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萱小聲嘀咕:“奇怪,剛才過來的時候他還跟在我們后面啊。”
顧越澤冷哼一聲:“就知道他不是個好東西,不過跟你玩玩而已,萱萱,你可別上頭啊。”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顧萱煩躁地撥開額前的碎發。
顧越澤也打消了讓小黃毛上去干架的念頭:“不管了,跑就跑了,咱們還是想想怎么拿下莉斯和她兒子吧。”
三人重新將注意力轉向不遠處的莉斯。
只見莉斯將花放在安德烈墓前,又站了一會兒,就在保鏢的護送上了車。
到了車上,莉斯也沒急著走,似乎在等什么。
又過了一會兒,保鏢過來稟報:“莉斯女士,還是沒聯系上杜克。”
莉斯困惑地皺起眉,杜克找個人怎么還把自己弄丟了?
她打開車窗,讓傍晚微涼的風拂過臉頰,“少爺也沒來嗎?”
保鏢欲言又止:“莉斯女士,少爺他以往每年都會來看望安德烈先生......這一次,確實有些反常,興許是知道您來了波爾多,他就......”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莉斯打斷道,聲音突然變得冷硬,“他認為是我害死了他父親。”
她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但他不明白,有些事遠比表面看起來復雜得多,是我把他保護的太好了,讓他連這么小的挫折都接受不了。”
“安德烈......”她輕聲呢喃,“我們的兒子和你一樣固執......”
她又在車上坐了半晌。
今天她特意趕在丈夫忌日來祭奠,原本想著在這兒碰上兒子,結果沒見到兒子,最后只能失望的離開。
她臨走前不忘吩咐手下:“你們在這附近盯著,看見少爺立刻將他帶回來。”
“是。”
莉斯留下一批人后,就揚長而去了。
顧越澤看著墓地周圍每隔十米就站著一個黑衣保鏢,人都麻了。
“完了,莉斯派了這么多人看著,咱們還怎么蹲人?”
這陣仗,別說蹲守莉斯的兒子了,就連一只野貓溜進去都會被逮個正著。
宋知知搖了搖頭:“就算你現在再派人手來,估計也不行了。”
顧越澤看了看漸暗的天色,最終嘆了口氣:“今天估計沒戲了,我們先回酒店吧,回去再想想別的辦法。”
三人悄悄撤離墓地,結果一回去就看見了消失的金發帥哥。
他坐在酒店門口的臺階上,一條長腿隨意地曲起,手里還把玩著一片不知從哪里撿來的樹葉。
三個人同時僵在了原地。
金發帥哥見到三人,沖他們露出一個熟悉的燦爛笑容:“回來啦?”
顧萱忍不住皺眉,“你不是跑了嗎?”
金發帥哥撇撇嘴:“誰說我跑了,我只是不想待在那個地方而已。”
三人狐疑地看了他一陣,隨后沉默地上了樓。
誰知,金發帥哥跟著顧萱往她的房間走。
顧萱在門前猛地轉身,差點撞進他懷里。
“你干什么?”她后退一步,背抵在門板上。
金發帥哥垂著頭,忽然開口:“我暫時沒地方去,你收留我一晚行嗎?”
顧萱瞇起眼睛表示懷疑:“你沒地方去?怎么可能?”
“是真的......”金發帥哥突然壓低聲音,藍眼睛在走廊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深邃,也楚楚可憐:“我出來的時候,身上所有東西都弄丟了,錢包,手機......”
他湊近一步,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氣包圍了顧萱,“求你了,再收留我一晚?”
顧萱不信:“沒錢你會去酒館喝酒?”
金發帥哥:“那是我身上僅剩的錢,喝完那一頓,我已經想好流落街頭了。”
顧萱:“......”
難道這就是他心情不好把自己喝醉的原因?
但是,她還是不能就這么隨隨便便收留一個陌生人。
“不行,我對你的身份一無所知,憑什么讓你進我房間?”
金發帥哥猛地湊近:“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訴你。”
顧萱斜眼看他:“那你告訴我,你叫什么?”
“哈尼。”金發帥哥不假思索地回答。
“哈尼?”顧萱翻了個白眼,一聽就是假名字,“算了,不說拉倒。”
她轉身就要關門。
誰知,金發帥哥突然伸出一只手抵住門板:“其實我叫艾瑞。”
他的表情罕見地認真起來,“只有你知道這個名字。”
“艾瑞?”顧萱對這個名字還是半信半疑。
那邊,顧越澤看見小黃毛又纏上了顧萱,三步并作兩步沖過去,一把將兩人分開,“小黃毛,你今天可沒喝醉,我警告你,離萱萱遠點!趁我還沒發火前趕緊滾,別逼我出手嗷。”
顧萱心說你又打不過他,拽什么拽。
艾瑞轉過身,擋在顧萱面前:“你是她哥,又不是她男朋友,憑什么替她做決定?”
“憑我跟她一個姓!”顧越澤昂起頭,“我們顧家的女孩可不是那么好追的!”
艾瑞突然笑出聲,并沒有在意顧越澤的話。
他隨意地撥了撥額前的金發,話題一轉:“對了,我看你們找了一天的人了,你們是在找什么人?”
顧越澤臉色一僵,頓時警惕起來:“跟你有什么關系。”
艾瑞:“說不定我可以幫你們呢,只要你們愿意收留我幾日。”
“得了吧,就你。”顧越澤不屑地哼了一聲,接著說:“我們又不是做慈善的,收留你一晚上都是仁至義盡,還想收留你幾日?你滾出去睡大街吧。”
顧萱看著艾瑞微微下垂的嘴角,突然有些不忍。
她輕輕拉了拉顧越澤的袖子:“夠了哥,你怎么老是擠兌他啊。”
“我就是看他不爽!”
顧越澤猛地轉頭,一臉難以置信:“不對啊萱萱,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
顧萱小聲辯解:“他可能真是遇到困難了,實在不行,咱們再給他開一間房就行了,沒必要真讓人睡大街。”
顧越澤瞪大眼睛,像是第一次認識顧萱,胳膊肘往外拐就算了,還對著一個陌生小黃毛動了惻隱之心。
他看看顧萱,又看看一臉得意的小黃毛,胸口劇烈起伏了幾下。
“算了算了,我不管你了,隨你便吧!”
說完,他氣得扭頭就走,隔壁房門被摔得震天響。
顧萱戳了戳耳朵,扭頭看向還杵在那兒的金毛,一臉無奈:“算了......我去給你開個房吧。”
誰知,艾瑞突然往房間里一擠,順手帶上了門:“不用了,咱倆住一間就夠了。”
顧萱:“......”
她該不會真引狼入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