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成林凝視著眼前的王淑芳,語氣凝重:“看來它昨天已經(jīng)來找過你了。不過,你運氣不錯,沒在家,躲過了一劫。但這畜生……生性兇狠,報復心極強,而且狡猾至極。它不會放過你的,它會殺光你哥哥同一脈的所有親人。”
王淑芳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眼中滿是驚恐與不解:“這……這到底是什么怪物?我哥哥怎么會得罪它?”
楊成林眉頭緊鎖,神情復雜:“我也不知道你哥哥究竟做了什么,但今晚……它一定會再來找你。”
王淑芳的心猛地一沉,呼吸都變得急促。
最后她和楊成林回到了家,直到她躺在炕頭上,腦袋里還在回想著楊成林對她說的話。
夜幕降臨,月亮出奇地圓,銀白的月光照在大地上,宛如一層薄紗。
村子里一片寂靜,只有偶爾傳來的幾聲犬吠,打破了夜的沉寂。
空氣依舊熱的發(fā)悶,就連風都帶著股熱氣。
咀子村里,村民們都早早熄了燈,躲進了屋里。
王淑芳在家里躺在炕上,用被子緊緊蒙住頭,身體微微顫抖。
她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急促而沉重,就好像隨時會從胸腔里跳出來一樣。
楊成林則坐在凳子上,手不斷地摸著袖口,目光死死盯著窗外。
午夜一點,燥熱的空氣中突然刮起了一陣風,帶著些許涼意,呼嘯著穿過村路。
路邊的雜草被風吹得東倒西歪,甚至卷起了一陣陣旋風。
王淑芳家的門窗緊閉,盡管屋里悶熱得讓人窒息,但她和楊成林都不敢開窗。
突然,一片云緩緩飄過,遮住了月亮,使整個村子瞬間陷入了一陣漆黑。
風聲變得更大了,好像有無數(shù)雙手在拍打著窗戶,發(fā)出“啪啪”的聲響。
就在這時,王淑芳的院子里傳來了一陣異樣的聲音,像是有人在低聲嗚咽,又像是某種野獸的喘息。
云漸漸飄走,月光重新灑下,院子里的一切清晰可見。
然而,王淑芳的院子中央,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影。
那是一個佝僂著腰的老太太,穿著一身古代富貴人家老夫人的衣裳,腳上是一雙繡花鞋,鞋尖微微翹起,像是纏足的三寸金蓮。
她的步伐踉踉蹌蹌,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她的臉隱藏在陰影中,只能看見她干癟的嘴唇微微咧開,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老太太緩緩走到王淑芳的屋前,透過窗上的玻璃,盯著炕上蒙著被子的王淑芳。
她的喉嚨里發(fā)出一陣“咯...咯...咯!”的笑聲,那聲音刺耳,就像是用指甲在玻璃上劃過一樣。
她伸出如枯樹枝般干癟的手,輕輕一指窗戶。
窗戶竟然無聲無息地開了一條細縫。
老太太晃了晃腦袋,對著縫隙吹了一口氣。
那口氣化作一股白煙,緩緩飄進了屋內(nèi)。
緊接著,屋子的門“吱呀”一聲,自動打開了。
老太太邁著蹣跚的步子,費力地跨過門檻,走進了屋里。
她的目光死死盯著炕上的王淑芳,嘴里喃喃自語:“睡著了好啊!……睡著了好啊!……”
然后她的指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變得又長又尖,如同鋼鉤一般。
她咧開嘴里露出幾顆尖尖的爛牙,口水順著嘴角滴落,不時還發(fā)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最后她緩緩舉起雙手,猛地朝著王淑芳的身上撲去。
就在她的爪子即將觸碰到王淑芳的瞬間,炕上的被子突然被掀開,一下子蒙住了老太太的頭。
緊接著,一只腳狠狠踹在她的肚子上,將她踹飛了出去。
老太太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尖叫,雙臂猛地一揮,爪子撕開了被子,棉絮頓時四散飄飛。
等棉絮緩緩落下,老太太這才看清,炕上的人根本不是王淑芳,而是一個男人。
而此時的男人正是楊成林,他穿著王淑芳的衣服,嘴角掛著一抹冷笑,手里握著一把獵槍,目光死死地盯著她。
楊成林從嘴里吐出一塊黃泥,冷冷地說道:“沒想到吧,張三?黃泥入口,你這拍花子的把戲沒用了。”
“張三”的臉色瞬間變得猙獰,喉嚨里發(fā)出一聲低吼,像野獸般撲向楊成林。
然而,楊成林早已有所準備,手中的獵槍迅速舉起,對準“張三”扣動了扳機。
可沒想到,第一發(fā)子彈竟然啞火了。
這老式獵槍通常能裝填兩發(fā)霰彈,楊成林見第一發(fā)啞火,立刻準備發(fā)射第二發(fā)。
起初,“張三”見到獵槍時確實有些畏懼,可發(fā)現(xiàn)槍沒響后,它哪還會給楊成林第二次機會?
