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暝的話一說出口,邊跑著步,邊低頭,將懷里的楚瑤向外拉開了一點。
單手箍住楚瑤的腰抱著,另一只手摸到自己的褲腰扣。
楚瑤:“?????”
這光天化日……這學校操場……
不是,他怎么還在跑?
難道還能跑著睡覺?
不,不至于吧……
看著他焦急地解腰扣,恨不得立馬解放小小五,黑紅的俊臉滿是的熱切盲目。
又荒謬又好笑。
楚瑤瞄了一眼他的褲腰扣,心中暗自嘆氣。
這次可不是她見色起意,想抓他當工具人,是季暝先動的手。
自己一個受害者,面對送上門的東西,哪有不吃的道理?
就是不能在學校操場吃,有損季中校超級王牌飛行員的形象。
但是以季暝現(xiàn)在這種情況,正常溝通是完全不可能的。
楚瑤只能另辟蹊徑,哄小孩子一般,問他:“你跟人睡過覺嗎?”
季暝吭哧吭哧小跑,抱著人解褲子很難,但是他又舍不得把人放下,只能一邊跑,一邊艱難地扒拉。
“沒有。”都這樣了,他還能分心思考問題。
聽到這么老實的回答,楚瑤彎了下眉眼,像個哄騙小孩的壞人,繼續(xù)問:“那你會嗎?”
季暝愣住,明明神志不清,腦袋瓜運轉起來格外費勁,但他好像真的在認真思考。
跟著老老實實回答:“我好像不太會。”
半秒后,他立馬接了一句:“但是我看過電視劇,前陣子關禁閉的時候,我看了不少,學習過!”
“噗哧!”楚瑤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循循善誘:“你學的肯定不好,要不要我教你?”
“真的?”季暝認真臉。
“嗯。”楚瑤同樣認真,“但是你得聽話,只有聽話的小朋友才能學到新本領。”
季暝重重點頭:“好!”
“那我們先找個地方。”
楚瑤往前方看了看。
教學樓肯定是不能去的,那里有孩子,還有72213小隊。
晚兩個小時,矩州方面軍的陸戰(zhàn)連也該到了。
她將目光落在活動大樓,“我們?nèi)ツ抢铩!?/p>
接到楚瑤的指示,季暝一把抱住人,朝著活動大樓高速前進。
顛簸中的楚瑤:“……慢,慢點!”
“不行。”來自軍人的斬釘截鐵,季暝的語氣很緊迫:“我很急。”
楚瑤:“……”我真是……
要不是當事人之一是自己,楚瑤是真的想拿手機,給季暝拍個視頻。
等他清醒之后,一分不落地放給他看,讓他體驗一下社會的險惡。
……
活動大樓的一層是大禮堂。
大鐵門上著鎖進不去,季暝急得差點徒手拆玻璃窗。
最后在楚瑤一句“沒窗簾”的提醒下,才勉強作罷。
抱著人往旁邊的樓梯跑。
二樓是實驗室和英語聽力教室,也上著鎖。
季暝很生氣,再跑。
終于,三樓音樂舞蹈教室的窗沒鎖。
季暝把懷里的人往地上一放,單手撐住窗沿,輕輕松松一個翻身跳進教室。
“咔嚓!”
門從里面打開。
楚瑤在外面看得一愣一愣的,心說,這小子小時候肯定沒少干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兒。
思緒還飄著,人已經(jīng)被抱進去了。
教室很大,因為一室兩用的關系,整個教室分成前后兩個部分。
前面是黑板和講桌,講桌旁邊是一架七成新的鋼琴,旁邊放著幾排小凳子,沒有桌子。
一看就是用來上音樂課的。
后半部分是空曠的場地,鋪的木制地板。
后墻是一整面鏡子,左側向外的窗戶內(nèi),有一條長長的木制舞蹈把桿。
季暝快速的在教室里掃了一圈,最終將目標瞄準在鋼琴凳上。
相比小學生坐的木質小椅子,一米長的黑色皮質鋼琴凳,大概是這間教室里,唯一能坐下兩個成年人的凳子。
楚瑤被他半抱半拎著放到凳子上,人還沒坐穩(wěn),就見季中校叮呤咣啷地掙脫身上的飛行服,露出一身黑色的背心,以及跟背心同色的平角褲。
平角褲前側還印著一個帶圈的⑤,灰色的燙印,因為穿在身上,字體有些變形。
楚瑤看了一眼,快速瞥開,有些尷尬的輕咳一聲。
小半秒后,沒忍住,又看了一眼。
看到那個帶圈的⑤,終究是沒忍住,噗嗤笑出聲。
這人還真是喜歡5這個數(shù)字。
季暝被她笑得莫名其妙,低頭看自己的褲頭,腦子不清醒,人也懵懵的。
他有些不明所以:“大隊統(tǒng)一發(fā)的,其他人也有。”
“他們上面也有數(shù)字?”
