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面相有些英氣的清秀少女。
她戴著一頂黑色棒球帽,帽檐微微壓低,露出幾縷淺金色的發絲,
口罩下的那張臉精致小巧,鼻梁挺翹,帶著笑意。
南**月突然想起了自己最近經常能在電視上或者宣傳板上見到的一個組合
——Sumimi
而他對面現在坐著的,不就是……三角初音嗎?
“這個世界太小了?!?/p>
自己只是來了之前經常來吃的一家拉面攤,就遇到了現在當紅組合的吉他手。
不過,現在的三角初音,還是在頂著她妹妹的名字‘三角初華’吧。
南**月正這么想著,攤主也已經把兩人的拉面同時端了上來。
豚骨湯底濃郁,面條勁道,叉燒肥瘦適中,溏心蛋也是完美的半凝固狀態。
南**月撈起一片叉燒,咬了一口,又抿了一口湯。
暖流流進肚子里,讓他的饑餓被稍稍驅散。
“現在這個時間段,真·初華應該還在小島上?!?/p>
南**月一邊吃著面,一邊心中想道,
“不光得照顧自己的母親,自己姐姐也把自己夢想給取代了,”
“倘若是任何一個正常人的話,現在都應該快要黑化了。”
“不知道這對姐姐妹妹再次見面的時候,會是怎樣的光景?!?/p>
想到這里,南**月假裝不經意的抬了抬頭,看向對面的三角初音。
此刻的初音,穿著一身簡單的白色短袖,勾勒出纖細的肩線和腰部曲線。
米色的長裙垂落,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擺動,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
她著一身裝扮看上去價格不菲,也不知道為什么會來這樣的小攤上吃拉面。
南**月繼續埋頭吃面,
拉面攤的夜燈昏黃,空氣里彌漫著濃郁的豚骨湯香氣。
他攪了一下碗里的面,白色的湯底上漂著溏心蛋的蛋黃,緩緩暈開了一圈油花。
面很筋道,湯也夠濃,看得出來攤主確有水平,堪可稱得上一聲拉面仙人。
他不緊不慢的吃著,對面的三角初音卻是吃的比他要快得多,甚至又過去加了一碗面。
“???”
南**月本覺得自己吃飯的速度并不慢,然而這一份拉面才剛剛吃了一半,
對面的三角初音已經開始吃第二份了。
他下意識的抬了抬頭,沒想到正對上三角初音的眼睛。
那雙紫色的瞳孔似乎有金光閃爍,
但這只是一瞬,
隨即她便低下了頭,繼續吃面。
一秒,兩秒.,三秒......
南**月等待著。
剛才看到的那瞳孔里的金光,他感覺疑似是黃金瞳。
既然是黃金瞳的話,按照之前他所推測的,自己的言靈點燃進度,按理說應該再度 1.
加上今天遇到的長崎素世,他的言靈應該就能夠正式點燃。
想到這里,南**月心中有些期待。
然而,
三十秒,一分鐘,兩分鐘.....
他的腦海里,有關系統的提示音依舊毫無動靜。
南**月心中疑惑,
怎么可能?
從小島上走出,能直面豐川祥子這種級別的黃金瞳不感到絲毫畏懼,甚至還能對她升起收服之心的存在,竟然不是混血種?
南**月覺得有些離譜了。
他思索著,連手中筷子夾的面都忘記了送到嘴邊。
定然有什么原因,讓他的言靈點燃進度暫時滯緩了,或許也可能是沒有識別出來的緣故。
南**月抬頭看向對面,三角初音已經吃完了兩份拉面,正在跟攤主結賬。
于是,他放下筷子,走到攤主旁邊,站在三角初音身后:
“結賬。”
攤主臉上掛著和善的笑容。
“盛惠九百日元?!?/p>
南**月掏出一張千元紙幣遞過去,攤主找了他兩枚五十的硬幣,笑呵呵地說:
“小伙子,今天上學感覺怎么樣啊。”
他的聲音很有親和力,就像一個慈祥的老爺爺跟你搭話。
南**月想了一下:
“挺不錯的?!?/p>
“那就好,好好學習,學習才是好出路,”攤主笑著說,“到時候考進東京大學,畢業之后還能找個好工作。”
說到這,攤主好像突然想起來什么似的,
“對了。”
“拉面攤馬上就要換地方了,我準備搬到東京大學的后街去,再換一輛好一點的屋臺車?!?/p>
“位置離這里非常近,就在這條街的后邊,沒有多遠,到時候如果方便的話,可以來捧下場?!?/p>
“好。”
南**月點了點頭,
他往旁邊瞥了一眼,三角初音也剛剛付完了賬,然后馬上就快步離開了。
她的身影急匆匆的,剛才還接了一個電話,似乎有誰給她說了些什么。
南**月假裝不經意的轉過頭來,看向攤主道:
“說起來,這邊的生意應該還不錯吧,為什么要搬到那邊去,難道是因為這里的攤位租金太貴了么?!?/p>
“唉。”攤主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并非如此。”
“其實是有些追債的人一直在找我,但說起來,那些債務根本算不上我的鍋,畢竟我只是個退休了還要賣拉面為生的老人,”
“按理說這種事情,他們自己去問自己那什么家……集團就好了,”
“也搞不清楚一直想要找我做什么。”
攤主搖頭嘆息。
“不然的話,我也舍不得這些年攢下來的顧客群,這不是白白浪費了么?!?/p>
南**月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
他整了一下自己的衣角,
“那我走了,下次再來?!?/p>
“歡迎下次光臨?!睌傊饕琅f笑瞇瞇的說。
南**月的身影逐漸遠去,
在東京城下的霓虹之中,拉面攤位旁的喧鬧聲里,
已經干了幾十年拉面的上杉越莫名嘆了口氣。
作為‘皇’,他自有一種特殊的秘法來壓制自己氣息外露,
別人根本無法察覺這個在這里賣拉面的老人有什么特別之處,這也正是他敢放心大膽的在東京賣拉面為生的原因。
這個年頭亂的有些奇怪,
他有些看不太懂現任蛇岐八家大家長橘政宗的謀劃,也對這群人怎么連猛鬼眾都壓不下去感到驚訝。
“媽的,真是一代比一代廢物?!?/p>
他擔任蛇岐八家影皇的時候,猛鬼眾的‘鬼’根本被壓的抬不起頭,
現在的猛鬼眾自從換了個首領,已經是越做越大,有的時候甚至敢和蛇岐八家明著對抗。
“唉,不管了。”
上杉越想了想,也懶得去再理這種事情。
現在的他,是拉面師傅,社區教堂的兼職牧師,居酒屋老板娘的心理輔導員。
上任影皇是什么?
對不起,真不熟。
蛇岐八家現在怎么樣,跟我又有什么關系?
在知道母親因何去世之后,上杉越便再也無心參與任何爭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