只見它一把抓住獵槍的槍管,用力一甩,獵槍“嘩啦”一聲砸碎窗戶,被甩到了屋外。
楊成林見狀不妙,立刻從炕上的褥子下抽出一根削尖的桃木樁,狠狠朝“張三”刺去。
但是,楊成林還是低估了這個小腳老太太的靈活。
“張三”以一種詭異的姿勢,腦袋向后一仰,后背的骨頭“嘎嘣”一聲,原本駝背的身體竟然下腰躲過了這一擊。
沒等楊成林收回桃木樁,“張三”的雙手已如鐵鉗般死死抓住了他的手腕。
楊成林瞬間被壓制在地,動彈不得。
“張三”將楊成林撲倒后,抬起脖子,用那雙倒三角的小眼睛在屋子里掃視了一圈,又轉(zhuǎn)動腦袋嗅了嗅。
突然,它的身體開始顫抖,雙手猛地用力,楊成林的手腕頓時傳來劇痛。
“張三”憤怒地咆哮著,用尖尖的聲音吼道:“她在哪?那個人在哪!”
原來,“張三”剛才的舉動是在尋找王淑芳。
可即便它嗅覺靈敏,卻始終無法找到她的蹤跡。
憤怒之下,它開始逼問楊成林。
楊成林強忍著“張三”口中噴出的腥臭氣味,咬緊牙關(guān),猛地咬破舌尖。
一股溫熱的鮮血從他口中噴出,直濺到“張三”的臉上。
舌尖血乃是人身上最至陽之物,血液剛接觸到“張三”的臉,便如同強酸般“呲啦”一聲灼燒起來。
“張三”的臉瞬間冒出白煙,仿佛被上千根針扎般疼痛。
它慌忙用手捂住臉,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楊成林見“張三”露出破綻,迅速從挎包里掏出一根像是織毛衣針的東西。
寒光一閃。他用力地將那根針狠狠扎進“張三”的脖子。
又是一聲“呲啦”,針尖如同燒紅的鐵釘,灼燒著“張三”的傷口。
屋子里頓時彌漫起刺鼻的焦臭味。
“張三”在地上痛苦地翻滾,嘴里發(fā)出“嗷嗷”的怪叫。
楊成林趁機從地上爬起。
他本以為“張三”已經(jīng)無力反抗。
可當眼前突然出現(xiàn)兩盞幽幽的小綠燈時,他心中暗叫一聲“壞了!”。
原來,“張三”竟忍著劇痛拔出了那根針,一雙綠幽幽的眼睛死死盯著楊成林。
楊成林瞬間感覺身體動彈不得,他知道自己被“張三”的眼睛迷住了。
此時的“張三”,臉上的皮掉了一大塊,腳下的繡花鞋也掉了,長長的裹腳布甩在地上。
它拖著殘缺的身體,憤怒而惡毒地向楊成林逼近。
“張三”齜著嘴,露出滿口爛牙,兇狠地說道:“我要把你的心、肝、肺都吃了!”
它伸出手,尖銳的指甲狠狠刺入楊成林的胸上,鮮血瞬間浸濕了衣服。
就在“張三”準備劃開楊成林的胸膛時,院子里突然竄出一道黑影,以極快的速度沖進屋內(nèi)。
那黑影一躍而起,一口咬住了“張三”的脖子。
“張三”再次吃痛,邪術(shù)瞬間被破。
楊成林穩(wěn)住心神定睛一看,原來咬住“張三”脖子的竟是一只體型碩大的黑色狐貍。
“張三”見到黑狐,知道自己已無勝算。
于是它雙手撐地,后腿一蹬,如同野獸般四肢著地,從屋子里竄了出去。
楊成林見狀,立刻起身追趕。
剛跑到門口,他瞥見先前被“張三”扔出去的獵槍。
他迅速撿起,對準“張三”的背影再次地扣動了扳機。
“啪!”
