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依稀記得,拋開私生活不提,他人品還是蠻好的。
“我結婚了?!庇嗄畎汛髦渲傅氖种嘎冻鰜斫o他看。
周揚冷哼:“我知道?!?/p>
“那你來找我是......?”
周揚盯著她,忽地惡意涌上心頭:“來破壞你的婚姻的?!?/p>
“……”
周揚看著她手指上的素圈,語氣刻?。骸澳隳抢瞎皇怯绣X得很,怎么給你買的戒指這么窮酸?連鴿子蛋都不舍得給你買,你跟他過什么過?。 ?/p>
余念:“……”
紀宴行給她的戒指本就是簡約的款式,比不上鴿子蛋大鉆戒奢侈,但絕不至于“窮酸”,聽李銘小聲逼逼過,這是意大利著名珠寶設計師的作品,光是設計師的稿費就能買下一顆鴿子蛋。
周揚自然看得出戒指價值不菲,說這話只是找個出口發泄郁悶。
他自己都沒想過他會喜歡余念這么久,久到本以為忘記,但聽到她要結婚的消息,他會有那么大的反應。
她嫁給了紀宴行,那個她喜歡了很多年的男人。
周揚喉結滾了滾,嗓音不自覺低沉下來:“我對你肯定比他對你好。”
余念輕笑:“可我不缺對我好的人啊?!?/p>
是了。
她不缺錢不缺愛更不缺對她好的人,怎么會因為一個人對她好就跟他在一起呢。
見周揚表情低落,余念意識到自己這句話說的有些過。她抬手摸了摸鼻子,象征性地安慰了句:“你條件也蠻好的,肯定可以找到愛你的女孩?!?/p>
所以別再來找我了。
周揚冷哼:“我缺女孩喜歡?”
余念:“……”
她就多余安慰他。
“看你這樣,朋友是沒法做了,”周揚瞪她一眼,像是和朋友絕交后的小孩子,“我走了,不會再來找你了?!?/p>
其實他們倆沒見過幾次,但周揚從之前被她拒絕過的經驗來看,她不是會和一個喜歡她的男人做朋友的性格。
或許男女之間真的有純潔的友誼,但明知道周揚喜歡她,她還拿著做朋友的幌子跟他糾纏,這不僅是對她自己,對紀宴行的不負責,更是對周揚的不負責。
等周揚離開后,余念深呼一口氣,為這場小插曲感到無奈又好笑。
會議室就在辦公室的樓下,余念沒坐電梯,走進樓梯間,慢悠悠地往上爬,拿在手里的手機突然震動。
余念低眸一看。
是紀宴行打來的。
“喂?”
“幾點下班?”低沉的聲音從話筒傳來,周圍有窸窣的噪音,他應該不在辦公室。
余念有些意外他會問這個,“六點?!?/p>
紀宴行:“下班后,陪我回老宅一趟?”
原來是要她陪他回家吃飯。
余念眸中劃過一抹失落,嗯了聲:“我需要準備什么嗎?”
“不用,你人來了就行,東西這邊準備好了。”紀宴行剛從機場出來,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我等會接你?!?/p>
余念:“好?!?/p>
掛斷電話后,紀宴行隨手把手機扔到車座上,“?!钡囊宦?,有短信發過來。
紀宴行隨意瞥了眼,目光突然頓住。
江一辰:【兄弟,這是你老婆吧?】
江一辰:【圖片】
江一辰:【視頻】
紀宴行稍頓,點開他發來的圖片,目光一寸寸冷了下來。
-
下午六點,余念準時下班,坐電梯時碰到了蘇淼,蘇淼看她拎著包,羨慕的道:“你這就下班了?”
余念:“團隊最近沒那么忙,我在準備考核的事,組長沒給我安排其他工作,到點我就跑了?!?/p>
“律所今天的快遞走了,這份文件非常重要,主任交代我親自去送,送回來之后還得加班,我上輩子一定是連環殺人犯,這輩子才會過得這么苦!”蘇淼吐完苦水,抬眼望天,自嘲一笑,“這個工作累的我真想趕緊找個男人嫁了吧?!?/p>
蘇念笑而不語。
“叮?!?/p>
電梯抵達一樓。
出電梯后,蘇淼見余念也下來了,側眸看她:“你今天沒開車來嗎?”
余念:“晚上有事,家人順路接我一起去。”
“家人?”蘇淼挑了挑眉,“你老公???”
余念笑了笑:“嗯?!?/p>
余念問過紀宴行,他沒有隱婚的打算,她便沒有刻意隱瞞自己結婚,蘇淼前段時間看到她手上的戒指,她就把結婚的事交代了。
從寫字樓出來,余念看到停在路邊的賓利,她偏眸看向蘇淼,“我先走了?!?/p>
“好?!?/p>
蘇淼站在路邊等網約車,沒按捺住好奇心,悄咪咪地朝余念走的方向一瞥,看到她往一輛賓利上走。
蘇淼大學時就知道,余念家里非常有錢,雖然余念的性格平易近人,但她的穿著打扮不是普通的小資家庭能比的。
同人不同命,蘇淼嘆了口氣,正要收回視線,在余念開車門的瞬間,她隱約看到一雙修長筆直的長腿,以及一張棱角分明的側臉。
蘇淼目光一頓。
光看側臉,就能推測出是個大帥逼。
只是......
怎么感覺有點熟悉。
好像在哪里見過......
-
這是余念第一次去紀家。
她對紀家的信息都來源何女士的調查,至于紀宴行和家人的關系并不清楚,唯一聽他提到的就是紀老太太,聽起來祖孫關系應該不錯。
不過結婚到現在,算起來快一個月了,還是他第一次提起帶她回去,是覺得沒必要帶她去見他的家人,還是他和家人的關系不好呢。
余念偏眸,看向低頭看平板的男人,上車后他看她一眼就收回視線,什么也沒說,車內保持著熟悉的沉默。
視線往下,余念看到他左手無名指上戴著的戒指,眸中覆上幾分柔和,胸口的不適瞬間消散,她拿出手機玩小游戲。
“余念”
余念玩游戲很專注,沒有感覺到周圍氣壓的變化,直到紀宴行開口喊她,她猛地抬起頭。
“gameover!”
她的蛇被墻撞死了。
余念懊惱地放下手機,抬頭看他:“怎么了?”
車內光線不甚明亮,紀宴行盯著她,眸色漆黑深沉,好似覆蓋一層薄薄的冰,盯得她心尖一顫。余念愣了下:“什么事?”
紀宴行收回視線:“沒事?!?/p>
余念:“……”沒事喊她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