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孝生眼底都有血絲了,昌平縣主滿意的不行。
她現(xiàn)在就喜歡看蘇孝生絕望的樣子。
當(dāng)他摟著別的女人親熱的時候,就應(yīng)該想到會有今天吧!
“你說說,你老實點在翰林院待著多好。
抄書描字的,隔幾年上面看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也會給你升上一級。
說不定二三十年后你也能有個四品官當(dāng)當(dāng)呢!
但現(xiàn)在呢……
你這腦子是怎么想的啊,居然想到去太子那邊大義滅親?
大渝以孝治國你不知道嗎?
還自詡是大義滅親,你知道太子在知道你這么說的時候像在看什么嗎?
戲臺上的丑角!
明明是為了一己私利,想升官發(fā)財才去檢舉自己的大伯。
你說,你連自己的親大伯都能告發(fā),誰敢用你?
在官場上最忌諱的可就是背主。
你覺得,你這樣的人太子會把你放在身邊嗎?
怎么?很疑惑我是怎么知道這事情的嗎?”昌平縣主笑著問道。
蘇孝生沒有說話,但那神情卻足以說明一切。
他真的很好奇,當(dāng)時他去見太子的時候沒其他人看到,這事情昌平是怎么知道的?
昌平縣主笑著靠在椅子上。
“其實我知道的也不早,就在你今天從你母親那里回來之前。
太子突然有賞賜了,還是賞了金銀,這可太奇怪了。
太子是會賞人,但多數(shù)時候都是賞官,或者賞字畫古董,再或者就是替陛下賞賜御賜之物。
賞金銀……這可是頭一回。
我作為你的夫人,肯定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吧!
于是,我就回了一趟外祖家,問了一下。
這一問可不得了,原來是因為你干出了大義滅錢的事情,之前被判絞刑的那個林家是被你告發(fā)的啊!
按理說,你告發(fā)有功,太子當(dāng)賞你個官當(dāng)當(dāng)。
但太子也怕啊,你現(xiàn)在能出賣親人,以后是不是也會出賣他呢?
再或者,你以后會不會出賣福親王府呢!
為了安全,太子不能用你。
但你都做出大義滅親的事情了,太子又不能說當(dāng)看不到吧!
既然如此,那太子就只能讓你當(dāng)個富家翁了。
你看,給你賞了那么多的金銀,不就是讓你好好過日子不要再折騰的意思嗎?
蘇孝生,原本你在翰林還有可能養(yǎng)老。
現(xiàn)在……
你可別指望往上升一點了,你將永遠是個庶吉士。
大渝立朝以來唯一的沒有升遷希望的庶吉士。
怎么樣?高興吧!
我想過了,就你這個腦子肯定是想不到大義滅親的。
這肯定是你那個覺得無所不能的母親給你出的點子吧!
她覺得好像看透了一切,掌握了一切,找到了良機是不是?
其實……她和你一樣,都是戲臺上的小丑。
蘇孝生,原本你有很好的前程的,江南的解元,前途無量。
但偏偏毀在你母親手里。
你往泥潭走的每一步都是你母親在后面推著你往前走的。
你有了今天這個后果,就是你母親造成的。
她等不得你腳踏實地的,一心想走捷徑才造成了這樣的后果。
蘇孝生,你最該恨的人就是 你母親,那個掌控了半生的失敗的女人,是她毀了你的一切。”昌平縣主越說聲音 越大。
蘇孝生不想去想這些事情,只得抱著自己的腦袋。
“你別說了!別說了!什么都別說了!”
“為什么不說呢?你不是覺得自己是被我給毀了的嗎?
我只是告訴你事實而已。
你還記得年前的時候我回外祖家給你跑官,好不容易才給你跑了一個外放的八品官。
結(jié)果你不愿意去,我估計那時候你就在等著太子給你賞官吧!
其實……那是你最后一個機會。
現(xiàn)在好了,你一切都沒了!蘇解元,現(xiàn)在這一切可還滿意啊!
你母親對這一切可還滿意?”昌平縣主越說越暢快。
蘇孝生卻覺得心口一陣血氣上涌,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出來。
昌平縣主冷冷的看著這一切,轉(zhuǎn)身就走。
“這是氣著了啊!隨便請個郎中給他看看吧!”
昌平縣主臉上帶笑,但眼角卻有眼淚流出。
她說了,就是拖也要把蘇孝生給拖死。
居然還想休妻?
呵呵,在她昌平的心里,沒有休妻,也沒有和離!
只有喪夫!
……
蘇孝生接下來告病了幾日,不過無人在意。
京城似乎又恢復(fù)了平靜。
也是這時候,葉辭書領(lǐng)命看了衛(wèi)千臨呈上去的賬本。
雖然早就知道賬本里寫的是什么了,但葉辭書依舊要把戲演好。
拿著賬本回家待了兩天……
宮里,蕭武帝處理完政務(wù)之后,難得休息了一會兒,就把陶朱公叫進宮下棋了。
“表哥,海貿(mào)署的人你想動嗎?”蕭武帝問道。
陶朱公笑笑,將手里的棋子往棋盤上一放。
“不管想不想動,只要陛下往嶺南派人查案了,他就必須得動。
先往京城這邊調(diào),戶部有閑職的話,就先在戶部待著。
緩沖一下,安尚書這兩年身子一直不好,估計過兩年就要告老還鄉(xiāng)了。
先讓那人候著吧!
哦,可以讓那人和太子多接觸接觸,以后跟著太子就行。
至于海貿(mào)署那邊……
雖然我心里有人選了,但是她年齡有點小,再歷練幾年放過去比較合適。
現(xiàn)在……先海貿(mào)署原來的幾個副使里面提一個上來管兩年。”陶朱公笑道。
蕭武帝先是一愣。
年齡有點小……
“是誰?”
“還能是誰?葉老頭的那個三孫女唄!
就是那個難得給我送次年禮,還要伸手問我要銀子的丫頭。
現(xiàn)在在西南吭哧吭哧偷摸數(shù)銀子的葉秀書葉少使唄!”陶朱公沒好氣的說道。
蕭武帝……
表哥雖然看著惱火,但這語氣里可都是非常看重那個丫頭的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