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聽到那個領(lǐng)頭人的說法,還以為只有一個女人遭殃,那么及時斷開也能避免影響。
結(jié)果后來賽特解釋才明白,是整個部族的女人全部被選中為了白月之女——也就是無神的寄生體。
那還玩什么?
這不是想不想救的問題——你的腳氣擴散到大腦皮層了,難道還要把達(dá)克寧涂在大腦褶皺上嗎?
不能夠啊。
事已至此,先睡覺吧。
自己之前一路徒步已經(jīng)累得夠嗆了,畢竟他的[體能]評估,只有‘偏弱’的水平,足以見得這具身體確實不太行,往這方面開發(fā)潛能三次,提升的屬性才相當(dāng)于‘尋常’評估的一次。
哪怕是他提升了兩次[潛能],也就剛剛把提升屬性的數(shù)值齊平‘尋常’評估而已。
“真的沒辦法救他們嗎?”賽特似乎仍然不死心。
王駭懶散地回應(yīng)道:“沒得救啦,等著吧,不是今晚就是明天早上,這些人肯定會突然發(fā)瘋,開始互相殘殺,等到他們安省沒動靜了,咱倆就大大方方走出去下山好了。”
“……真遺憾啊。”
他的手臂搭在膝蓋上,看著欄桿外走動的看守,突然說道:
“那老家伙一致還以為,阿格沁人選擇了新信仰后,能夠不再抗拒現(xiàn)代化呢。”
“嗯?”王駭扭頭看了他一眼:“你這是什么意思?”
“實話說吧,我不是單純的調(diào)查偵探,這么多年來,我一直在搜索我?guī)煾傅南侣洹!辟愄匾粩偸郑f道:“我不知道你聽說過,阿列維奇少校嗎?”
“好像沒有。”
賽特繼續(xù)問:“那,《天氣超人格雷西》呢?”
王駭一愣:“你怎么會看這個?”
“不不不,不是我看!我不看動畫片的!”賽特趕忙擺手:“我是說……你沒注意到過嗎?《天氣超人格雷西》,每一集的片頭都會標(biāo)注一句‘原著:阿列維奇少校’。”
“你要說原著后,我一般默認(rèn)是富野由悠季,或者石森章太郎……”
賽特茫然:“那是誰?”
“沒事。你繼續(xù)。”
“咳。”賽特咳嗽一聲:“言歸正傳——阿列維奇少校,就是我的師父,雅閣嵐自治邦有名的考古學(xué)家、野外探險家、民俗學(xué)者、漫畫家、作家以及炸雞店老板。”
“哦。”
王駭點點頭:“所以《天氣超人格雷西》難道是炸雞店的廣告宣傳片嗎?”
“不是!那是師父正兒八經(jīng)畫出來的。”賽特立刻否認(rèn),但隨后撓了撓頭,小聲說道:“只不過學(xué)校放學(xué)的時候,師父會播放動畫短片吸引學(xué)生少年們過來看……看一會兒餓了,也是人之常情,買炸雞也是順手的事情。”
【我真他媽是天才,我就知道在這個世界里做什么事,都不可能不跟錢扯上關(guān)系。】
王駭扯了扯嘴角,翻過身來,閑著也是閑著,就跟這小偵探東聊西扯打發(fā)一下時間。
“我記得《天氣超人格雷西》有那么高的人氣,你師父怎么會放下炸雞店不管,從此失蹤的?”
“為什么呢?我也在找原因……”賽特?fù)u搖頭:“至少目前來看,師父似乎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秘密,留下一封書信給我和尤尼婭,然后就出走了。”
“他是跑出去多久了?”
“三年又四個月了吧,他再不回來的話,漫畫的連載就只夠撐半年了。”
王駭震驚了:“你的意思是《天氣超人格雷西》播了六千多集后,還他媽有半年的存稿?”
“厲害吧,這就是雅閣嵐自治邦的漫畫巨擘。”賽特自豪地笑了笑,隨后又失落下來:“師父說,他的友人給他寄來了一塊珍貴的物品,疑似是300年以前的文明遺物,對方激動地邀請他一起參加這次地質(zhì)探險,說不定能夠找到主權(quán)星過去的證明。”
王駭一挑眉毛:“假的吧,主權(quán)星哪里還會有300年以前的歷史遺跡。”
車賓斯博士之前專門跟他說過,主權(quán)星是不存在歷史遺跡的,任何考古最遠(yuǎn)也就追溯到300年左右的時期。
“我也是這么想的……但是,對于師父這樣的學(xué)者來說,他實在太想要知道人類的過去,你也知道,人類之所以無法團(tuán)結(jié)在一起,就是因為我們沒有共同的歷史,無法回答大家‘我們是誰’、‘我們從哪里來’、‘為什么這片土地屬于人類’。”
賽特沉聲道:
“如果不能解答這種問題,人們就會覺得,宇宙人還是人類就沒什么區(qū)別,腳下這片大地不論是誰統(tǒng)治都一樣,久而久之,明明我們都知道,這顆星球明明是我們自己的故鄉(xiāng),卻平白無故地讓給了外星人……”
他說完這句話,突然想到什么,看向王駭:“呃,我不是說你就是侵略者的意思……”
“沒事,我不在意這些細(xì)節(jié)。”
王駭不以為意:“所以你的老師參加了那個探險團(tuán),然后就消失下落不明了,而你順著線索一路查下去,就查到了阿格沁人身上?”
“是,我在老師留下來的手札中找到了阿格沁人的資料。”
賽特看了一眼門外的看守:“說起來你可能不信,門外這些阿格沁人,現(xiàn)在就只剩幾百人,但根據(jù)師父的推測,在300年前,他們可能有幾百萬人,甚至也曾經(jīng)像逆光城一樣,建立了城市。”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這些人突然間就變得抗拒科技、排斥文明,更加仇視你這樣的宇宙人。數(shù)量也銳減到了這個地步。”
“‘如果能夠破解阿格沁人的衰落歷史,就能窺見所有人類的歷史’——師父在筆記中所記載的,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王駭歪了歪頭。
賽特這說法,他越聽越覺得有點耳熟。
好像車賓斯也說過類似的話語……300年前,從宇宙人降臨到主權(quán)星后,過去的一切都在消失。
那個博士畢生追逐著‘水仙酶’,好像就是為了從生物角度證明:人類是一種互幫互助,相互協(xié)助發(fā)展出來的社會生物。
明明人類之間的語言是互通的,但就是無法證明他們有著共同的祖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