一聲槍響,這次霰彈沒有落空,鐵砂狠狠打在“張三”的后背上,瞬間皮開肉綻。
可即便如此,“張三”仍未倒下。
它強撐著身子,吐出一大口血,頭也不回地向村外的林子逃去。
楊成林緊追不舍,黑狐也緊隨其后。
就在楊成林跑出院子后,屋子旁的狗窩里傳來一陣窸窣聲。
只見王淑芳身上披著蛋黃的皮,從狗窩里鉆了出來。
原來,楊成林一開始就讓王淑芳披著狗皮躲在狗窩里,并叮囑她無論聽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出來,只有聽見槍聲后才能現(xiàn)身。
“張三”可能做夢都沒有想到,就在它剛來時,王淑芳正哆哆嗦嗦地捂著嘴,躲在狗窩里看著它。
楊成林曾告訴她,蛋黃因為放心不下主人,沒有離開。
披上它的皮,蛋黃會用最后的力量保護她不被“張三”發(fā)現(xiàn)。
王淑芳看著楊成林遠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氣。
這一次,她沒有退縮,也不再害怕,而是邁開腳步,朝著楊成林的方向追去。
“唰唰!!”,樹林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樹枝和雜草被踩得沙沙作響。
終于,前方的張三因傷勢過重,撲通一聲摔倒在叢林之中。
緊隨其后的楊成林、黑狐和王淑芳也陸續(xù)趕到,圍在張三身旁。
張三倒在地上,口中不斷涌出鮮血,氣息微弱。
王淑芳看著眼前這個滿身傷痕的“小腳老太太”,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憤怒與悲痛,顫抖著聲音問道:“我哥哥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為什么那么殘忍地殺了他全家?”
張三抬起頭,目光掃過王淑芳,又落在她身上的狗皮上,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它似乎明白了一切,突然仰天長嘯,笑聲中帶著凄涼與不甘。
笑過之后,它那張兇狠恐怖的臉逐漸變得悲涼,低聲喃喃道:“時也,運也,命也。”
王淑芳看著張三這般模樣,心中的情緒再也無法控制。
她一把搶過楊成林手中的獵槍,舉槍對準張三,淚水奪眶而出,聲音哽咽卻充滿憤怒:“你快說!到底為什么要殺我哥全家?”
張三嘔出一口血,用那雙倒三角的小眼睛死死盯著王淑芳,臉上交織著憎恨與凄涼。
它的聲音顫抖,卻帶著一種壓抑已久的憤怒:“我從來沒有主動傷害過人,可你們?nèi)祟悈s要將我們趕盡殺絕!難道說,你們的命是命,我們的命就不是命嗎?”
王淑芳瞪大眼睛,滿臉驚愕地問道:“你……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張三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用那雙綠幽幽的眼睛掃過楊成林和王淑芳,最后緩緩開口,將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道來。
大約十天前,王樹平看著自己老婆的奶水越來越少,兩個孩子餓得天天哇哇大哭,心里像被刀絞一樣難受。
家里已經(jīng)揭不開鍋了,再這樣下去,兩個孩子怕是撐不住了。
走投無路的王樹平,翻出了父親去世前留下的那把老獵槍,決定去林子里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打到些野味,給老婆補補身子,好讓她多下點奶。
他記得村南頭那條河旁邊有一片林子,以前偶爾能看到野雞、野兔之類的動物。
雖然今年因為災荒,林子里的動物也少了許多,但王樹平還是抱著一絲希望,提著獵槍走進了林子。
從早上到傍晚,王樹平在林子里轉(zhuǎn)悠了一整天,卻連一只野兔的影子都沒見到。
他的心情越發(fā)煩悶,腳步也越來越慢。
眼看天色漸暗,他嘆了口氣,準備回家。
就在這時,他突然聽見不遠處的草叢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
王樹平立刻屏住呼吸,輕輕舉起獵槍,躡手躡腳地朝草叢走去。
到了近前,他用槍桿撥開草叢,卻發(fā)現(xiàn)里面空空如也。
他低頭一看,草叢旁有一個土洞,洞口不大,像是某種動物用爪子刨出來的。
洞里還時不時傳來輕微的響動,像是有什么東西在里面蠕動。
王樹平壯著膽子趴在地上,探頭往洞里看去。
洞很深,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把半個身子探了進去,伸手在洞里摸索。
沒過多久,他的手觸到了什么毛茸茸的東西。
他用力一抓,拽出了兩只小小的、毛茸茸的動物。
那是兩只看起來像小狗崽的動物,眼睛還沒完全睜開,渾身顫抖著,發(fā)出微弱的“哽嘰哽嘰”聲。
王樹平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
這哪是什么狗崽?分明是兩只小狼崽!
他心里一陣發(fā)緊,想起了村里老人常說的話:狼這東西邪性得很,惹不得。
他本想將兩只小狼崽放回洞里,可轉(zhuǎn)念一想,家里兩個孩子餓得奄奄一息,老婆也沒奶水,再這樣下去,一家人怕是活不成了。
人性就是這樣,當人活不下去的時候,哪還顧得上別的?
