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余念上樓,站在陽臺上吹了一會兒冷風,正要去洗澡,接到了陳希的電話。
陳希身上還穿著厚厚的戲服,電話一接通,忍不住和余念吐槽:“寶貝我跟你說,我今天快要被氣死了!”
余念在陽臺的躺椅上坐下,“怎么?”
“你聽說過孟梓云沒有?”
余念:“誰?”
“就那個唱歌的,《半城煙火》就是她唱的。”
歌手的名字余念不清楚,但是這首歌是去年火爆全網(wǎng)的流行歌曲,余念就算不甚關(guān)注也知道。她點了點頭:“我知道。”
“真是氣死我了,我算是知道什么是仗勢欺人了,”陳希想到剛剛導演說的話就生氣,“我前段時間不是說我要拍新劇,我的第一部女主劇,我第一次這么努力,通過了三輪面試,拿到劇本后我來回看了七八遍,就準備開拍了,那個孟梓云說感覺我不符合女主角的形象,要把我換掉!”
余念沒聽懂:“她不是歌手嗎?怎么會有權(quán)利換掉主演?”
一說到這,陳希更氣了:“這個劇本就是她的粉絲根據(jù)她那首《半城煙火》寫的,劇的主ost肯定是要用這首歌的,但她說我不適合女主角,如果非要用我的話,歌的版權(quán)她就不賣了!我就是一個小小的二線演員,她是當紅女歌手,導演用腳趾頭考慮都知道該把我換掉!”
“你沒簽合同嗎?”余念問。
“簽了,導演說愿意賠給我違約金”陳希攤在躺椅上,滿臉的生無可戀,“那個孟梓云就是故意的,據(jù)說要頂替我的女演員是她的閨蜜,我這么久得努力就打水漂了”
“你老板不幫你爭取嗎?”
陳希冷哼:“他幫我爭取了,但是他說孟梓云背后有人,不是他一個白手起家得小老板額能得罪得起的”
沈喬延的傳媒公司在業(yè)界名聲斐然,要說錢權(quán)何資源都是不缺的,可豪門和豪門之間也是有等級之分的,能讓沈喬延都忌憚的,孟梓云的背景不容小覷。
余念看著她哀愁的臉,眨了下眼睛,“別氣,等會我打個電話幫你問問”
“嗚嗚嗚!!!謝謝寶貝!”陳希感動的看著她。“原來背后有人是這種感覺,太特么爽了!”
“小事”
“不過如果不好辦的話,那就算了吧”陳希真誠的道,“我聽沈喬延說他還沒有查到孟梓云背后的人是誰,不過查不到,已經(jīng)很說明問題了“
說完陳希的事,話題又落到紀宴行的身上。
陳希問:“你的塑料老公又不在家嗎?”
余念和陳希幾乎每隔幾天就會視頻通話,前幾次陳希打電話過來,紀宴行都不在家,這個婚結(jié)了跟沒結(jié)似的。
“他有事出去了,應該等會回來。”余念說。
陳希嘆息:“其實那天在暗夜,我看你們倆之間的氛圍還挺和諧的,還打算磕先婚后愛的cp呢,他整天都在外連面都見不到,怎么磕?電話cp嗎?”
余念垂下眸,眼睫顫了顫。
她和紀宴行很少聯(lián)絡,一般有事才會打電話。
事情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余念朝窗外看了眼,群燈璀璨的江景映入眼簾。
她忽然有些失落。
他拒絕讓她走進他的世界。
原本她以為,在B市的那兩天,他們達成了共識,會慢慢培養(yǎng)感情,做一對什么事都可以對彼此訴說的夫妻。
可他似乎不是這么想的。
尤其是今晚,他應該看得出她想問他紀家的事,卻選擇拒絕回答。
余念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他明明對她不錯,進門時牽她的手,給她夾菜,不動聲色和紀家人表明,她是他的妻子,不是能被隨意欺負的對象。
在躺椅上躺了幾分鐘,調(diào)節(jié)好情緒后,余念拿著睡衣去浴室洗澡。
紀宴行回來時,余念靠在床頭,在看她沒看完的那本德語小說,他身上帶著濃烈的酒氣,紀宴行淡聲道:“我去洗澡。”
余念:“哦。”
浴室門關(guān)上,余念盯著密密麻麻的字,原本緊張刺激的懸疑劇情變得索然無味,她盯著書本愣愣出神。
紀宴行洗澡速度很快,十五分鐘后從浴室出來,手上拿著干毛巾擦頭發(fā),穿著黑色睡袍,睡袍的腰帶沒系,松松垮垮地搭在腰間,在暖黃光線下,像是瑰麗蠱惑的男狐貍精。
擦拭濕發(fā)的手指修長,掌面青筋微浮,透著幾分禁欲,余念此刻卻無暇欣賞,她眉頭微蹙,脫口而問:“你的戒指呢?”
明明下午在車上他還戴著戒指。
紀宴行低眸,站在床的另一側(cè)看她,“摘了。”
四目相對,兩人靜靜對視。
光線自下而上灑下來,他穿著黑色浴袍,腰帶沒系,領(lǐng)口微微敞開,露出塊狀分明的腹肌,力量感很強。
令人垂涎欲滴的男色。
余念卻沒有心情欣賞,她收回視線,把目光重新落到書本上。
三秒后。
余念把書放下,用手去摘她的戒指,金屬摩擦著手指,戴的時間久了,手指上留下淺淺的痕跡。
余念把戒指放到床頭柜上,頓了下,她起身下床,拿著戒指往書房走。
“去哪?”
走到床尾時,紀宴行忽然伸手拉住她。
余念抿了抿唇,抬頭對上他的眼睛:“紀宴行,我以為你在B市表現(xiàn)出來的意思是,你愿意和我培養(yǎng)感情,愿意和我做正常的夫妻,你把戒指摘掉,是什么意思?”
紀宴行攥著她的手腕,靜靜地看著她,眼神幽深暗沉。
“我希望你有話明明白白的告訴我,相敬如賓也好,表面夫妻也罷,”余念咬了下唇,壓下嗓子里涌上來的酸澀,“你提前和我說一聲,我會找準之后的定位。”
“你要和我做表面夫妻?”紀宴行瞇了瞇眸,怒意被他壓在幽冷的眸中,攥著她手腕的力道不受控制加重。
余念倒吸一口涼氣,淡淡提醒:“你弄疼我了。”
紀宴行松了力道,卻沒松開她的手腕,看著她白凈柔軟卻冷淡的面容,默了幾秒,嘲諷地扯了扯唇:“表面夫妻挺好,可以省不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