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老夫人是從葉安志的文博院過來的。
當(dāng)她看到最疼愛的孫子被抽得血肉模糊,心疼得差點(diǎn)厥過去。
得知是葉初棠和丫鬟干的,她就追到了琉璃院。
看到葉初棠,葉老夫人抬手往她臉上招呼。
“上不得臺面的賤丫頭,和你娘……”
葉初棠原本想躲開,卻在聽到老東西罵原主娘之后,抬手反擊。
“啪!”
她用了之前對付葉靖川的那招,和老夫人重重?fù)粽啤?/p>
葉老夫人被打得后退兩步,手腕脫臼。
劇痛從手心蔓延開來,疼得她尖叫不止。
“啊……”
桂嬤嬤看著葉老夫人的“斷手”,嚇得聲音顫抖。
“老夫人,奴婢去叫大夫。”
葉初棠提醒道:“去外面叫大夫,得小半個(gè)時(shí)辰,祖母受不住這么久的痛吧?”
單兒會意,說道:“大小姐會醫(yī)。”
桂嬤嬤也聽懂了葉初棠話里的意思。
想讓老夫人少受點(diǎn)苦,就求她。
她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跪在了葉初棠面前。
“求大小姐醫(yī)治老夫人?!?/p>
這時(shí),孔茹也快步走了過來。
“初兒,你祖母身子骨弱,經(jīng)不起折騰,你趕緊幫她老人家醫(yī)治,不然就是不孝。”
“你個(gè)孽女!竟然敢對長輩動(dòng)手,信不信老身送你下大獄?”
聽到葉老夫人的話,單兒替葉初棠捏了把汗。
不孝,是要被治罪的!
葉初棠一點(diǎn)也不怕,笑盈盈地看著疼得臉色慘白的葉老夫人。
“不信,爹不會同意。而且,我沒有對祖母動(dòng)手,不過是擊掌時(shí)力道大了些。”
葉老夫人:“……無恥!”
“看樣子祖母是不需要我?guī)湍由鲜滞罅??!?/p>
葉初棠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站??!”
“祖母還有事?”
葉老夫人實(shí)在是疼得厲害,衣衫都被冷汗?jié)裢噶恕?/p>
她忍下怒火,佯裝慈愛,“初兒心善,快幫祖母將手腕接上。”
葉初棠嘴角上揚(yáng),噙著譏笑,“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p>
她轉(zhuǎn)身走向葉老夫人,拎起她無力下垂的手,晃了晃。
劇痛來襲,老夫人差點(diǎn)疼暈過去。
“孽女!你故……”
她的話還沒說完,葉初棠就松了手。
“既然祖母不信孫女,那就另請高明吧?!?/p>
葉老夫人的手腕本來就疼,被晃過之后更疼了,冷汗直流。
她覺得自己等不到府外的大夫來,就會被疼死。
“初兒,只要你替祖母接上手腕,祖母就將你娘之前孝敬我的首飾,送給你?!?/p>
這話讓葉初棠高興。
她笑著道:“一言為定!”
說完,她又一次拎起葉老夫人的手腕,繼續(xù)晃。
葉老夫人疼得身體發(fā)顫,卻不敢說什么。
只聽“咔”地一聲。
老夫人前一瞬痛呼出聲,下一瞬就驚喜地轉(zhuǎn)動(dòng)手腕。
“好了,老身手腕接上了?!?/p>
葉初棠嫌棄地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臟東西。
“祖母記得將東西送到寧初院。”
她走出琉璃院之后,突然想起一件事,好心提醒。
“我在鄉(xiāng)下長大,一身力氣,你們沒事別碰我,不然輕則斷胳膊斷腿,重則氣絕身亡?!?/p>
說完,她就走了。
孔茹還以為能看一場好戲,結(jié)果戲還沒開場,葉老夫人就輸?shù)靡粩⊥康亍?/p>
“誰能想到風(fēng)光無限的尚書府,有天竟然會被一個(gè)鄉(xiāng)野丫頭把控。”
葉老夫人哪能聽不出來孔茹是在譏諷她。
她抬手甩了孔茹一巴掌。
“如果不是你這個(gè)毒婦提出將葉初棠接回來替嫁,尚書府就不會有今日的窘境!”
她是拿葉初棠沒辦法,但整治孔茹小菜一碟。
“辦好靈兒的婚禮,別再給尚書府丟人!”
孔茹捂著再次被打疼的臉,咬牙切齒地應(yīng)道:“兒媳知道?!?/p>
“給志兒叫個(gè)大夫,他傷得很重。”
葉老夫人交代完,就走了。
回院子時(shí),她看到葉初棠去了大廚房。
葉初棠剛走到柴房門口,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快開門!”
拿著鑰匙的幫廚小廝立刻開鎖推門。
衣衫半露的紅袖靠在柴堆上,半截舌頭懸掛在嘴上,嘴里不停溢出鮮血。
她咬舌自盡了!
葉初棠立刻抓著紅袖的后脖頸,讓她低頭將嘴里的血流出,以免血液凝固堵住氣管。
而且清空口腔也更方便檢查舌頭。
舌頭是剛咬的,不僅人有救,舌頭也有救。
檢查完,她施針止血。
昏迷的紅袖在葉初棠的擺弄下醒來。
她失血過多,意識模糊,好聽的聲音落在耳邊。
“想死,還是想活?”
葉初棠不會救一個(gè)求死之人。
紅袖渙散的雙眸開始聚焦,看著宛若仙女下凡的葉初棠,張了張嘴,卻沒吐出一個(gè)字。
不是舌頭斷了,說不出話,而是不知道該如何選。
她有勇氣死,卻沒有勇氣再死一次。
可活著,對她來說太難了。
葉初棠看出紅袖的猶豫,又道:“如果你想死,我給你一個(gè)痛快。如果你想活,我替你接上舌頭,送你去我曾住過的鄉(xiāng)下莊子,安度余生?!?/p>
“選前者,眨一下眼睛,選后者,眨兩下?!?/p>
紅袖猶豫片刻,眨了兩下眼睛。
瀕死的陰冷和絕望太可怕,她做不到在短時(shí)間內(nèi)經(jīng)歷二次。
葉初棠得到答案,一把抱起紅袖,回了寧初院。
“單兒,我要醫(yī)治紅袖,你和金姨守在正房門口,誰來都不讓進(jìn),也別打擾我?!?/p>
“是,大小姐。”
葉初棠將紅袖放在貴妃榻上,一掌劈暈了她。
她從空間拿出縫合手術(shù)所需的醫(yī)療用品。
給紅袖打了麻醉針后,開始清創(chuàng)縫合。
手術(shù)不難,很快就做完了。
葉初棠將醫(yī)療用品放回空間,將醫(yī)療廢品扔進(jìn)垃圾桶,出了正房。
她將外傷藥遞給單兒。
“幫紅袖擦洗身體,處理一下身上的傷,再換身衣服。”
單兒接過藥,“是,大小姐。”
她將藥放進(jìn)袖兜,端起放在地上的托盤。
托盤里有一個(gè)精致的玳瑁首飾盒。
“大小姐,這是桂嬤嬤送來的,說是老夫人給您的?!?/p>
葉初棠打開首飾盒,看著里面的精致有余價(jià)值不足的首飾,輕笑。
“騙子?!?/p>
既然老家伙不老實(shí),那就晚上去搬空她的院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