季暝思索了好幾秒,才回答:“有些有的。”
不同的航空大隊,塔臺的名字和飛行員的代號都是相關聯(lián)的。
比如季暝的大隊,塔臺的代號是“考場”。
大隊里的飛行員代號,就有按考試名次排序的“第一”,“第二”,“第三”,“第五”……
還有人叫“考卷”,“鋼筆”,“三角尺”,“圓規(guī)”。
聽著離譜,又莫名配一臉。
季暝剛學戰(zhàn)斗機那會兒,在的航空大隊,塔臺的代號叫“瓜田”。
隊伍里就全是瓜,“西瓜”,“南瓜”,“冬瓜”……“哈密瓜”。
季暝叫“吃瓜群眾”。
楚瑤還真不了解這些門道,聽季暝這么一說,意外覺得有趣。
興趣正濃,還想問他點部隊里的趣事,臉蛋忽地被季暝捧著。
只見他一臉認真地看著自己,滿眼的懇切:“好了沒有?快點上課……楚老師!”
我快急死了!
楚瑤:“……”這個叫法,聽著怪怪的。
“忍不住了。”季暝是真的很急,恨不得整個人都往楚瑤懷里拱,跟只興奮討食的人來瘋小狗。
楚瑤低頭瞅了他一眼,臉頰微紅。
雖說是季暝自己送上門來,她也確實有點想吃,但事到臨頭,多少還是有些羞澀的。
這邊,急得不行的季暝,等了一會兒都沒見楚瑤有動作,實在忍不住了。
雙手再次捧住她的臉頰,大腦袋湊近,猛猛親了一口。
聲音很響,好像親這一口,他就能從楚瑤身上吸到最解渴的純凈水一樣。
臉頰被親麻的楚瑤:“……”
無語地瞪了他一眼,開口哄傻子:“不可以這么用力,我教你。”
楚瑤說著,抬起手,握住季暝的手,學著他的動作,用他的雙手,捧住他的臉頰。
挺腰前傾身體,手貼著他的手,臉對著臉,湊近他,唇貼著唇。
剛親上去,楚瑤就后悔了。
明明很急的一個人,真親在一起,這傻子居然連嘴都不會張。
毫無實戰(zhàn)經(jīng)驗的季中校,睜著他那雙清澈中全是愚蠢的大眼,一臉的乖巧老實,儼然一副學習實踐技巧的認真態(tài)度。
被他那一眨不眨的注視搞得渾身發(fā)毛,楚瑤潦草地咬了一下他的上唇,算是對本次親吻教學的禮貌敷衍。
學習能力一流的季中校,完全不知道楚老師此刻的想法。
他這會兒正在分析接吻的實操技術難度。
被污染的大腦袋瓜運轉緩慢,他在心里默默嘀咕:好像就是嘴唇碰嘴唇,然后咬一下,沒多大難度。
楚老師的力氣小小,咬起來力道也輕。
剛才那樣的,在他的痛覺系數(shù)里,頂多只能算麻癢的程度。
具體步驟很簡單,操作起來完全沒難度,就是這個力度……
把接吻當訓練飛行的季中校,一臉嚴肅地總結:操作沒難點,重點是把握好力度,不能把楚老師弄疼了。
嘖,原來接吻這么簡單!
自信心爆棚的季中校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