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地 第十八章 何以忍心

“是人類遇到猛獸了？”歐陽鵬程皺起了眉頭：“還管這個閑事嗎？”好奇心促使他順著聲音走了過去。

聲音越來越大，看來是距離目標越來越近了！慢慢地，他看到了一片燈火通明。

“有人？”歐陽鵬程頓時有了一種想回家的感覺，眼睛都有些濕潤了，如果在原來的世界，這個時候，正是坐在溫暖的家里，與父母在一起的幸福時刻！

“但不知是人，還是妖？”他想起了《西游記》中的片段——妖變化為人，將唐僧引入魔窟。

“但殘叫聲從何而來？莫非是妖在吃人？”他又慢慢地前進了一些，這時那慘叫之聲反而弱了下來，變得有氣無力。

“這是人之將死之前的聲音！既然已經來了，就看個究竟吧！”歐陽鵬程壯起膽子，終于到了近處！到了這里，他終于能夠看清一切了！眼前的情景，讓他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見一個人被平躺著綁在地上，他的身上爬滿了老鼠，足有上百只！這些老鼠在瘋狂地啃食著他的血肉，身上的肉已幾乎被啃光，只剩下一副骨架，但人還沒死！

在其旁邊，有幾張笨重的搖搖椅，搖搖椅上坐著五六個青面獠牙的妖物，他們看著眼前的慘狀，卻像在欣賞一出好戲，津津有味地笑著。

而在距此不到十米遠的空地上，跪著一大片人類，他們的身體在顫抖著，雖面向著那個悲慘的人，卻不忍直視，低著頭，臉上掛著晶瑩的淚滴。

讓歐陽鵬程驚訝的還有，先前被他救過的那個少女及她的哥哥也在人群中，看來，這些人是“散養人類”！

“有幾百個人類！而妖物，卻只有五六個！更讓他不可思議的是，大部分人的身上還掛著刀劍！這么多的人，還有武器，居然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同胞就這樣慘地被活吃，卻無一人能夠挺身而出！這個世界的人類，到底是怎么了？這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世界呀？自己竟然來到了這樣的一個世界！真是倒霉！”當然，現在，這個人已經沒有出手相救的必要了！救下來也活不了！

漸漸地，這個人終于沒了叫聲，他真的死了，內臟都被吃掉了！只剩下了一副骨架。

而那些老鼠，則“吱吱”地仍不肯離開。

“看來，它們沒吃飽呀！”一個妖物笑道：“一個‘丹起’期的精壯人類居然不夠吃？這些老鼠的食量也太大了吧！”

“這可是鼠族的神鼠！”另一個妖物笑道：“它們可是咱們花了重金請來的！大師兄說了，一定要善待它們！”

“活不知干得怎么樣，飯倒不少吃！”他向那些正在跪著人類一招手：“來，再來一個！”

“啊？”跪在最前面的一位人類老者頓時渾身一顫：“主人，吃我們可以，就請不要這樣活著吃了！太慘了！”

“這些鼠類，就喜歡吃活物，我有什么辦法？快點兒！”這個妖物的眼睛一瞪。

“哦，好，就吃我吧！”人類老者走了過來。

“不行！”妖物擺手：“老鼠已快吃飽了，再讓它們吃個小的就行！叫個小孩過來！”

“就吃我吧！我很瘦，我身上沒肉！”老者急忙說。

“滾，讓她過來！”妖物指向了跪在后面的一個身體瘦弱的小姑娘。

“哦，主人，她還是個孩子！等她長大了……”

“不等了，她現在就正好！讓她過來！”

后面頓時哭聲一片，孩子的母親淚流滿面，苦苦哀求。

但哪兒有什么用？妖物馬上不耐煩了：“快點兒，拉過來！”

“為了全族，就讓她過來吧！”老者用嘶啞的聲音說，他示意幾個身體壯些的青年強行拉開那位母親，將小姑娘拉了過來，任憑小姑娘哭嚎。

“主人，小孩還小，能不能先將她打暈了，再……”

“那還有營養了？”妖物的眼睛一瞪。

“只是打暈，不放血……”

“不行，這些老鼠就是喜歡活蹦亂跳的！”

幾個年輕人類男子在地上打了幾個矮木樁，然后將小姑娘強行按在地上，就要往木樁上綁。

“這些人類，到底是怎么了？”歐陽鵬**的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即使在原來的世界——地球上的牲畜，也沒有這么‘順從’，也死不了這么慘，難道這兒的人類，連豬都不如！”

“但我也是真倒霉，偏偏讓我遇上了！我若不管，豈不跟他們一樣了？”想到此，歐陽鵬程抽出短刀，偷偷地潛到那幾個妖物的身后，然后，突然間一躍而起，還沒有等那些妖物反應過來，短刀已劃過了他們的脖子，甚至，他們的表情都沒來得及改變！

“啊——”這下，所有的人類都驚呆了，他們呆若木雞地望著歐陽鵬程。

“你們，為何這樣忍心？”歐陽鵬程怒問。

“你是……”老者小心地打量了一下歐陽鵬程：“您是，人類？”

“廢話！”歐陽鵬程一聲喝：“你看不出來？”

“哦！你，人類，怎敢殺妖？”

“為什么？”歐陽鵬程橫眉立目。

“這還用問！你可知道，你殺個妖，我們將付出多大的代價？”

“代價？什么樣的代價，比族人被活吃還要大？”

“族人被活吃，也只是少數人的痛苦，但那樣可以保全宗族的延續！而你，為圖一時之快，竟讓我們有滅族之災！”

“好！”歐陽鵬程點了點頭，他一聲冷笑：“既然你們愿意這樣活著，那就對不起了！”說著他扭頭便走：“你們，早該滅族！”

但突然間，歐陽鵬程就好像感到自己的后腦被重重地敲了一下！這太意外了，歐陽鵬程一點兒準備也沒有，他的氣血頓時擠在了頭部，這讓他眼睛一黑，仰面倒了下去！

“啊，族長！”是老者手中的手杖，打中了歐陽鵬程的后腦。這時老者的層次隱隱顯露了出來，至少是“丹成”巔峰——“玄境”第九層以上！也就是“玄境”巔峰！只需一步，便可踏入第二大境界——靈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