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車私密性高,漆黑車窗將車內(nèi)遮蔽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只見,一位中年男人跨出駕駛室。
中年男人穿著深色的西裝,領(lǐng)帶打得一絲不茍,手上戴了一副白色手套。
“戴手套?司機(jī)啊?”
羅楷身邊的人嗤一聲笑起來。
“笑死了,桑鹿裝什么裝,原來她老公不過是司機(jī)而已?!?/p>
“年紀(jì)還有點(diǎn)大啊,看起來快四十了吧,”羅楷不屑,意味深長看了一眼桑鹿方向,“怪不得滿足不了自己女人,被戴了綠帽子。”
一陣竊笑中……
中年男人快步繞到后車門。
動作標(biāo)準(zhǔn)得像是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微微躬身,伸手去拉車門。
后座車門緩緩被打開。
一只皮鞋踩到地面上。
后座上的男人西裝褲剪裁利落,勾勒出修長有力的腿部線條。
當(dāng)封硯從車上下來。
周圍的空氣仿佛靜止了一瞬。
人群中驚嘆聲起伏不停。
封硯眉眼疏離冷淡,有種不知人間疾苦的矜貴。
帶著凌厲逼人的氣場,在暮色漸濃的晚風(fēng)里卓然而立。
清心寡欲,高不可攀。
啪一聲——
骨節(jié)分明的手輕易一撥,反手關(guān)上車門。
動作干脆利落。
晚風(fēng)里,車門關(guān)閉的悶響顯得格外清晰。
眾人目光注視著封硯。
而封硯的目光卻定格在人群某處。
其他人循著他的視線看去。
霎那間。
無數(shù)道目光落在桑鹿身上。
桑鹿被盯得腦袋嗡嗡作響,一片空白。
“天吶,這不是封氏集團(tuán)的封總嗎?”
“沒想到本人比雜志照片還要帥,成熟男人的魅力爆棚!”
“封總來電視臺做什么?臺長如果知道會親自出來迎接的吧?”
“……”
議論聲,驚嘆聲,從封硯自車上下來那刻便沒有停下來過。
而話題中心的男人目無旁人,用視線鎖定桑鹿。
忽地。
他輕抬右手,食指和中指漫不經(jīng)心地勾了勾。
姿態(tài)隨意,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強(qiáng)勢氣場。
桑鹿懵懵地眨眨眼:“?”
啊?
這是…叫她過去的意思嗎?
完蛋了。
冰塊哥這架勢…
果然是來逮她的。
“鹿鹿!!!”余小可捂住嘴驚訝叫出聲。
說話也開始打結(jié)。
“你老公是…封…封硯???”
傳聞中冷若冰霜,不近人情的大佬是鹿鹿老公???
我的媽呀!
天大的瓜。
桑鹿略顯僵硬地抿唇。
點(diǎn)了點(diǎn)頭。
人都找到臺里來了,站在面前了。
想糊弄也糊弄不過去。
“嗯,是的…”
“?。。?!”余小可露出土撥鼠尖叫的表情包。
周圍D組同事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艱難消化著桑鹿這句話包含的信息量。
一個(gè)個(gè)瞠目結(jié)舌。
用臉傳遞震驚。
十臉懵逼.ipg
上次在茶水間,當(dāng)著桑鹿面聊封硯八卦的幾個(gè)人,忍不住壓低聲音交流起來。
“不得了不得了!”
“小桑嘴好嚴(yán),平時(shí)吃這么好!”
頂著D組同事精彩紛呈的目光。
桑鹿走到封硯面前。
語氣帶著尷尬,先表達(dá)了一下歉意:
“呃不好意思,忘記今天十五號了……”
她淺淺吸了一口氣,抬眸偷瞄一眼封硯反應(yīng)。
或許是心虛,又或許是暮色昏暗加持的緣故。
她總感覺封硯今天氣場格外凌厲迫人。
還是不要直視他好了。
她腳步靈活一轉(zhuǎn)。
和封硯站成并排。
心想,既然已經(jīng)瞞不住,干脆大大方方承認(rèn)。
眉眼一彎,坦然對著D組的同事們介紹:
“介紹一下,這位是我老公,封硯?!?/p>
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一陣古怪又短暫的死寂。
幾秒后。
稍遠(yuǎn)些的人群喧鬧聲驟起。
“我沒聽錯(cuò)吧?桑鹿在說什么夢話,她說封總是她老公?”
“真的假的!這也太勁爆了吧!”
“難怪臺里有聯(lián)誼活動從沒見過桑鹿出現(xiàn),原來是豪門太太啊!”
“這…以后見到桑鹿該怎么稱呼???是不是要叫封太太???”
……
D組同事也幾乎同一時(shí)間回過神來。
紛紛揮手打招呼。
“封總你好,久仰大名!”
“封總你好哈哈哈,招商會那天見過的,我見過您,不過您肯定不記得我哈哈哈哈……”
“封總,我是……”
招呼聲此起彼伏。
波浪似的,一順蕩過去。
桑鹿微楞:……
她預(yù)想過,和封硯夫妻關(guān)系萬一曝光,臺里人會很驚訝。
但沒想到反應(yīng)會這么夸張。
然而,桑鹿更不知道的是。
在她脫口而出“老公”這個(gè)稱呼的時(shí)候。
身側(cè)男人平靜無波的神情凝滯了一瞬,漆黑清潤的眸底有沉沉光線浮動。
沉默看了她好一會。
才轉(zhuǎn)頭回應(yīng)她熱情的同事們。
天生帶著涼意的目光掃過眾人。
封硯冷靜頷首。
算作回應(yīng)。
一旁,羅楷那幫人早已看傻了眼。
視線不斷在封硯和桑鹿之間來來回回。
不斷確定著什么。
心中驚恐越來越重。
“不會吧?”
“桑鹿的老公是封氏集團(tuán)總裁封硯???”
“那位可是頂級大佬啊,怎么可能?”
“那…招商會那天她上的車,該不會也是封總的……”
完了。
羅楷只感覺一股寒意從脊背冒出,杵著不敢動彈。
追悔莫及。
恨不得扇自己幾巴掌。
剛剛還出言不遜嘲諷桑鹿。
這下徹底完了!
得罪桑鹿就等于得罪了封家。
封家在京市的地位不言而喻。
萬一桑鹿向封總告狀,封總想要捏死他,比捏死一只小螞蟻還輕松。
羅楷不敢接著往下想。
或許是商人天生自帶的敏銳直覺,封硯視線只是隨意掠過羅楷那邊,便快速識別出對方的惶恐膽怯。
做了虧心事才會膽怯。
封硯視線在那人身上多停留了半秒。
這一停,羅楷身體一顫。
腳步發(fā)虛,站不穩(wěn)。
眼神胡亂逃竄,只想躲避那讓人不寒而栗的恐怖目光。
太可怕了。
想逃,想遁地。
雙腿卻像被灌滿了泥漿,動也不敢動。
此時(shí)。
電視臺門外的奔馳車?yán)铩?/p>
莊曉伸長脖子張望著。
眼前畫面轉(zhuǎn)變太快。
她又聽不見眾人交談聲音。
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什么情況?
剛才一輛豪車開進(jìn)去,車?yán)锵聛硪粋€(gè)男人,然后旁邊人都頃刻間變了臉?
桑鹿又為什么突然走到那男人身邊?
為什么大家看桑鹿的眼神都…充滿了羨慕和諂媚?
桑鹿不是被開除了嗎?
憑什么還能那么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