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目前還處于實習期,拿死工資,加上獎金一個月也就只有三萬塊,這一身睡衣至少刷掉她三個月的工資。
“你需要我包養?”余念偏眸看他。
紀宴行眼底攢著調笑:“原本不需要,不過剛剛你掃碼付款的樣子讓我覺得被你包養也不錯?!?/p>
余念:“……”
她這點錢哪夠包養他,再多買幾件,她一年就白干了。
從內衣店出來,余念朝電梯的方向走,紀宴行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去買西裝。”
余念回頭看他。
紀宴行睨她:“不然我明天穿什么?”
余念:“……”
紀大少雖然潔癖不嚴重,但也沒法接受穿這個季節穿過一天沒洗的衣服,于是余念只好帶他去了男裝店。
導購小姐看到他們進來時,一時間忘記迎接,遲鈍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迎上去,這對情侶太太太.....養眼了吧。
大晚上上班的怨氣都沒那么重了。
“兩位,請問需要什么?”
余念抬頭看他,“你要什么?”
紀宴行勾了勾唇,似笑非笑地看她:“你買單的話,當然是你挑什么我穿什么?!?/p>
導購小姐詫異地看著兩人——
原來不是情侶......是女的包養男的嗎?
可這是奢侈品店,一條領帶都要五位數,一套西裝的話至少六位數起步。
不過看著這位帥哥的臉,導購小姐只恨自己不是富婆。
余念不知道導購小姐心里怎么想的,抿了抿唇,什么話也沒說。但是在紀宴行挑完西裝后,開始挑表的時候,她實在忍不住了,壓低聲音道:“我沒錢給你買表?!?/p>
西裝她勉強能湊合,但是這里的手表七位數起步,她自己的存款肯定是負擔不起的。
紀宴行從容挑選腕表,聞言偏眸看她:“你不愿意給我買?”
語氣倒是真像被富婆辜負的小白臉。
“……”余念好聲好氣道,“你不是有腕表嗎?”
這又不是衣服,一天一換。
紀宴行淡淡地道:“戴了好久了,想換一個?!?/p>
余念:“……”
“夫妻間本來就該共享財產,只是讓你給我買塊表而已,又沒要你買房子?!奔o宴行不緊不慢地道。
“……”
可是你的一塊表,比絕大多數的房子還貴。
余念不知道他今晚怎么回事,但她的實力不允許,沒法一口氣花七八位數給他買表,于是把矛頭對準他,“夫妻間是該共享財產沒錯,那么你的財產是不是也要和我共享?”
紀宴行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一張黑卡,遞到她面前,“給你。”
這一瞬間,余念心跳如麻,有些明白他今晚的用意,是想順理成章地把卡給她,讓她以后花他的錢嗎?
看著面前那只修長且骨骼分明的手指,心臟最柔軟的地方涌入一股暖流。
他沒有直說,而是兜了一個圈子告訴她,他心安理得地花她的錢,所以她也可以心安理得花他的。
他們是夫妻,財產共享。
見她不接,紀宴行晃了晃手里的卡,“紀太太,這下你可以給我買表了嗎?”
余念接過黑卡,仰著頭看他,眸中像是有泉水里的星星,“當然。”
最后當然是刷他的卡,買完表出來,紀宴行手里拎著滿滿的購物袋,余念聞到面包房飄來的香味,想了想,對他道:“我去買點零食,你在外面等我一會兒?!?/p>
他拎著大包小包的不太方便,余念走進面包房,買了她要吃的半熟芝士和泡芙,隨手拿了幾盒果酥和面包,付完款后出來去找紀宴行。
“念念?”
忽然聽見有人喊她的名字。
余念下意識抬頭,一位長相溫潤的男子朝她走來,眼底流露出幾分意外,“你怎么在這兒?”
陸宇琛聳了聳肩:“陪我媽逛街?!?/p>
“阿姨呢?”
陸宇琛:“遇到老閨蜜了,讓我先滾。”
余家和陸家是鄰居,余念和陸宇琛同歲,從小一起長大。
不過自從上大學以來,他們去了不同的城市。
余念已經很久沒見到陸宇琛了。
陸宇琛也沒想到會在商場遇到她,“你呢?大晚上的怎么一個人在商場?”
余念剛要開口,身后傳來一道低沉幽冷的男聲:“她在陪她老公逛街?!?/p>
陸宇琛的視線落在余念身后的男人身上,眸中極快地劃過一抹情緒,隨后看向余念,“你結婚了?”
余念看著走到她身側的紀宴行,嗯了聲:“剛結,這是我的丈夫,紀宴行?!?/p>
“他是我朋友,陸宇琛。”余念對著紀宴行道。
紀宴行和陸宇琛的視線在空氣中交匯了一瞬。
“東西買好了?”紀宴行收回視線,低眸看著余念。
余念:“嗯?!?/p>
“有事要談的話,怎么不找個咖啡館?”紀宴行淡聲問。
余念:“……”
她就是和陸宇琛偶遇閑聊兩句而已。
而且大晚上的,就算聊事情也不用去咖啡館吧。
正要開口說點什么,余光不經意瞥到紀宴行的掌心,雖然沒有多重,但長時間拎著購物袋,手心已經被勒出了紅痕。她眼眸動了下,看向陸宇琛,“我先回去了。”
陸宇?。骸昂??!?/p>
紀宴行朝陸宇琛頷首,溫聲道:“陸先生有事的話,可以明天到家里再聊?!?/p>
家里。
人來人往的商場里,男人一派冷然深沉地站在那里,手里違和地拎著購物袋,面上是溫和紳士的微笑,好似剛才那句話中的森冷語氣是他的腦補。陸宇琛扯了扯唇嘴角,“好?!?/p>
回到家時已經是晚上十點。
一家人都在客廳里,看到他們進來,何曼蓮道:“東西都買好了嗎?”
余念:“買好了。”
“先上樓洗漱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說?!?/p>
余念和紀宴行對視一眼,“好。”
今天一大早就起床了,還坐了這么久的車,余念此刻疲憊不堪,只想趕緊洗澡睡覺。
她的臥室在二樓朝南的房間,打開門后,紀宴行偏眸看她,忽然問道:“他們專程在等我們回家?”
余念有些莫名:“對啊?!?/p>
余家的家庭氛圍一直不錯,她沒回家,家人在客廳邊看電視邊等她,這很正常。余念沒明白他的意思,“怎么了?”
紀宴行眼眸動了動,“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