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鳶和謝引鶴到了墓園后,直奔涂家父母的墓碑。
遠遠的,涂鳶就看見了坐在墓碑前的涂躍。
“你在這里等我吧。”
“好。”
謝引鶴停在原地。
給他們兄妹倆單獨相處的時間。
爸媽一起出意外去世的,爸媽合葬在一起。
他們的墓碑上是倆人的合照。
“我真的很沒用,爸媽……”
“我對不起你們的教育和栽培,我把公司搞破產了,別墅都被法院給拍賣了,還連累了妹妹,讓她賺錢給我投資……”
“生活也不如意……”
涂躍哭著落淚,朦朧的眼神盯著墓碑上的父母。
忽然,一只手落在他肩膀上。
涂躍抬頭,看見妹妹的臉。
“妹妹……”
“鳶鳶……”
涂鳶也坐在墓碑前,這里面埋葬的是他們的親生父母,應該不會怪罪他們的。
涂鳶將手帕遞給他,“哥,月月剛剛給我打電話了,她很擔心你。”
“我沒事,不用她管!”
“我也是剛知道,她懷孕是假的,還騙你說流產了,太過分了!”涂鳶眼里含淚,“哥,你好慘啊……”
“我好慘啊……”
涂躍仰天大哭。
這個時候安慰哥哥也沒什么用,他聽不進去的。
涂鳶跟他一起哭。
“哥,你要是不喜歡她,我們就不要她了,換個嫂子!”
“你要是喜歡她呢,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好不?”
“不好!”涂躍捏著手帕,“她騙我那么久,我怎么能當做沒有發生過!”
“她說自己懷孕,天天使喚我!我大半夜都開車去給她買草莓,天天陪著她!她又騙我流產了,我拋下合作方回去照顧她!她居然騙我……”
涂躍苦笑。
天吶!
涂鳶震驚,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這兩個人藏的挺深啊!
哥哥之前說什么去公司加班,原來是去找月月了。
很好!
他們倆都不告訴她!
現在這樣……
讓她怎么辦?
“就……挺讓人難過的,哥,你哭吧,發泄發泄也好。”
涂鳶坐在旁邊默默他。
一會兒看看天,一會兒看看墓碑上爸媽的照片,一會兒看看遠處筆挺站著的謝引鶴。
涂躍哭的眼睛通紅,兩只眼睛腫了。
他坐的太久,剛站起來,腿麻的動不了。
“哥,你還好嗎?”
“沒事,腿麻了而已!”
和今天在鄔皎月家里受到的打擊比起來不算什么。
“妹妹,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當然可以。”
“我的電腦還在她家里,里面有很重要的資料,你幫我拿回來好嗎?”
哥哥這是……
不想見到月月了。
涂鳶點點頭。
倆人走到謝引鶴面前。
涂躍停下腳步,“你有沒有什么事情瞞著我妹妹?”
涂鳶:“!!!”
哥。
你驚弓之鳥啊?
自己被騙了,就覺得她也被騙了。
謝引鶴應該不會吧?
沒有吧。
“沒有。”謝引鶴低聲回答。
“真的?”
“千真萬確。”
涂躍還是保持懷疑,“你連人設都是假的,我現在不能輕易相信你了!”
“鳶鳶信我。”
“你也別太相信他!”涂躍對妹妹說。
涂鳶乖乖點頭。
哥哥現在心情不好,順著他。
涂鳶不太放心涂躍開車,但是他不和他們一起,他們就只能開車跟在涂躍后面。
他去了公司。
就頂著那樣一張臉,還去公司。
他真是勞模。
謝引鶴將涂鳶送到鄔皎月小區樓下,就在車里等著。
涂鳶獨自上樓。
她走進房間,客廳里靜悄悄的。
茶幾上放著空酒瓶。
窗簾也拉著,房間漆黑。
鄔皎月躺在沙發上,頭發凌亂,似乎睡著了。
她拿了薄毯,輕輕蓋在鄔皎月身上,又轉身去書房拿電腦。
涂鳶抱著電腦走到客廳,鄔皎月不知道什么時候坐了起來。
她嚇了一跳。
“月月……”
鄔皎月撓撓頭發,“你哥怎么樣?”
“哭的老慘了……”涂鳶嘆氣,“你,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告訴我,還是好閨蜜嗎?”
“那是你哥,我不太好意思說……”
鄔皎月心虛又愧疚,“我該怎么辦,我能去公司找他嗎?”
“還是別去了,他讓我來拿電腦,現在大概也許不太想見你,讓他冷靜冷靜吧!”涂鳶站在原地,“你這次真的有點過分了……”
“對不起!我有罪,我是罪人!!”
鄔皎月秒道歉。
“那我明天去見他,會不會好一點?”
哥哥這次是真的特別特別特別傷心。
涂鳶也不知道明天哥哥的心情會不會好些。
“寶子!”
“你說句話啊!”
涂鳶嘆氣,“一邊是你,一邊是我哥,我夾在中間超級為難,這個事情吧……我覺得還是你們自己解決比較好!”
她都不知道!!
都瞞著她。
現在鬧出事了,要她從中斡旋!
她都不知道要怎么辦?
她覺得這個問題就很簡單。
喜歡就在一起。
不喜歡就分開。
“好吧~”
鄔皎月往沙發上一躺,拉著薄毯蓋住臉。
涂鳶靜悄悄離開。
她將電腦送到哥哥公司,沒看見他人,聽說他去開會了。
就……
忽然變成了工作狂。
涂鳶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
她本來好端端的寫結婚請柬,結果哥哥和閨蜜發生這么大的事情!
涂鳶坐在謝引鶴的副駕駛,“送我回家可以嗎?”
“好。”
“哥這幾天可能情緒不太對,我在家觀察觀察,我怕他想不開……”
涂鳶今天在墓園看見涂躍的時候,就很緊張。
擔憂害怕。
還有一股深深的恐懼。
她已經失去了爸爸媽媽,不想失去哥哥。
謝引鶴一臉平靜:“不會的,破產那么大的打擊他都能挺過來了。”
涂鳶輕哼,“你還挺會安慰人的。”
“是嗎?”
“我說的是反話,一點都不會安慰人!”
謝引鶴低笑了一下,“我只會安慰你。”
“那是我心態好,沒有要你的安慰!”
“可是我怎么記得,你收到轉賬的時候很開心。”
涂鳶啞然。
這個嘛……
從那個角度看的話,謝引鶴的確很會安慰人。
“可是我哥又不能用那樣的!方式安慰。”
能的。
他待在京市難受痛苦,用工作麻痹自己,還是會悲春傷秋。
讓他多談幾個生意,去國外散散心,或許有幫助。
翌日。
鄔皎月帶著禮物去涂躍公司。
過年后,涂躍的公司換了個地方。
前臺面帶微笑,“鄔小姐,涂總昨晚就去國外出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