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能量傳導與遠程治療儀器是北一基地強大科研實力的又一體現。
祁安常參與唐心盈實驗室的相關實驗,認得她團隊不少人,其中就有年紀輕輕但是技術力有口皆碑的工程師小哥徐冰杰。
徐冰杰閑聊的時候就跟祁安提過,精神能量傳導儀能夠通過腦神經傳感器將凈化師與被凈化者的神經電信號相連接,實現遠程的精神共鳴。
儀器能傳輸的精神能量十分有限,共鳴也不充分,這在凈化治療中作用不大,但是在戰(zhàn)場上卻極有應用前景!
因為連接是無線的,最遠傳導距離達到500米,一個凈化師視能力能連1-5個被凈化者。
雙方遠程共鳴期間,凈化師能持續(xù)地監(jiān)控被污染者的精神狀態(tài)。
祁安覺得如果這個儀器可傳導的精神能量夠強,不輕易過載的話,她以后就不必在戰(zhàn)場上輾轉騰挪,握這個抱那個了,她直接遠程壓制所有人的污染值!
這樣她豈不是可以在凈化的同時兼顧輸出,好好提升自己的戰(zhàn)斗力?
雖說必須大力訓練自己一心多用的技巧,但這本來就是開發(fā)精神力必做的訓練之一,不過就是順帶而已,她完全不怕啊!
祁安無比期待地看著唐心盈。
之前精神力升級的時候她很淡定,這時候倒是情緒外露了。
唐心盈的卻看向窗外漆黑的夜幕,神情有些悵惘。
傳導儀的研發(fā)團隊中有她曾經的同事,這個儀器以及其背后天方夜譚的,宏大的救世設想,都來自他們那個年輕、熱忱、狂妄的小團隊......
物是人非,但也有人在堅守吧。
在祁安疑惑的目光中,唐心盈回過神來,“按照北一基地公開的技術資料,小徐上個月就已經做好了原型機,提交給基地和軍方后勤部,現在應該已經有第一批產品出來了,你如果想用,可以申請。
不過這只是初代機,性能恐怕沒你想象地那么好,而且受資源限制,咱們基地能做個3、5臺投入實戰(zhàn)就不錯了,申請應該也不容易。”
祁安的熱情略受打擊,不過還是覺得有比沒有強,她總要試用一下才甘心。
況且,這個傳導儀除了實際用途,說不定還能發(fā)揮額外的大作用!
......
所有資料交齊,進入審批流程之后,已經臨到宵禁的時候了,師徒兩人離開聯(lián)盟總部,各自回家。
祁安在回小公寓的路上經過了一條短而熱鬧的小商業(yè)街,在一家酒吧式的小餐館意外看到了蘇青染。
她頭發(fā)披散,穿了身顏色柔和的便裝,纖手執(zhí)杯,笑意淡淡,分外清冷美麗。
她對面是兩個男人,一個穿軍裝,一個穿便裝,賣力地在她面前談笑風生。
祁安駐足一刻,蘇青染看到了她,微微一怔,欲要起身,祁安忙做了個手勢表示自己只是路過,不必出來。
雙方便只是點頭一笑,祁安回家去了。
但是店門處原本有兩個穿著有些破爛,蹲在陰影中的男人,其中一個年紀40上下,半臉傷疤,一臉胡茬。
他一眼看到祁安,不由一怔。
祁安徑直走遠,男人起身跟著她走了兩步,看著那個嬌小的背影,半天沒回過神來。
......
第二天,2隊所有人都起了個大早,休息室里碰面,都是一臉期待激動。
不過兩位隊長看祁安的目光似乎都有那么點不自然。
集合時間是10點,小隊眾人先結伴去了軍醫(yī)院,探望關教授。
關教授意識已經完全清醒,看到小隊眾人連連道謝,尤其謝祁安和蘇青染。
楊嶼寧臉上掛兩個黑眼圈,讓于爽差點忍不住問:難不成昨晚有盯梢,或者......什么的可疑人員出沒?
但沒問出來——這事他們最好是少問少摻和!
祁安倒覺得楊、關兩人應該沒事,因當時基地派出來接應的醫(yī)療隊確實是頂尖的,這間病房也是一級特護病房,關教授也恢復地很好。
大概在北1基地,新能源一派的勢力也不弱,一旦繞過楊嶼寧的上司得知了他們的情況,就會力保。
小隊結束探望要離開時,楊嶼寧有點猶豫,叫住了祁安。
“......謝謝那天祁醫(yī)生幫我凈化......祁醫(yī)生有手機嗎?“
祁安:“沒有。”
楊嶼寧臉上神色肉眼可見地失望,蘇青染挑了挑眉,祁安又道:“那天的事不用謝,都是同志,應該的。”
眾人走出病房,楊嶼寧送他們,高大身影站在門口,有點悵然。
那天的凈化不知怎么,讓他在一個窮途末路的絕望時刻竟然感覺到了讓人沉溺的幸福滋味!
他印象太過深刻。
之后祁安對關教授盡職盡責的守候照顧,還有跟那個大個子一起去挖野菜、逮兔子、折桃花的時候,好奇又認真的樣子,也讓他印象深刻。
他坐回病房里的陪護椅,英俊的臉上一時微笑,一時嚴肅,一時又惆悵沮喪,變幻不停,都把關教授給逗笑了。
“想要追到女孩子,得做實事兒。”關教授指點道。
楊嶼寧一愣,想到關教授是過來人,忙洗耳恭聽。
......
離開醫(yī)院,時間差不多了,大家一整個精神奕奕往乘風總隊的辦公室走!
但是在門外走廊上,他們和幾個人剛走出辦公室的人迎面相遇。
乘風1隊隊長周泱、副隊長劉煒,還有幾個主力隊員。
這一個碰面頓時讓走廊里的氣氛降到冰點!
2隊眾人說說笑笑的狀態(tài)一下子滯住,變?yōu)槌聊睦淠?/p>
對方同樣是看到臟東西了一樣的厭惡,雙方擦肩,于爽和趙博瀚都沒說話,2隊眾人也都沒怎么樣,倒是1隊有個隊員冷笑一聲。
于爽腳步頓住,回看那冷笑之人。
大高個,滿是痘印的油膩頭臉,正是之前在入伍儀式上排揎祁安的那個男兵。
周泱也頓住腳,瞇眼看向于爽:“怎么?于隊長有什么話要說?”
他目光和語氣一樣陰沉,渾身都是一股緊繃的戾氣,倒讓于爽笑了:
“沒什么,恭喜周隊長‘刑滿釋放’。”
周泱的禁閉確實結束了,他是來領任務的。
他拳頭一攥,顯然被刺到痛處。
但他是沒有立即發(fā)作,只冷笑道:“添了個凈化師,運氣好做了個任務,就覺得自己牛逼上天了?”
他目光陰騭地掃過2隊眾人,最后落在人群中小小一個,幾乎有點難找見的祁安身上,陰騭變成了愕然,而后笑了。
“難怪你上次說......”他和那個高個油膩隊員說話,卻被劉煒拉住。
祁安也把于爽和莊曉拉住。
劉煒半拉半勸著周泱回頭,“就在總隊辦公室門口......回去再說。”
兩個隊長走了,剩下的隊員也只得跟上,那高個還被劉煒狠狠剜了一眼。
但是2隊眾人走遠了還能聽見周泱的嗤笑:“什么鍋配什么蓋兒,難怪她能看上2隊,身體有毛病,眼也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