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書的話讓趙家人的臉上都是神色各異。
誰都知道,趙佳沅當(dāng)初出嫁的時候,平西侯夫人幾乎把府里的庫房搬空了一半。
一抬抬滿滿的嫁妝抬進(jìn)了吳家。
當(dāng)時平西侯府的人都認(rèn)為有了這么多的嫁妝傍身,趙佳沅肯定能把日子過起來的。
有了那么多的嫁妝,趙佳沅腰桿硬,說話底氣足,夫君是自己父親曾經(jīng)的下屬。
最關(guān)鍵的是,吳家也是京城人,只不過一個住在京城的東面,一個住在京城的西面而已。
但這已經(jīng)比那些遠(yuǎn)嫁的女子要強多了,有平西侯府照拂著,誰敢給趙佳沅臉色看啊!
大家原本都想著,趙佳沅肯定能把日子過的風(fēng)生水起的。
結(jié)果呢……
呵呵,不到兩年的時間她就把日子過的一地雞毛了。
吳仲群那個娘呢,和平西侯夫人有的一拼。
平西侯夫人都是暗戳戳的想讓葉婉書貼補嫁妝。
吳仲群那個娘呢,是明里暗里都要趙佳沅貼補嫁妝。
她一邊捧著趙佳沅,說趙佳沅是她一眼就相中的,肯定是管家的一把好手。
另一邊呢,又故作為難的說吳家到底不如平西侯府,委屈了趙佳沅。
趙佳沅呢,腦子又單純,被吳仲群他娘忽悠了幾句,就把管家的擔(dān)子給擔(dān)下來了。
等接手后,趙佳沅才知道,原來吳家真的是連平西侯府都不如啊……
趙佳沅每天在那個婆婆的吹捧下,不斷的往吳家貼補嫁妝銀子。
不到兩年的時間,嫁妝居然貼進(jìn)去一半了……
“她……他們一直說我管家管的好。
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情了,她都會站在我這邊的。”趙佳沅小聲說道。
看著趙佳沅低著頭委屈的樣子,屋里的眾人幾乎都是氣不打一處來。
平西侯夫人是又羞又氣。
這個女兒是她教出來的,把日子過成這樣,自己肯定有責(zé)任。
趙老夫人也是一肚子氣。
對于趙佳沅,她也是真心疼愛的。
當(dāng)初趙佳沅出嫁的時候,趙老夫人可是用自己的私房貼補了不少的。
當(dāng)初自己可是一再囑咐她的,讓她抓好自己的嫁妝。
沒想到……
葉婉書聽了也是直搖頭。
見過蠢的,沒見過這么蠢的!
自家的那些姊妹們哪怕是剛會走路的侄女也知道要守好自己的東西啊!
“大姐,不是我們說你 啊!
你這……
別人給你畫餅了,你至少讓別人在餅上面撒點芝麻你再往下吃啊!
現(xiàn)在是別人什么都沒放,就一個還摻了石子兒的黑面大餅,你還吃的津津有味的。”葉婉書忍不住說道。
趙佳沅一聽,想了想,也突然想到了,自己好像是挺蠢的。
在自己被吳仲群打了一巴掌之后,那個婆婆居然說自己不夠大度……
“嗚嗚嗚……”趙佳沅又開始哭了。
“別哭了!哭也解決不了問題。”葉婉書沒好氣的說道。
好端端的回娘家和四妹妹說話的日子就這么被攪和了,葉婉書的心情怎么可能好。
“婉姐兒,你覺得今晚那個吳仲群會來接沅姐兒嗎?”趙老夫人看著葉婉書。
葉婉書搖頭。
“不會來的!
他今天沒有陪著大姐姐回娘家,就已經(jīng)說明了態(tài)度了。
他覺得是大姐姐做的不對,他沒有錯。
按照他們的想法,應(yīng)該是趙家要好好說一下大姐姐,讓大姐姐知道錯。
而且,那位吳夫人肯定也是心存了想拿捏一下平西侯府的意思。
即使姐夫后悔了,想來了,她也會攔著的。
她篤定了平西侯府丟不起這個臉。”葉婉書說道。
屋里人都默默的點了點頭。
葉婉書分析的非常有道理,那位吳夫人可不是個善茬。
要是個善茬的話,也不會幾年的時間哄的趙佳沅貼補了那么多的嫁妝。
“那個潑婦,我饒不了她。”平西侯夫人咬牙切齒的說道。
葉婉書差點想翻白眼了。
就您那點段位,還是別去和人家碰了。
趙老夫人瞪了平西侯夫人一眼,見她閉嘴了,這才看向葉婉書。
“婉姐兒,按照你的意思是,吳家那邊認(rèn)定了我們府里會送沅姐兒回去。
然后她那邊再不輕不重的說上沅姐兒的夫君兩句。
這事情就算是囫圇過去了。
再以后沅姐兒在吳家可就真的一點地位都沒有了。”趙老夫人說道。
葉婉書點了點頭。
“祖母說的是,在吳家人眼里,是大姐做錯事了。
畢竟大姐詛咒庶子在先,讓很多人都看到了。
要是母親打上門去,占不了多少的便宜。
與其這樣,不如我們不順著他們的想法走。
我們就認(rèn)定一點,姐夫為了姨娘打了大姐姐,這日子沒法過了,必須和離。
吳家人是萬萬想不到平西侯府會提到和離的。
而起還是在大過年的時候。
只要平西侯府站住了,就是要和離,然后拿著嫁妝單子去拖嫁妝,吳家就不得不服軟。
誰讓吳家人用了兒媳的嫁妝呢!
兒媳的嫁妝有那么好用的嗎?”葉婉書笑道。
這話一出,平西侯夫人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葉婉書剛嫁進(jìn)來的時候,她也打過葉婉書嫁妝的主意……
“那吳家要是不給拖嫁妝呢?或者說吳家不搭理呢?”趙佳沅小聲問道。
“那就去衙門告狀啊!
嫁妝是出嫁女的私產(chǎn),不管是婆家還是娘家都不可以占為己有的。
吳家有人在朝堂里辦差的,要是因為占用了兒媳嫁妝的事情被告了。
大姐,你說,丟人的會是誰啊!
他家那個老太太把那些兒孫的前程看的比命都重要,會讓兒孫去丟這個臉嗎?”葉婉書笑問。
趙佳沅想了想,覺得非常有道理。
“弟妹!還是你想的周到。”趙佳沅立刻拉住葉婉書的手。
“知道婉姐兒為你想就行了,你趕緊去凈面,一回來就哭,看那胭脂……
用完晚膳后就去休息。
將車夫打發(fā)了回去,今晚好好休息一晚上。
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說。”
……
當(dāng)晚,和葉婉書預(yù)料的一樣,趙佳沅的夫君吳仲群并沒有來接趙佳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