拿到手機。
好在她的記憶力不錯,霍厭的號碼又很好記。
她尋找著機會,再抬起頭來時,位于盡頭的櫥窗里掛著一條唯美的婚紗。
沒有女人會對婚紗有抵抗力,孟晚溪也停止了思考,眼底滿是那條燦若星辰的白色婚紗。
傅謹修從她的后背貼了上來,聲音帶著濃濃的磁性,“溪溪,這條婚紗是我一年前為你定制的,我想過的,等我拿下歐洲市場的份額,我就和你舉行婚禮,陪你環(huán)球旅行。”
孟晚溪卻沒有感動,嘴角浮起一絲嘲諷的冷笑:“當做你跟別人做試管,對我的補償,還是施舍?”
“傅謹修,你越是這樣,我越覺得惡心。”
京市。
夜幕已經(jīng)降臨,霍厭手持念珠,從他滾動越來越快的動作來看,他的情緒極為不穩(wěn)定。
吳助小心翼翼開口道:“查到了,孟老師和傅謹修落地米蘭,我們要過去嗎?”
叮——
霍厭掃了一眼自己的手機,是傅謹修發(fā)來的一張照片。
照片里的女人穿著一襲雪白的拖地婚紗,盡管只是一個背影,化成骨灰霍厭也能認出來。
她是孟晚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