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助離開后偷偷摸摸去廚房拿了點(diǎn)吃的和藥膏,門口的保鏢已經(jīng)換上了老爺子的人,看到吳助將他攔了下來。
“留步!”
吳助神情冷漠,“老先生讓我過來看看三少爺?shù)那闆r,他要是出了事你們誰能承擔(dān)這個責(zé)任?”
幾人也都知道霍厭的重要性,讓開身體將吳助放了進(jìn)去。
一到里面就看到霍厭那**的后背縱橫交錯的傷口,他跪在霍厭面前,再沒有以前調(diào)侃霍厭的樣子。
“老板,我對不起你?!?/p>
霍厭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沒事。”
吳權(quán)是當(dāng)初受傷后爺爺派過來保護(hù)自己的,原則上他是爺爺?shù)娜?,但早就成了霍厭的心腹,不然老爺子就知道他的動向了?/p>
吳助掏出藥膏和吃的,“你先吃兩口饅頭墊一墊肚子,我給你上藥?!?/p>
霍厭抓住他的手腕,同他搖了搖頭,“不必。”
“老板……”
“如果我接受了那就代表我對晚晚的感情不過如此,談判時最忌諱的便是意志不堅定?!?/p>
“可是老板,我剛聽到老爺子讓大少爺對孟老師下手,我有些擔(dān)心孟老師。”
霍厭目光沉穩(wěn),“還記得霍家的家訓(xùn)是什么?”
“永遠(yuǎn)不許對自家人出手。”
“對,所以大哥不會傷害晚晚?!?/p>
更何況孟晚溪身邊還有一個頭號狂熱粉絲,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軟肋。
霍明澤的軟肋就是霍筱筱,霍厭又怎會打沒把握的仗呢?
即便大哥聽命行事,他能做的也就兩條路,給錢,孟晚溪離婚分了兩百多億顯然不會心動。
最直白的方法就是讓傅謹(jǐn)修和孟晚溪復(fù)婚,這一點(diǎn)霍厭心知肚明絕無可能。
唯有在島上的人才知道那一場血腥將孟晚溪和傅謹(jǐn)修復(fù)合的可能給打破。
霍厭從來就不擔(dān)心霍家能真正對孟晚溪做什么,他擔(dān)心的只有孟晚溪自己放棄。
“把這些東西收起來,不要讓爺爺看見了?!?/p>
“哎,老板你這又是何苦,你這么為孟老師著想,她什么都不知道?!眳侵胫托奶鄄灰?。
“出去吧,暫時不要來了?!?/p>
吳助離開,在門口遇上坐著輪椅的霍明澤。
“大少爺。”他恭敬打了個招呼。
霍明澤雖然腿腳不好,但他在經(jīng)商上展現(xiàn)出絕佳的天賦,別說霍家,就連生意場上也無人敢怠慢他半分。
有人稱他為“優(yōu)雅的殺手”,他哪怕是讓人破產(chǎn)都是微笑著的。
霍明澤點(diǎn)了點(diǎn)頭,自己坐著輪椅進(jìn)了房間。
祠堂沒有開燈,供奉著長明燈,使得里面光線昏暗。
他進(jìn)門就看到霍厭那慘不忍睹的后背。
霍明澤無奈開口:“小厭,你不是這么沖動的人,以身入局,想要逼迫爺爺讓步,你打算吃多少苦頭?分明還有其它辦法?!?/p>
只有霍明澤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動機(jī),霍厭跪得筆直,“果然瞞不住大哥,這是最簡單,也最快的辦法?!?/p>
“那個女人值得嗎?她結(jié)過婚,和前夫有多年的糾葛。”
霍厭直白盯著霍明澤,“大哥有喜歡的人嗎?”
他的目光太過鋒利,透過那層薄薄的鏡片直擊霍明澤的靈魂,霍明澤握著扶手的手一頓,剛要回答就聽到手機(jī)響起。
“抱歉。”
他拿出手機(jī)掛斷霍筱筱的視頻,再撥通了她的電話。
安靜的房間里響起霍筱筱大大咧咧的聲音:“大哥,睡了嗎?干嘛不接視頻?”
霍明澤掃了一眼霍厭的后背聲音溫柔:“在祠堂不太方面?!?/p>
“有什么不方便的?都是我們的長輩,我在線給祖宗們磕頭請安?!?/p>
“別鬧,有什么事?”霍明澤直接轉(zhuǎn)移了話題。
霍筱筱嘿嘿一笑:“哥,我偷偷告訴你一個秘密?!?/p>
“嗯?”
“你說我偷偷鉆我嫂子的被窩,她會不會一腳把我踢下床?我打算從露臺邊翻過去來著?!?/p>
霍明澤以手扶額,聲音陡然變得嚴(yán)肅:“霍筱筱,你要是敢翻墻,你看我要不要打斷你的腿?”
“哥,你好兇哦。”
“還有,好女孩是不能鉆人被窩的?!?/p>
霍筱筱嘟囔著道:“可是我鉆你被窩……”
霍明澤目光掠過霍厭的臉輕咳一聲,“好了,我和你三哥在談話,你安分點(diǎn),晚點(diǎn)我給你打電話?!?/p>
他掛斷了電話,這房間里的太過安靜,顯然霍厭已經(jīng)聽到了。
“筱筱怕打雷,上次雷雨夜她突然闖入我的房間,我已經(jīng)訓(xùn)斥過她了?!?/p>
霍厭有著一雙看穿一切的眼睛,他淡淡開口:“大哥和小妹一起長大,感情好我能理解,不過大哥應(yīng)該也能理解愛一個人的心情吧?!?/p>
他像是在說孟晚溪,又像是在說別的事。
“有些人明知道不能喜歡,卻還是控制不住心動,理智告訴自己要壓抑感情,可愛意卻像是被丟到角落的種子,在不起眼的地方生根發(fā)芽,等恍然大悟時,早就扎根在心臟上,長成了無法撼動的大樹?!?/p>
霍厭意味深長道:“大哥,如果是你,你會怎么做?”
京市。
霍筱筱掛斷了電話,為防止被大哥打斷腿,她決定去碰一碰運(yùn)氣。
結(jié)果主臥的門壓根就沒有反鎖,她抱著枕頭像是鬼一樣站在門口,“嫂子,我一個人害怕,你陪我睡好不好?”
孟晚溪正好也失眠,猜測霍筱筱這個嬌嬌小姐在家肯定被人好好伺候,她沒有惡意。
所以孟晚溪同意了,“來吧?!?/p>
霍筱筱歡快蹦跶上床,將霍厭的枕頭挪開,剛要放下自己的枕頭,卻發(fā)現(xiàn)了一物。
“這是什么……”
孟晚溪打開壁燈,“怎么了?”
一轉(zhuǎn)身,就看到霍筱筱手里白色的真絲飄帶。
腦中浮現(xiàn)一幕,在車?yán)锼∠抡娼z襯衣上的系帶蒙住霍厭的眼睛,后來她就忘了這回事,以為早就被霍厭給扔了。
如今,這條系帶竟然在霍厭的枕頭下發(fā)現(xiàn)。
想到自己貼身之物日夜在那人的床上,孟晚溪聯(lián)想到霍厭這些日子對她做的事,一顆心亂成一團(tuán)。
心里掠過一個猜測,難道霍厭喜歡她?
霍筱筱不明所以把玩著這飄帶,“我哥怎么會在枕頭下放這種東西,嫂子,難道我哥有野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