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性之間的酒桌文化簡直可以被列為糟粕之一。
原主這具身體酒量不怎么樣,雖然大部分人都看在陳先華的份上,但總有那么幾個恃寵而驕的老東西。
小草抽出紙巾擦了擦臉,隨后起身看向伍夢川道:“是挺巧的,你也來談事?”
“是啊,最近有個項目,競家多的要死?!蔽閴舸◤目诖锾统鲆话鼰?,正準備點燃一根,看到小草,晃了晃手上的打火機。
“不介意吧?”
小草睨了他一眼:“介意?!?/p>
煙都放在嘴里了,聽到小草這么一說,輕笑著從口中拿出。
“看你臉都紅成什么樣了,難道你外公沒給你配個秘書替你擋擋酒?”
小草揉了揉太陽穴:“不用。”
“我現(xiàn)在好言好語被他們輕視拿捏,等之后就是他們痛哭流涕來求我了?!?/p>
小草將攥成一團的面紙丟入一旁紙簍里。
看著小草消失的背影,伍夢川重新將煙放入口中點燃。
面對小草從不掩蓋的攻擊性,他輕笑良久。
...
結(jié)束酒局后,小草站在臺階上等司機來接,剛好吹吹冷風(fēng)清醒一下。
伍夢川這時也從大門走出,看到小草,他嘴角便不自覺勾起,走上前詢問:“上我車?送你回去。”
小草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隨后慢吞吞道:“不了,我家司機在路上。”
“行。”伍夢川揚了揚下巴,“我的車到了,先走了。”
說完便一手曲臂搭著外套,一手揣兜,走了幾步,回頭看她:“真不坐?回你家我順路啊。”
小草還沒說話,另一道聲音便插了進來。
“小草?!?/p>
兩人偏頭一看,李硯書跨著長腿就走了過來。
他穿了一件深藍色的針織外套,一條淺咖色的寬松褲子,外套里面是灰色格子襯衫,領(lǐng)子和下擺拼接了白色,看上去學(xué)者氣十足。
“硯書?你怎么在這?”
冷風(fēng)吹得眼睛有些干澀,小草不自覺微微瞇起。
“來接你回去。”李硯書走到小草身邊,隨后看向伍夢川,禮貌頷首微笑道:“你好。”
伍夢川覺得李硯書有些眼熟,過了一會才想起這個男生以前在小草家門口見過,還有在楊教授家門口也見過。
“啊,是你。”伍夢川笑了笑:“我記得陳迦卉好像跟我說過你們兩家關(guān)系挺好?!?/p>
李硯書頷首:“嗯,我是她未婚夫?!?/p>
伍夢川:“?”
他眉頭微微下壓,眼神立馬變了,帶著探尋打量著李硯書。
看起來還很小呢,臉也是白白凈凈的,綿羊一樣的青年。
原來家里安排的人就是他么?那還真是青梅竹馬了。
伍夢川扯了扯嘴角,發(fā)出輕微嗤笑。
“時間不早了,改日再寒暄吧?!崩畛帟站o了小草的手,將她帶離了會所。
回家的車上,兩人并排坐在后座。
李硯書說:“我打你電話沒打通,就和你家司機一起過來了?!?/p>
在外面吹了一會冷風(fēng),陡然進入溫暖的車內(nèi),小草有些昏昏欲睡,沒注意李硯書在說什么,靠在車窗上發(fā)出輕微應(yīng)聲。
兩人靠的不近,中間隔著半個身位,但李硯書還是聞到了她身上輕微的酒氣。
“......你喝了很多酒嗎?”李硯書輕聲詢問。
李硯書看著她的臉,蜜色的皮膚上透了一點醉酒的紅,和她平時冷淡的模樣大相徑庭。
他知道應(yīng)該是應(yīng)酬,但看到她和伍夢川待在一起,心里還是有點微妙的不舒服。
她和伍夢川大學(xué)就是一個專業(yè)的,又是同在一個項目組,肯定經(jīng)常往來,共同語言也比和他多。
李硯書不是內(nèi)耗的人,也不想勉強,于是輕聲道:“如果你不想兩家聯(lián)姻的話,我可以去和陳爺爺說?!?/p>
小草睜開眼,昏暗的車廂內(nèi)她一眼就對上了李硯書的目光。
她瞳孔的顏色重了許多。汽車駛過路面,一盞盞路燈一閃又一閃,照的她眼中似乎有厚重的墨色在翻涌。
小草手撐著腦袋,歪著頭看著李硯書,忽然輕笑:“就還幾個月結(jié)婚了,你現(xiàn)在說這個?”
李硯書抿唇。
“小白兔?!?/p>
李硯書一愣:“什么?”
小草拉過他的手,鉆進他干燥溫暖的掌心。
“我說你,你不是屬兔的嗎?”
小草扣住他的手,傾身靠向他,兩人的鼻息瞬間交纏在一起,帶著濃烈的酒香。
李硯書身體一瞬間變得緊繃,他們從沒有靠的那么近過,已經(jīng)超出了正常社交的距離,進入了情人之間的親密范圍。
“看到我和伍夢川,你吃醋了?”
李硯書一頓,對上小草含笑的眼睛,他點點頭:“你要是喜歡他的話……也沒關(guān)系?!?/p>
也不知這是在說服誰。
“對你自己有信心一點?!?/p>
小草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后靠在李硯書的肩上閉上眼:“我和他只是碰巧在這里遇到的,他也是來談業(yè)務(wù)的,我們不在一個包廂?!?/p>
“我不討厭你,不然也不會答應(yīng)這門婚事。”
“行了,有什么事回家再說,我現(xiàn)在很暈很困,讓我睡一會?!?/p>
聽到小草說她不討厭他,李硯書心中閃過一瞬間的欣喜,隨后聽到她說頭暈,便道:“那你要不要躺下來?我給你按按頭?!?/p>
“好啊?!?/p>
小草從善如流躺在他的腿上,踢掉了腳上的高跟鞋屈膝將腿放在座位上。
李硯書將她鬢邊的頭發(fā)順在耳后,用指腹輕輕揉著太陽穴。
車子平穩(wěn)行駛著,除了一閃而過的路燈有些晃眼,小草不自覺將臉埋起來。
李硯書感覺自己的耳朵和腮邊發(fā)燙,腿上隔著厚厚一層布料都能感覺到她呼出來的溫?zé)釟怏w。
迷迷糊糊間,小草感覺自己就要睡著時,卻被人搖醒了。
“......到家了。”
小草遲鈍應(yīng)聲。
李硯書問:“要不要我背你上去?”
“嗯......”
李硯書便背著小草,還不忘拿上她的高跟鞋,從地下停車場走進了電梯。
李硯書身上有一股很香的味道,大概是洗衣液的味道。
這個味道比在車上還催人入眠,閉上眼睛小草覺得自己又快睡著了。
過了一會,“小草,你家的密碼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