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那村民的表情,宋天陽便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時馬有才已經急慌慌的迎了上去:“咋樣,上游是不是也停水了,到底啥情況?”
那村民跑的太急,連氣都沒喘勻實,愣是干吞了好幾口唾沫,才直起腰說道:“支書,大事不好了,上游有水,只有咱這沒有水。”
馬有才愣了一下:“你這話啥意思?上游有水,咱這咋可能沒水,難不成他上游又給堵住了不成。”
馬有才是按照以往的經歷隨便猜的,沒想到一語成戳,村民很快說道:“支書,你說對了,就是他們又給堵上了。”
“啥?”馬有才驚叫了一聲,疑惑的問道:“為啥又要堵住?今年也不算太旱。”
村民搖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我想扒開呢,結果那有村民守著,不讓我扒,我要是強行扒,他們還要揍我呢,我差點回不來。”
村民后聽了后義憤填膺:“咋又堵住河了,以前干過好幾次這事了。”
“就是,仗著他們在上游,想堵就堵啊?可這河是公用的,太不講理了吧。”
“啥不講理,明顯的就是在欺負我們村,以前哪次不是。”
以前每逢天旱的厲害時,確實發生過上游堵住河流,不讓往下流的事情。
馬有才也去交涉過,奈何上游村子態度強硬,每次都是無功而返。
村民們氣不過想去干仗,但因為上游村子比較大,人數也多,根本干不過,每次都是被人家打回來。
長久以往,他們似習慣了一樣,除了忍受,便沒有別的辦法了。
包括這次也一樣,大家只是氣憤,卻沒有一個提出該咋解決的。
堵河?還要打人?宋天陽抬頭看看天上,太陽光曬的正烈,種植好的苗樹耷拉著葉子,毫無生機。
這樣下去不行,沒有水,苗樹成活的概率會大大減少。
有村民也看出這個問題:“天陽,你這該咋弄啊?當時就說不讓你瞎折騰,這要是沒有水澆,不得死一半啊。”
除去買種苗的本錢不說,再加上每人發出去的糧食,宋天陽指定虧大了。
但宋天陽哪是坐以待斃的人,又關乎到自己的利益,宋天陽吸口氣,馬上說道。
“這樣,你們都跟我到上游,把河道扒開去。”雖然他帶頭發了話,大家也很想去,但愣是沒有一個人敢回應的。
“天陽,我們肯定想扒,但你又不是不知道,前兩年,咱們村也是鬧旱災,上去扒堤壩呢,結果就被上游村子打了回來。”
宋天陽倒是知道這回事,只不過那時的他根本不關心村里事,當時就在樹蔭下躺著睡大覺呢。
然而現在的他,可不是幾年前的宋天陽了。
“怕個啥,有我在呢,你們盡管扒,誰要敢阻攔,我當場廢了他。”
“咱又不是沒理,不管咋樣,誰也不能堵住河流。”
宋天陽說了一通,結果大家還是興致不高,主要是怕到了上游村子挨打。
“天陽,要不算了吧,等他們先用完,我們等幾天,也是一樣的,以前不也是這樣嘛。”
宋天陽驚訝了一下,怎么怕上游村子怕這么厲害。
“那咋行,眼下都是在爭分奪秒,差一天情況都不一樣,他們上游村子的莊稼地吃的飽飽的,等我們再去澆水時,沒剩多少了不說,地里莊稼都旱死一部分了。”
“所以今天這河,必須扒。”
宋天陽說的非常堅持,許是受到他的感染,終于有個村民站出來。
“對,是得扒,咱地里莊稼能不能等先不說,天陽這藥材是沒法等的。”
“天陽待咱可不薄,給了咱們這么多糧食,哪怕是為了藥材呢,今天也必須扒了去。”
這位村民的話音落下,立馬引起其他人的響應。
“那好,咱就再去一次,哪怕流下來一點呢,只要先夠澆藥材的也行。”
村民們打定了主意,去扒河也不是為了徹底讓水流下來,而是為了宋天陽的藥材山有水澆,能多流一會就多流一會。
這次不用宋天陽怎么招呼,村民們便自發的扛上鋤頭,直奔上游村子。
一看這架勢不對勁,馬有才一邊追著,一邊擺手喊:“不能沖動啊,不能沖動,有啥事,我們村委會想法解決。”
奈何大家都在氣頭上,現在斷人水源,無異于殺父之仇,因此馬有才的話根本勸不住。
沿著河流,來到上游,走在最前面的宋天陽,遠遠的就看見有三個人守在堤壩上。
而這處堤壩明顯是剛壘起來沒多久,全是用大石頭和裝了黃泥的袋子制成的,表面看上去極為粗糙,甚至有的縫隙里,還在往外滲水。
但等那點水流到下游,還不夠塞牙縫的呢,根本起不到丁點作用。
大家的腳步很急,沒過一會便和堤壩相距不到五十米,顯然守堤壩的三個人也看到了過來的村民。
當時那三人就有點慌了,主要來的村民足足有二十多人,他們只有三人,只怕是守不住啊。
但三人也沒有害怕,這可是上游村子的地界。
其中一個立馬伸著手喊:“你們干啥的?告訴你們啊,想挖堤壩,我們可不同意。”
不同意?宋天陽沒有多余的廢話,幾個箭步沖過去,大掌蓋在那人臉上,只是用力一扭,直接把那人扭進了河里。
“給我挖。”宋天陽大手一揮,村民們或用鋤頭,或直接用手,很快就把堵住的堤壩扒開一個豁口。
而這時,被扔進河里的那人,被兩個同伴給拉了上來,三人氣不過剛才宋天陽的所作所為,當即就要打回去。
對方只有三個人,就是再多三個人,宋天陽也能輕松對付。
一只腳將剛救上來的那人,又踹進了河里,腳沒落地,直接一個連環踢,又將一人踹進河里。
最后只剩下一人,看著宋天陽這么利索的身手,他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
武的不行,他只能耍起嘴皮子:“你,你想干啥?這可是我們村,打了人,你可走不了了。”
宋天陽上前一步,嚇得那人后退了幾步。
宋天陽沒有踹這人,他更想問問是誰讓堵的河?
“是你們村子不假,但這河是公用的,你就是說破天,也不能獨占了這條河,說,誰讓你們這么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