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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從來都不知道你的心思！”
“只是從你說你派人去了大越之后，才開始察覺到不對！”
陸遠方那一雙老眼中，渾濁不清，卻放射出銳利的光。
如鷹隼般，直刺李程的眼眸，讓他不敢直視。
“老匹夫……你這個老匹夫！”
“你為何要瞞著我……你在耍我！”
片刻之后，李程就紅著眼，怒吼了起來！
陸遠方擦拭長劍的動作微微一停，有些詫異地抬起頭，看向李程，一臉錯愕地開口道：“啊？”
“你要不要聽一聽，你說的是什么？”
“腦子里裝的是糞便？”
“要不，就一同殺了吧，反正這種腦子蠢的人，應當也只是背后之人的一個棄子，知道的東西應當不多！”
陸遠方老臉上寫滿了迷惑。
周圍的將領們紛紛開口道：“老國公，暫且留他性命！”
“可留著他，好好查一查背后之人的線索！”
“就算知道的不多，終歸也是線索！”
陸遠方一臉疲憊與無奈，嘆口氣道：“罷了，你們去查吧，老夫乏了！”
“啊……”
“你們這群蠢貨！”
“哈哈哈哈！”
李程狀若瘋癲，一臉嘲諷地看向周圍的將領，臉色猙獰扭曲：“你們以為跟著他有什么好處？”
“我告訴你們，朝堂之上，此刻應當已經將陸遠方這個老賊，定為通敵叛國之罪了！”
“邊軍里，只是配合朝堂之上做的而已！”
“哪怕不成，此刻的陸老賊應當也已經聲名狼藉，成了叛國之賊！”
說到這里，李程大笑了起來，笑得很狂妄，甚至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輕蔑地掃視周圍的將領，輕松地開口道：“過不了幾日，消息便會傳來！”
“到那時，你們若還是跟著這老賊，就等著抄家滅族吧！”
李程的聲音充滿嘲諷。
周圍的將領臉色一變，起身就要對李程動手。
陸遠方卻擺擺手，攔住了將領們。
饒有深意地看向李程，開口道：“看來，老夫小看你背后之人了？”
李程依舊很是囂狂，緩緩地走到陸遠方的桌前，身子微微往前探著，滿臉都是得意：“你以為我輸了？”
“我只是暫時被你們抓了而已！”
“只要過幾日，朝堂的旨意下來，我，李程，便會是邊軍的功臣！”
“當然，你也可以現在就殺了我，你敢嗎？”
“來殺我啊！”
李程滿臉都是得意的笑，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掌握大軍，亦或者回到朝堂之上，叱咤風云的畫面了！
只是……
唰！
劍光閃過。
斗大的頭顱，掉在桌面上。
血水瞬間噴濺了一地，就連桌面都染紅了。
到死，李程臉上都是得意的笑。
眼眸中的驚恐與不可思議甚至都沒來得及綻放。
“這種要求，老夫這輩子沒聽過！”陸遠方聲音蒼老無奈，“又得擦劍了！”
一旁的將領們卻有些急了。
“老國公，您還能坐得住？”
“您怎么能殺了他？留著他做證人，才能洗清您的冤屈啊！”
“朝堂之上冤枉栽贓您，看來那背后之人的背景大得驚人！”
“過幾日若是朝中的旨意下來，怕是要有些麻煩了！”
“不然我等回去為您洗脫冤屈？”
周圍的將領們嘰嘰喳喳，吵得不停。
陸遠方輕輕擺正了李程的頭顱，對著那一臉僵硬笑容的李程頭顱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有些缺漏的牙齒。
“無妨！”
“若是朝堂被奸賊蒙蔽，那我等邊軍，自然有責任，回燕都勤王，清君側！”
聲音不大，卻振聾發聵……
所有將領張了張嘴，紛紛堅定地開口道：“回燕都勤王，清君側！”
看著桌子上擺的很正的李程的頭顱，陸遠方的眼眸變得沉重起來。
尋兒……不能出事啊！
幸好自己為他安排了阿福在，若是出事，阿福應當能護住他！
護不住，也能逃！
這大燕，平靜了十五年，終究還是不太平了！
……
站在皇宮門前，陸尋笑瞇瞇地看著周圍的百姓，聲音充滿了遺憾。
“哎……真是人心難測！”
“未曾想……長公主竟做出那等事情！”
“通敵叛國啊！幸好長公主是皇室血脈，誅不了九族，也不能滅滿門！”
“咳咳……不能多說了！陸某不能多說了，畢竟證據是大越使臣提供的，肯定是在冤枉咱大燕長公主！”
“不過就算真的，大家應當能理解，長公主畢竟太年輕了！”
“年輕氣盛，就是喜歡胡來，大家就當此事是一個玩笑吧！”
陸尋的每一句話，都實實在在地戳在了百姓的肺管子上！
送陸尋出皇宮的陳靈泉，站在皇宮門前，心都涼了，恨不得立馬去捂住陸尋的嘴。
早上大越使臣在皇宮門前喊的話，早已傳遍了整個燕都。
百姓們早就心癢難耐，可文武百官出來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愿意搭理百姓的。
如今陸尋這位小公爺出來，竟然說出了這樣一個驚天秘聞！
“嚴懲叛國賊，嚴懲長公主！”
“哪怕是皇室血脈，也不能成為通敵叛國而不罰的理由！”
“通敵叛國，當斬首示眾！”
百姓的聲音瞬間變得喧鬧了起來，甚至有百姓站在皇宮門前大喊！
陸尋嘴角微微翹起。
慕容嫣不是最喜歡名聲了嗎？
那就，從名聲開始，讓她一步一步，生不如死地走向絕望！
陳靈泉的身軀微微顫抖著，感覺心已經涼透了！
“閉……閉嘴……”
“不許在皇宮門前喧鬧……”
“再亂說話，都拉走斬首！”
若是今日之事，傳遍整個燕都的話，之前以長公主為傀儡計劃的那些事，可就全完了！
主子定會憤怒無比！
主子憤怒……會死一大波人！
其中，保不準就會有他！
陳靈泉那不陰不陽的聲音，暴喝出來的時候，周圍確實安靜了幾分。
原本圍在皇宮門前的百姓，也向后退遠了一些。
百姓對皇宮內的太監，也是有些畏懼的。
陸尋笑瞇瞇地走到陳靈泉身邊，緩緩地低下頭。
看著那矮自己半個頭的老臉，咧嘴一笑：“死太監，差點忘了你了！”
陳靈泉的身軀劇烈顫抖了起來，一股寒意，瞬間讓他全身的汗毛都倒豎起來了！
皇宮內突然涌出大內侍衛。
侍衛統領林通玄目光掃過陸尋，停頓了一下，很快就轉向陳靈泉，冷聲道：“陳公公，請隨林某走一趟吧！”
“陛下要微臣嚴查昨夜之事是誰透露給長公主的，該查的人都查了，現在只剩陳公公了！”
陳靈泉卻瞬間如釋重負，終于不用面對陸尋那個小瘋子了！
“老……老奴跟你走！”
啪！
身后，卻伸出了一個手掌。
輕輕地拍在陳靈泉的肩頭。
陸尋的聲音如催命符般，在陳靈泉耳邊響起：“林叔，不知能否將陳公公借給侄兒一炷香時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