王樹平咬了咬牙,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他高高舉起兩只小狼崽,用力摔在地上。
只聽“哽嘰”兩聲,兩只小狼崽瞬間沒了氣息。
王樹平的手微微顫抖,但他沒有停下,而是走到河邊,掏出隨身帶著的刀子,將兩只小狼崽剝了皮,放了血。
做完這一切后,他將狼肉包好,帶回了家。
回到家,王樹平將狼肉燉熟,端給老婆吃。
他騙她說這是狗肉,老婆也沒多問,狼吞虎咽地吃了個干凈。
果然,吃了狼肉后,老婆的奶水多了起來,兩個孩子終于有了充足的奶水,哭聲也少了。
王樹平的孩子活了,可另一邊,張三——那只老狼,卻陷入了無盡的悲痛之中。
那天,張三回到窩里,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兩個孩子不見了。
它焦急地在洞口嗅了嗅,隨即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它順著氣味一路追蹤,最終在河邊找到了它的孩子。
不!那已經(jīng)不能算是孩子了,只剩下兩張血淋淋的皮,旁邊還散落著內(nèi)臟。
張三的喉嚨里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哀嚎,那聲音如同鬼哭狼嚎,撕心裂肺。
它的雙眼瞬間充血,渾身顫抖著,甚至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切是真的。
它用鼻子輕輕蹭了蹭那兩張皮,仿佛在試圖喚醒它們,可回應它的只有冰冷的沉默。
張三的心里充滿了憤怒與絕望。
它知道,自己的孩子是被人類殺死的。
它仰天長嘯,聲音中帶著無盡的怨恨與痛苦。
那一刻,它的雙眼徹底變成了血紅色,心里只有一個念頭。
它發(fā)誓,一定要讓那個殺死它孩子的人血債血償。
王淑芳聽完張三的話,身體像是被抽干了力氣,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她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喉嚨里發(fā)出低沉的嗚咽聲。
她無法評價任何人,也無法為哥哥辯解。
哥哥的命運固然悲慘,可對張三來說,失去孩子的痛苦又何嘗不是撕心裂肺?
她的手指無力地松開,獵槍“咣當”一聲掉在地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她的腦海中一片混亂,耳邊回蕩著張三的話,仿佛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狠狠地刺進她的心里。
她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可事實就擺在眼前,她只能任由淚水模糊了視線,任由悲痛像潮水般將她淹沒。
張三冷冷地看著王淑芳,目光中帶著一絲復雜的情緒。
它又瞥了一眼王淑芳身上披著的那張蛋黃色的狗皮,喉嚨里發(fā)出一聲低沉的嘆息,似乎還想說些什么。
楊成林見狀,眉頭一皺,正要開口阻止,卻被王淑芳抬手攔住了。
她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楊成林,聲音顫抖卻堅定:“讓它說……讓它說完。”
張三的目光在楊成林和那只大黑狐貍之間掃過,最后落在王淑芳身上。
它抬起干癟的手,指著王淑芳身上的狗皮,大口地喘了一口氣,然后開口說道:“你知道我為什么等了這么久才動手嗎?那天,我找到你們一家的時候,本來可以立刻殺了你們,可是……就是因為這條蠢狗。”
它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卻又夾雜著難以言喻的情緒:“它攔住了我,不讓我進去。以我的道行,殺它易如反掌,可是……我沒想到,它居然與你有著三世因果。”
王淑芳的身體猛地一顫,抬起頭,茫然地看著張三。
她的眼淚依舊在流,但眼神中多了一絲疑惑和震驚。
張三繼續(xù)說道:“你三世前對它有過恩情,它曾對天發(fā)誓要報答你。所以,老天讓它用三世來抵消這段因果。我看出了它的來頭,知道如果殺了它,便是逆天而行。于是,我只能等,等它報完恩,再動手。可是……你那憨傻的大哥,居然把它宰了。”
說到這里,張三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譏諷和無奈:“它死的那一刻,對你的恩情也算還完了。可這條蠢狗,還了恩還不愿離去,硬是把自己的皮留給了你。呵,真是便宜你了。”
王淑芳聽到這里,再也忍不住,放聲痛哭起來。
她的手指緊緊攥住身上的狗皮,仿佛能感受到蛋黃的溫度。
她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蛋黃生前的模樣。
那只總是跟在她身邊,搖著尾巴,眼神忠誠而溫柔的黃狗。
原來,它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守護著她,甚至不惜用生命來償還前世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