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陶巖和小澤正相互瞪著,就像一大一小兩只斗氣的公雞。
“嘿,小家伙,我可跟你說清楚了哈,我不是你爺爺,別再跟著我啦!”
陶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點著小澤。
小澤委屈巴巴的說:“是你讓兩個大叔救了我,還說要當(dāng)我?guī)煚敔數(shù)摹!?/p>
陶巖眨巴著一雙老眼,左邊歪歪頭,右邊歪歪頭,最后雙手往腰間一叉,瞪著銅鈴般的大眼說道:
“你少在這兒裝可憐兮兮的來騙我,我可不吃你這一套哦。”
小澤連忙抬手抓住陶巖的袖口,晃悠著賣慘。
“爺爺,爺爺,你就是我爺爺,你不管我,我就被壞人抓去吃掉了。”
陶巖低頭瞅了瞅只到自己腰間那么高的小澤,腦袋一歪,琢磨了一下,撇嘴問道:“你這么可憐嗎?”
“嗯嗯嗯,我很可憐很可憐,爺爺,你不能不管我。”
“你爹你娘呢?”陶巖眨巴著眼問。
“我不知道。”小澤噘著嘴說。
“你家在哪里?”
“不知道。”
“哇~”陶巖猛地一聲喊,把小澤驚得一哆嗦。
他手忙腳亂地松開陶巖的衣袖,趕緊往后撤了幾步。
陶巖彎下腰,跟小澤面對面,眼睛里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一邊拍手一邊嚷嚷:
“嘿,原來你也不知道你爹娘在哪兒啊?也不知道你家在哪兒啊?哈哈,那你也是個傻子!小傻子!”
小澤無語的嘟起嘴。
陶凌曉聽到這里,忍不住嘆了口氣。
這樣的陶巖,他能問出想要的答案嗎?
無論怎樣,他都要最后核實一下,為自己探尋的真相提供更多的依據(jù)。
“三哥哥,你在這里扮僵尸嗎?”烏丫丫稚嫩清脆的聲音響起。
陶凌曉低頭一看,烏丫丫的小腦袋從他身后冒出來,烏黑清澈的大眼一眨一眨,好奇的看著他。
他放下手輕輕碰了碰烏丫丫胖嘟嘟的小臉,笑道:“三哥正要敲門呢。”
“可是你這樣一動不動好久了!”烏丫丫說。
陶凌曉微哂,話題一轉(zhuǎn)問烏丫丫:“你不是去找夏小七玩了?”
烏丫丫朝陶凌曉身后昂了昂小腦袋,“吶,在那兒呢。”
陶凌曉回頭看去,夏小七站在不遠(yuǎn)處,正朝他咧嘴笑。
他懷里抱著一堆東西,從包裝上看像是糕點。
“你倆這是……”陶凌曉不明所以。
“吱呀”
門從里面打開了,陶巖蹦噠出來,一眼瞅見陶凌曉,笑著打招呼:“小公子的兒子,您好呀。”
這是什么鬼稱呼?
陶凌曉沉默。
雖然吧,他真的是他的小公子的兒子,但,這樣稱呼出來就是不得勁兒。
小澤跟出來,走到陶巖身后,揪著他的衣襟不松手。
陶巖扒拉著小澤的手,有點煩躁的說:
“你這個小傻子,怎么這么煩,我告訴你了,不要跟著我。
我現(xiàn)在找到我的小公子的兒子了,我要跟他回家,你去找你爹娘吧。”
小澤哭唧唧的說:“可是我找不到爹娘了,我不管,反正你救了我,我就跟著你。”
“哎哎,你還賴上我了。”
陶巖蹦噠著往前跑,差點撞到夏小七。
他低頭一看,吸了吸鼻子,瞬間雙眼放光。
“哇,這么多好吃的?”
說著,就伸手去搶。
夏小七見狀,急忙轉(zhuǎn)身,“這不是給你吃的,是給小澤吃的。”
“我是他爺爺,哼,他的就是我的,他要孝敬我!”
陶巖理直氣壯的搶過一個紙包,打開后對在鼻子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副享受的模樣說:“哇,好香。”
說罷,捏起一塊糕點丟進(jìn)了嘴里。
小澤仰頭看著陶巖手里的糕點,咽了咽口水,帶著哭腔說:
“你承認(rèn)是我爺爺了?你吃了夏小七給我的食物,你就是我爺爺。”
陶凌曉扯了下嘴角,這是什么邏輯?
“三哥哥,我們是來找小澤玩的,你也是來找小澤玩的嗎?我們要玩裝僵尸的游戲嗎?”
烏丫丫拽了拽陶凌曉的袖口,仰著小腦袋眼巴巴的問道。
陶凌曉笑了笑,彎腰輕輕捏捏她肥嘟嘟的小臉,“三哥哥是來找?guī)r師父的,你們?nèi)ネ姘伞!?/p>
“哦。”烏丫丫眼神一暗,應(yīng)了一聲,隨即又興奮起來,“那我們?nèi)ネ胬病!?/p>
說著,跳噠到夏小七跟前,一把拉住正要再次搶吃食的陶巖往后一甩。
陶巖沒有防備,被甩出了十幾步遠(yuǎn),差點撞到墻上。
糟了,忘了控制力道。
烏丫丫俏皮的吐了吐舌頭,舉起小胖手看了看。
陶巖扶墻站穩(wěn),驚奇的看向烏丫丫……的小胖手。
眨眨眼,再眨眨眼,而后一個高跳過來,指著烏丫丫的小胖手說:“你這么小的手,為什么能把我甩那么遠(yuǎn)?”
夏小七挺了挺小胸脯,得意洋洋的說:“我小師姑乃大力神手,怎么樣,怕了吧?”
“我才不信,剛才一定是我沒防備,我們比一比。”陶巖擼了擼衣袖。
“嘻嘻,你比不過我!”烏丫丫嘻嘻一笑。
“不可能,剛才你是偷襲。”
陶巖較真。
“夏小七,小澤,我們走,我才不要跟他比。”
烏丫丫小肥身子一轉(zhuǎn),拉著夏小七和小澤就跑。
“哎,哎,你跟我比比啊,你站住,跟我比試。”
陶巖像個老頑童一般,撒腿就要去追。
烏丫丫邊跑邊回頭大聲喊道:“你家小公子的兒子找你有事呢。”
陶巖立即打住腳步,回頭看向陶凌曉。
“啊,小公子的兒……小小公子,我,我剛剛和小娃娃鬧著玩的。”
他說著,慢慢挪到陶凌曉跟前,扭扭捏捏的問:“小小公子,您要帶我去見小公子嗎?”
“你進(jìn)來,我有話問你。”陶凌曉斜睨了他一眼,抬腳進(jìn)屋。
陶巖緊隨其后,步履間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陶凌曉坐下后,看到陶巖一副小心的模樣,對他說:“巖師父,坐下吧。”
陶巖立馬搖頭,“不行,主子坐,屬下站著就行。”
這會兒看上去像正常人一般,還挺上綱上線的。
陶凌曉笑了笑說:“巖師父,你是我大哥的師父,我的武功也是跟你學(xué)的,叫你一聲師父也不為過,你坐下吧。”
陶巖聽了陶凌曉的話,眼越瞪越大,一下子抓住了重點。
“小小公子的武功是我教的?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他轉(zhuǎn)著眼珠,想啊想,根本想不出。
“先不說這個,我問你,你認(rèn)識陶遠(yuǎn)銘嗎?”
“陶遠(yuǎn)銘,陶遠(yuǎn)銘?”
陶巖身子一僵,喃喃自語,腦海里閃過一些雜亂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