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川只在清水鎮(zhèn)待了兩天,第三天一大早就開車回了津城,傷口恢復得很好,開車不是問題。
姜至還需要在這逗留幾天,有關(guān)洪澇災害的后續(xù)報道還需要繼續(xù)跟蹤。
回到家后的季川,第一時間洗了個澡。
浴室里水聲逐漸停止,季川披了件浴袍走出來。
浴袍隨意一系,領(lǐng)口懶散地敞開著,精瘦的胸膛若隱若現(xiàn),好似還沾染著水汽,微微發(fā)亮。
男人頭發(fā)有些凌亂,濕答答的滴著水,透亮的水珠隨順著他硬朗鄙人的下頜線往下,流經(jīng)脖頸沒入V領(lǐng)。
季川隨便找了身衣服換上,點了支煙,拿著手機去了陽臺。
正午時分,耀眼的陽光穿過柔軟的云層,普照在明凈大地上。
雨后的微風夾雜著泥土與青草的混合味道,陣陣襲來。
他雙手撐在欄桿上,微微弓著身子,面容沉靜,目光筆直,平視前方遠眺。
溫柔的光打在他臉上,映襯出一張凌厲俊朗的五官,漆眸在明亮的光下,格外漆黑。
他抬起指尖點了下煙灰,掐著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正在呼哧呼哧吃午飯的姜野看到來電顯示后,立馬接了起來。
“喂,川哥,有什么吩咐?”
自從姜至跟季川正式確認關(guān)系后,他也不喊人季隊了,直接喊川哥。
比喊姑父強!
季川吐了口煙霧,沉聲說:“姜叔叔電話發(fā)我一下吧。”
他指的是姜至的父親,姜正。
“……”姜野一口飯嗆在喉嚨里,差點噴出來。
他緊急喝了口水,把飯菜咽了下去,“姜姜知道嗎?”
季川:“她還不知道。”
然后姜野沒再說什么,只回了個“好”,他覺得季川能把事情處理好。
季川收到電話號碼后,掐滅煙蒂,毫不猶豫地撥了出去。
嘟嘟聲從電話聽筒里傳出來。
在等待電話接通的過程中,季川心底莫名涌起一股緊張感。
他身體站得挺拔筆直,如軍姿一般,連呼吸都緊繃起來。
“喂,你好。”姜正厚重的聲音傳來。
季川心下一緊,規(guī)規(guī)矩矩地回道:“喂,姜叔叔您好,我是季川,季銘的兒子……”
暴雨過后,天氣異常晴朗。
姜至回到津城的時候,已經(jīng)是五天后了。
她打算給季川一個驚喜,就沒跟人說回來。
當她拖著疲憊的身子出了電梯后,在樓道內(nèi)猶豫兩秒后,果斷推開了季川的家門。
她進屋后直奔臥室,麻溜洗了個澡。
等她裹著浴巾出來的時候,看著衣柜里的一排排睡衣,眼睛里粹著閃亮的星光。
她毫不猶豫地拿了件季川的睡衣套在了身上,睡衣長度到她大腿根,堪堪遮住屁股。
她上床后給季川發(fā)了條晚安的信息,沒得到回復。
姜至估摸著人還在忙著,就沒打擾,直接睡了過去。
接連幾天高強度的工作,姜至確實累得厲害,一會兒就睡熟了。
另一邊,肅穆的審訊室內(nèi),季川正在審問案子。
等案子審問結(jié)束,他揉了揉僵硬的脖頸,邁著步子往辦公室走。
走廊燈光打在他身上,拉下一道長長的影子。
韓楊跟在他后面,把手中的卷宗整理好,看了眼時間,快十一點了。
他看著季川的背影,問:“季隊,沒事咱一起去吃個宵夜唄,大家好久沒一起吃飯了。”
“好。”季川果斷答應,“你問他們想吃什么,我請。”
他因為受傷的原因,隊里的同事把他當吉祥物一樣供著。
除了必須他出面的事,其他雜事一概不讓他碰,是該請人吃個飯。
“季隊萬歲。”韓楊高呼,又問:“姜姜回來了嗎?”
“還沒。”季川腳步微頓,回頭看了他一眼,目光有點犀利,“以后見了叫嫂子。”
韓楊:“……”
韓楊心里一梗,合著是他喊人姜姜,季隊不高興了。
嘖,這男人莫名其妙的占有欲啊。
回到辦公室后,韓楊招呼著問大家想吃什么。
韓楊提高音量問:“狗子們,想吃啥?季隊說了,他請客。”
“哇塞,季隊簡直就是古希臘掌管消夜的神啊。”
陳柯吹了句彩虹屁,接著小聲對韓楊說,“選貴的,吃垮季隊。”
一旁的蔣奇看了眼時間,湊過去說:“這個點,貴的都歇業(yè)了,也就只能大排檔了。”
幾人湊在一起商量著吃啥,季川瞥他們一眼,眼里帶著笑,沒搭腔。
季川抽屜里拿出手機,這么晚了,姜至肯定給他打發(fā)消息了。
他解鎖屏幕后,果然,姜至在八點多的時候給他發(fā)了晚安的表情。
他正想給姜至回復一條,卻被手機下拉菜單里的一條提示吸引了注意。
季川家的智能門鎖和他的手機相連,開門關(guān)門都能得到提示。
手機提示顯示,他家的門在八點左右的時候打開過。
他眼神一頓,一個念頭在腦中升起。
是姜至,姜至回來了。
想到這,他迫不及待地抓起車鑰匙就往外跑。
其余幾人都還沒反應過來,季川已經(jīng)沒影了。
蔣齊盯著空蕩蕩的門口,問:“季隊這趕著去干啥啊?”
陳柯被季川跑過留下的風冷得瑟縮一下,低聲說:“不知道的還以為季隊趕著結(jié)婚呢。”
比起兩人的驚訝,韓楊倒是淡定得很,一副了然的樣子,說:“我猜啊,嫂子回來了。”
陳柯:“……”
蔣齊:“……”
陳柯蔣齊面面相覷,都在詫異嫂子是誰。
蔣齊反應稍快一點,不確定地問:“姜姜回來了?”
聞言韓楊“嘖”一聲,說:“別喊人姜姜,季隊吃醋,以后見了人都得喊嫂子。”
“臥槽,季隊真狗。”陳柯大著膽子評價了一句。
韓楊輕笑,幽幽問了句:“這話你敢當著季隊面說嗎?”
陳柯趕緊搖搖頭。
他可不敢忤逆季隊,怕掉腦袋!
想著心愛的人,季川一路歸心似箭,他從來沒有過這種心情。
當他打開門看到客廳里姜至行李箱的瞬間,心里滿滿當當?shù)摹?/p>
怕把人吵醒,季川輕手輕腳地往臥室走,緩緩推開臥室門,寬大的床上,凸起一個小包。
姜至裹著被子睡得正香,呼吸均勻,側(cè)顏沉靜。
季川莫名眼眶一熱,心底軟得厲害。
他快速去浴室洗漱完畢,摸著黑上了床,溫柔地把人攬進懷中。
許是感受到熟悉的氣息,姜至并沒有躲,迷迷糊糊間睜開了眼,神思有點混沌。
須臾,她張了張口,聲音軟糯:“季川。”
“嗯,是我。”季川輕聲回應,低頭親了下她的唇,說:“睡吧。”
姜至沉重地閉上眼,含糊不清地“嗯”了聲,往男人懷里鉆了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