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做什么?”
冰冷又熟悉的聲音驟然響起,江望月下意識扭頭看過去。
在看到那張帥得特別有攻擊性的臉之后,江望月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壞了,怎么云邈也在這里?
他不是申請調回第七軍團了嗎?
云邈的目光掃過去,只在江望月的臉上停留了半秒,然后漠然移開。
那眼神不帶半點情緒,就像根本不認識她一樣。
江望月忍不住咬緊了嘴唇。
云邈帶過來的人和他一樣都穿著黑金色的制服,與在場的軍校學生和新生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對比。
云邈目不斜視的向前走去,和江望月擦身而過的瞬間,清冷的聲音響起。
“你跟我來。”
江望月看了他的背影一眼,抬腿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后,沉默地繞過一眾看熱鬧的新生,走進了中央軍校的大門。
江望月的目光止不住地往云邈被武裝帶勒住的腰上飄,還悄悄拿手隔空比量了一下,然后無聲咋舌。
這也太瘦了吧?
走在前面的云邈突然停下了腳步,嚇得江望月原地立正。
云邈轉頭看向她,眼神如冰錐一樣,刺的人渾身發冷。
“我警告你,江望月,在這里,我們沒有任何關系。”
江望月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你只需要記住我的話。”
江望月哦了一聲,不說就不說唄,兇什么。
見她識趣的答應,云邈收回了視線,轉身繼續朝著辦公樓走去。
江望月連忙快步跟上,不過她沒走兩步,終端就亮了起來。
是貓頭鷹老師的消息。
【到學校了嗎?】
江望月只來得及回復一句到了,就發現云邈已經走出去好遠,完全沒有要等自己的意思。
她無奈放下手,小跑著追了上去。
辦公樓最頂樓的校長辦公室內,頭發花白的老人站起身,走到了窗邊。
偌大的操場上沒有多少人,大部分新生都還在辦理入學手續,所以大步流星向前走的云邈和在后面追趕他的江望月就特別顯眼。
老人皺了皺眉,云家的這小子跟他爹可真是差遠了。
江望月真恨云邈那雙大長腿,追不上一點兒。
等到她微微喘著粗氣終于來到辦公樓前,還是沒忍住瞪了一眼云邈。
欺負她腿短是吧?
云邈看也沒看江望月,和面前的人簡單說了兩句,就轉身向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江望月咬了咬牙,終究還是沒能按捺住,對著云邈的背影毫無威脅地揮了揮拳頭。
不過等江望月反應過來面前還有人在看著自己的時候,赫然就紅了臉。
壞了,她的形象!
好在這位來接她的老師職業素養非常強,像是完全沒看到剛剛發生了什么似的,核對過她的身份后,就帶著她進了辦公樓。
江望月深呼吸了幾次,讓自己有些紅溫的臉迅速恢復正常。
要不怎么說雌性就連在軍校里也是受到優待的呢。
外面幾百上千號的雄性獸人新生在頂著太陽排隊報道辦理入學手續,她卻被帶到了辦公樓,有單獨的老師一對一接待,甚至連換新學生證的事情都不需要她操心,她坐在那里喝著水,老師就直接換好了交給她。
“您不累的話,我帶您簡單了解一下學校,然后去宿舍,這樣可以嗎?”
江望月笑著點頭,“當然可以。”
剛剛為了追上云邈的步伐她確實很累,但是現在已經完全緩過來了。
帶路老師自稱安東,江望月沒從他露在外面的獸類特征看出他的獸型,但以他這個需要自己仰望的體型來看,一定是什么大型猛獸。
這位安東老師雖然塊頭比較大,不過可比云邈會照顧人多了。
最起碼,他在注意到江望月跟不上的時候,會刻意放慢步伐。
“前面是教學樓,右手這邊是學校大門,往左走就是食堂了,食堂后面是宿舍區。”
江望月聽的十分認真,在腦海里畫了個簡易的地形圖,免得自己一個人出來的時候迷路。
安東老師帶著江望月在獨棟別墅前停了下來,表示這就是她的宿舍了。
江望月瞬間瞪大了眼睛,她知道雌性肯定要和雄性獸人分開住。
但是,也沒人告訴她是住別墅啊!
“我一個人嗎?”江望月忍不住問道。
“還有另外一位雌性,她明天才會到。”
安東老師將門鎖密碼告訴了江望月,然后往后退了幾步,表示如果沒事的話他就先走了。
江望月剛要點頭,卻突然想起來了什么,連忙出聲問道:“對了,送我過來的那位軍官,他是學校的老師嗎?”
“不是,他是這一屆新生訓練的總教官。”
不是老師就好……
啥?云邈是新生訓練的教官?!
江望月目瞪口呆地看著安東,就連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您說的是真的?”
“是的。”
江望月不記得自己是怎么送走的安東,也不記得自己是怎么飄進別墅里的,她滿腦子都回響著兩個字。
完了。
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好久,江望月才回過神,低頭撥出了瀾雪的視頻通訊。
瀾雪幾乎是秒接,看到江望月恍惚的樣子,他不由得有些擔憂。
“您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情嗎?”
江望月欲哭無淚地看著屏幕那邊的瀾雪,“是出事了,還是生死攸關的大事!”
瀾雪當即站起身,拿起外套就要向外走。
“您等等,我這就過去。”
“哎!不用!你別!”江望月見他來真的,連忙把人叫住。
瀾雪微微皺眉,腳步是停了下來,但神色并沒有緩解。
“您不用擔心我,只是去中央軍校見您的話,我有這個權限,總不能讓您處于危險之中。”
江望月抹了把臉,“我說的夸張了點,雖然確實可能會有些危險,但是我覺得云邈應該不至于在大庭廣眾之下對我動手。”
“云邈?”瀾雪一怔。
“嗯,他是我們這一屆新生軍訓的總教官……”
瀾雪不僅沒有舒展眉心,反而越皺越緊。
與江望月同樣的疑問出現在他的心里。
云邈怎么會出現在中央軍校,還成為了新生訓練的總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