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揮了揮手,冷漠地拒絕了所有人的好意,徑直坐了下來。
休息了一小時左右,大概在下午兩點的時候,幽靈再次發來了游戲。
幽靈:“本次游戲參與人員:邱楓,王強,林辰,李偉。”
“本次游戲內容:請四位同學在天黑之前與任意一名異性發生關系,完不成者將接受懲罰。”
“所有非參與游戲人員,在游戲結束之前禁止離開學校。”
我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這次的游戲,沒有任何可以鉆的漏洞。
幽靈這次沒玩文字游戲,規則清晰直接,要么完成任務,要么死。
我緩緩抬起頭,看向另外三個“游戲參與者”。
王強,他是我曾經幫助過的那個人,長相不錯,估計能完成任務。
林辰,是我們班公認的校草,但那家伙高傲得要命,恐怕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也不愿意放低姿態去求任何人。
李偉,家里很有錢,如果用錢砸,想必也能完成任務。
而且幽靈沒指定校內校外,所以只要放得下心里的芥蒂,完成任務都不難。
這么一看,就我一個,幾乎不可能完成游戲。
我內心的底線,很高。
讓我做什么都可以,唯獨這種事情,我不會做。
王強此時走了過來,臉上帶著一絲猶豫,低聲問道:“楓哥,這次游戲……你有辦法嗎?”
他的語氣里帶著一點緊張,帶著一點期待,甚至還有一點愧疚。
我沒有回答,只是搖了搖頭,站起身,徑直走出了教室。
陌劫軒想跟著,但我擺手拒絕了。
這一次,我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天臺,微風吹拂,落日余暉。
我坐在天臺的邊緣,望著遠方天際漸漸被夕陽染紅的云層,心里卻是一片荒蕪。
這次的游戲,我真的找不到任何破綻。
我不停地回憶規則內容,試圖找到可以鉆的空子。
但不管從哪個角度思考,都無解。
這一次,幽靈終于不給人留活路了嗎?
如果是普通的文字游戲,我或許還能找到漏洞。
但這次,規則**裸地擺在眼前,“發生關系”這四個字,已經完全堵死了生路。
我笑了一下,苦澀又無奈。
其實,我完全可以用強硬的手段完成游戲,世界上總有開放的女生,只要想想辦法,總能找一個愿意妥協的。
但,我不會那么做。
小時候,村里老人常說:“女人的貞潔比命還重要,不能去強求,永遠要尊重女性,如果什么時候不尊重女性了,咱們這個時代也要完了。”
我無法做到用別人的痛苦來換取自己的生存。
更何況,我本就不是個好色的人。
這不是嘴硬,而是事實。
很多時候,我甚至覺得自己的生理需求淡薄到可笑,當別人想著怎么談戀愛、怎么占便宜的時候,我只要出去跑上幾圈,就能讓自己冷靜下來。
所以,這個游戲,我根本無法完成,真落在這個任務,我寧愿去死。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夕陽逐漸西沉。
我們這里,每天晚上七點天黑,而現在已經是六點了。
也就是說,距離游戲結束,只剩最后一個小時。
而班上的同學,已經紛紛確認,王強、林辰、李偉三人,都已經完成了任務,并不知道他們以什么方式完成的,我也不關心這些。
只剩我,還孤零零地坐在天臺上,等待死亡。
“真的活不下去了嗎?”
我低聲喃喃自語,眼底滿是苦笑。
“邱楓,這次的游戲,我可以幫助你。”
身后,突然傳來了一道陌生的聲音。
冰冷,沙啞,陰森。
我整個人瞬間僵住了。
這聲音,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對勁。
我從來沒有在班上聽過這道聲音。
心臟狂跳,我緩緩轉過頭。
當看到站在我身后的人時,我的瞳孔猛然一縮,整個人幾乎從天臺上跳了下去!
那不是“人”。
站在我面前的,是一個面目全非的“女人”。
臉上的皮膚仿佛被火焰炙烤過,斑駁焦黑,嘴角咧得極大,露出森白的牙齒,眼窩深陷,瞳孔陰森可怖。
她身上的衣服殘破不堪,像是從墳墓里爬出來的幽魂。
如果這不是鬼,那什么才是鬼?
我脊背發涼,渾身的汗毛在一瞬間倒豎。
本能地,我向后退了一步,警惕地問道:“你是誰?”
那個“女人”裂開嘴,露出一個滲人的笑容。
笑聲尖銳、刺耳,像是玻璃被指甲劃過,讓人不寒而栗。
她緩緩開口,聲音幽冷得仿佛從地獄傳來:
“我是……李柔柔。”
李柔柔?
這個名字猛然間闖入我的大腦,我的記憶像是被人猛地掀開了一角。
李柔柔,不正是三年前跳樓身亡的那位學姐嗎?這件事情在我們學校好早就傳開了。
我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個扭曲的人影,寒意順著脊椎直竄頭皮。
她早就死了,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本能反應讓我立刻從腰間拔出了那把尖刀。
自從那場“八存三”的死亡游戲之后,我就一直帶著它,像是握著最后的安全感。
“你是幽靈?”我的聲音帶著隱隱的警惕,刀刃映出李柔柔模糊的身影,扭曲得不太真實。
但她卻輕輕搖了搖頭,眼神復雜,帶著一絲恨意:“不是,我不是幽靈。我……也是幽靈的受害者。”
受害者?
我那就沒舒展開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你也死在幽靈的手里?”我盯著她那被毀掉的臉,心底莫名浮起一絲不安。
李柔柔點點頭,語氣沉冷:“三年前,我是第一個死在幽靈手里的學生。我變成了鬼,從幽靈的手里逃了出來,但我的那些同學,連做鬼的機會都沒有。”
她的話就像一根冰冷的針,狠狠扎進了我的腦子里。
連做鬼的機會都沒有?
我不自覺地倒吸一口涼氣。
幽靈的游戲,究竟是怎樣的存在?它甚至可以讓一個人徹底消失,連靈魂都無法留下?
我沉聲問道:“你的那些同學也死了?那為什么……外界一點風聲都沒有?”
李柔柔忽然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聲音低冷:“那你現在死了,校外的人會知道嗎?”
我愣住了。
她說得對。
如果我死在這里,恐怕連我的父母、老師、朋友,都不會察覺到任何異常。
這所學校,似乎被幽靈完全掌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