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宋居遠果然坐上了飛往德國的飛機。
京玉做事做全,假裝賭氣然后拉黑了宋居遠的所有聯系方式,并發了一條傷心欲絕的微博動態。
很快京玉和宋居遠分手的事就在圈子里傳開了。
連喻中揚都知道了,甚至還在兩人偶遇的時候嘲諷了京玉一番。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人蠢就別想著靠一些歪門邪道上位,被甩了吧,真丟人。”他哼笑后揚長而去。
室友們這才知道京玉分手了,還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卻發現京玉跟沒事人一樣正常上下課。
她又不是原主,宋居遠也遠走高飛了,更沒有在人前表演你死我活的必要。
現在的目標是喻中揚,雖然初始喜愛值跌至-50%的厭惡級別,但直覺告訴京玉這人是三人里面最好攻略的一位。
不過京玉沒有急著在他面前刷存在感,而是低調地過了一周相安無事的日子。
...
張珩易自從知道京玉分手后出現的頻率更高了,還加到了京玉的聯系方式,經常邀請京玉去看自己的籃球賽。
有時京玉會去,有時好幾天也懶得回復張珩易的消息。
張珩易知道漂亮的女孩都很喜怒無常,因此也不太介意她的若即若離。
周四這天打籃球打到一半突然下起了小雨,眾人興致缺缺一哄而散,張珩易也背著籃球包準備先去食堂買飯然后再回宿舍洗個澡。
此時還沒到下課人流的高峰期,路上行人不多,雨勢也有下大的趨向。
張珩易加快腳步,正準備從食堂側門進去的時候,看到有人正在食堂外墻的墻角下搗鼓什么,他就這么隨便一瞥,結果發現那個人居然是京玉。
她穿著一條寬松的白色連衣裙,正在蹲在綠化帶里搗鼓什么。
周圍都是被風雨打落的合歡花,黏在濕漉漉的地上,粉粉紫紫鋪了一地。
張珩易走上前一看,才發現她正在給流浪貓的貓窩搭雨棚。
這塊地方距離食堂和宿舍樓很近,有很多人會在這里投喂貓咪,還有好心的學生買了貓窩給貓咪住,但下雨天就很容易淋濕貓窩。
京玉正在固定塑料雨棚,全神貫注的絕美側臉在雨幕下鋪上了一層濕潤的濾鏡,像是校園電影畫面那樣唯美,讓張珩易呆了一分鐘。
一開始接近京玉只是為了那個賭約而已,在此之前張珩易對京玉這個人也是有所耳聞。
花瓶、無腦、脾氣差,在喻中揚嘴里更是庸俗、惡毒、家里稍微有點錢的高級拜金女。
幾乎成為所有負面代名詞的人居然會在下雨天一個人幫流浪貓搭雨棚。
張珩易不知道如何描述現在的心情。
京玉正準備找現有的木材或石頭固定一下,突然有人從旁邊遞過來一塊鵝卵石。京玉抬頭一看,是穿著籃球背心的張珩易。
如此近距離看到京玉白凈卻鮮艷的一張臉,張珩易可恥地臉紅了一下,“......我在那邊撿的,你是不是需要?”
京玉愣了一下:“啊是的,謝謝。”她接了過來,壓在了塑料雨棚上。
原本是莊嘉茵拜托她一起的,這些東西也是莊嘉茵買的,但她突然被輔導員叫去了藝術樓,于是京玉只好一個人過來弄。
“你怎么不帶傘?”張珩易問。
“這是我室友拜托的,她臨時有事來不了,這雨又下的突然,我就沒回去拿傘。”京玉解釋道。
聽起來京玉和自己的舍友關系還不錯。
這時有只親人的橘貓走了過來,蹭了蹭京玉的腳踝還喵喵叫。京玉把貓碗挪到淋不到雨的地方,然后換上新鮮干燥的貓糧,橘貓立刻上前開始干飯。
弄好所有東西后,京玉站起身,準備把垃圾帶走。
張珩易這才發現她的裙擺已經被雨淋濕了,黏在她的腿上,臉上和頭發上也落滿了雨水,整個人平添了幾分清純。
張珩易想了想,從口袋里掏出一塊手帕,遞給京玉,臉上有些可疑紅暈:“你擦擦吧,我洗過的,還沒用?!?/p>
京玉倒是沒想到這年頭居然還有男孩會隨身帶著手帕,她詫異地看了對方一眼。
張珩易紅著臉說:“呃,這是我媽做的,我經常打籃球出汗,用紙巾有點太浪費了......”
手帕上沒什么圖案,干干凈凈的,觸感也比較柔軟,是吸汗的棉布。
“謝謝。”京玉擦了擦胳膊上的水珠,“我洗完消過毒會還給你的?!?/p>
“不用謝,這雨下的太突然我也沒帶傘?!?/p>
張珩易站在樹蔭下淋的雨沒有很多,兩人分別后他從食堂里打包了一份飯便回了宿舍。
隨手脫掉身上的球衣,一邊和室友說:“我剛剛碰到京玉了,感覺她人也沒有揚哥說的那么差?!?/p>
喻中揚平時很少住在宿舍里,宿舍內只有兩個正在打游戲的室友。
室友敲著鍵盤,隨口一問:“你們進度咋樣???什么時候可以追到手?”
先不說追不追得到,但是感覺因為賭約去追一個女生也挺沒品的。
想到這,張珩易抓了一把頭發,有些唾棄自己的行為。
...
隔天京玉果然帶著洗好的手帕找到張珩易上課的教室,還給了張珩易。
手帕被裝進了一個好看的手提袋子里,張珩易接過,然后猶豫了一會開口道:“對不起?!?/p>
京玉:?
怎么突然道歉了?
他看京玉有些疑惑,原本還在躊躇不知道怎么開口的時候,看到對方直勾勾看著自己的眼睛,于是一鼓作氣道:“對不起啊,之前我肯定對你造成了很多困擾吧?追你其實是因為和揚哥的一個賭約,他說我追到你之后就會把他那輛摩托送給我?!?/p>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說完這些,但他看京玉的臉色淡淡的,絲毫沒有驚訝也沒有表現出生氣的表情。
于是張珩易問:“......你不生氣嗎?我,我可以給你賠罪,你有什么要求盡管提。”
京玉卻只是微微一笑,語氣平靜淡然:“有什么好生氣的,我已經習慣了喻中揚拿我當消遣?!?/p>
喻中揚和原主小的時候也認識,經常會給原主下絆子,做一些無聊又討厭的惡作劇。
“......對不起?!?/p>
張珩易聞言后內心的愧疚更多了,但他很少跟異性打交道,實在不知道要怎么賠罪才好。
但京玉卻是上前一步,一雙水潤潤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像只一肚子壞水的貓,含笑說道:“口頭道歉就算了,不過我倒是有個辦法讓喻中揚出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