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裴家大半年,孟時初也就見過裴漫歌兩面。
第一次是初回裴家的接風洗塵宴,裴漫歌送了她一套頂奢的珠寶。
第二次是她跟賀星奕的結婚宴,不過后面變了成她和霍徹的結婚宴。
那次裴漫歌送了她一艘大船。
非常豪橫。
霍徹對裴漫歌印象不深,她常年沒在京都,上次和孟時初婚禮上敬酒,裴漫歌也只是對他說了一句,“以后都好好的嗷。”
其實霍徹明白,裴漫歌那個“都”字是顧及旁邊有別的賓客,給他留臉面。
是在提醒他,婚后別再癲天癲地,更不要跟前任藕斷絲連。
不明顯,但有那意思。
兩人還沒進門,就聽到二叔吐槽的聲音。
然后是裴漫歌在安撫。
兩人進門,還要罵桑家的裴光遠閉了嘴,“小初和小徹回來了啊,快來坐,喝茶,我們也才剛到沒多久。”
說著就翻開茶杯,給兩人添茶。
裴漫歌起身,是孟時初和霍徹先開口喊人,“堂姐。”
“抱歉,這段時間我那邊出了點問題,家里的事情都沒幫上忙。”裴漫歌歉意開口,將一個紅色袋子遞給孟時初,“給你帶了點東西。”
“言重了,二叔一直都在。”孟時初接下袋子,里面裝著兩個盒子,應該是手表之類。
裴漫歌道,“大伯會沒事的。”
幾人坐下閑聊,霍徹也沒有覺得被排擠。
這次的事情他私人動用了些關系,霍家也是鼎力相助,裴家本就對他沒什么意見,這下印象分就更高了。
倒是更加感激孟時初。
若不是她,裴家哪里能和桑家叫板得如此順利。
說起桑家裴光遠就一肚子氣,“不要放過那個女人!”
話剛出口,裴錦淮就從樓上下來,洗了澡換了身居家服,頭發還在滴水。
二叔再次不情不愿的閉嘴。
裴錦淮坐過來,霍徹翻開茶杯為他添茶,裴錦淮道,“我來就好。”
“應該的。”
裴錦淮落座,平靜的開口,“我沒打算撤訴。”
算是回應二叔剛才那話。
這一次是下了決心,裴家也不用再懼怕桑家,當然要斷絕后患。
晚餐做得非常豐盛,就差還沒回來的裴修虹和尚在醫院昏迷的裴光年。
對于讓裴修虹回來這件事,二叔沒有意見。
裴漫歌也表態,“差不多我那邊整合一下,也回來吧,大哥你說呢?”
如今家里算是裴錦淮說了算,這次家里發生變故,很多事情跟以前都不一樣了。
“你能回來當然更好了。”裴錦淮臉上露出了由衷的欣喜。
這些年裴家都落在裴光年一個人身上,二叔脾氣暴躁能力一般,自己早早的退出集團管理層,就是怕事情沒做著反而添麻煩。
加上分家的原因,裴修虹在國外發展,裴漫歌也在外面發展自己的事業。
這次裴家出事,能把家里人都凝聚到一起共同發展裴氏,對裴氏來說,自然是再好不過。
“有大哥這話,那我那邊收拾收拾就回來,趁著這個機會我們勁往一處使。”不敢說以后就沒人欺負裴家,至少也要讓掣肘的地方少一些才好。
畢竟這個是世界人外有人,比你厲害的多了去。
晚餐后,眾人煮茶繼續閑聊。
忽的裴漫歌問,“時初,你也該入公司的。”
她知道大伯給了孟時初股份,但是孟時初自己比較介意。
對于這個連今天才見過三面的堂妹,裴漫歌談不上什么姐妹情深,但感激是真的。
這次事情若不是孟時初,裴家哪能這樣輕松度過。
她雖然小沒記憶,但聽裴修虹說,當初孟姨跟大伯在一起時,對他也很好,孟姨的女兒更是出色優秀。
“我目前沒打算繼續加工作量。”孟時初非常直接的回答,頓了頓又說,“而且這兩年我會考慮在合適的時間里要個孩子,多余的工作對我來說不合適。”
此話一出,現場一片靜默。
幾雙眼睛都看過來。
說話的是孟時初,臉紅的卻是霍徹。
有種眾目睽睽下將他剖開的感覺。
生孩子,這似乎是一個很**的話題。
孟時初沒跟他提過,他也從沒提過。
就連霍家那邊都沒旁敲側擊過這類話題。
說到底他和孟時初結婚不久,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過臨時起意利益聯合,這種考慮長遠的話題對于他們來說,有些不切實際,早了些。
卻不曾想,孟時初自己在計劃。
霍徹的手下意識就伸過去,握住孟時初的手,激動震驚下,他的手心都是濕潤的。
裴漫歌出聲道,“挺羨慕你們感情這么好。”
誰說聯姻就沒有好的感情了?
這不就在眼前嗎?
沒有感情,能生小孩嗎?
也是因為孟時初主動提了這件事,霍徹心思一直在蕩漾,心中莫名其妙的暗爽起來就沒歇下去。
活了兩輩子,第一次聽到這種話,很激動,恨不得起來抱著孟時初轉兩圈。
都愿意為他生孩子了,孟時初是喜歡他的吧。
肯定是!
絕對是!
就是!
時間差不多,二叔和裴漫歌起身告辭時,孟時初和霍徹也跟裴錦淮道別。
裴錦淮皺眉問,“二叔和漫歌住得不遠,開車不到十分,你倆那么遠也要走?”
霍徹正打算扯個謊帶過,就聽孟時初開口,“霍徹認床,換地兒他睡不著。”
“哦。”裴錦淮聽罷也不再挽留,拍了拍霍徹的胳膊,“這段日子也辛苦你了。”
霍徹每天都會去醫院,還要接送孟時初上下班,還拉著他聊天讓他不會一個人悶著。
反正他看到的就是這兩人形影不離。
裴錦淮在心中收回一開始對霍徹的成見,這個妹夫挺好的。
“一家人,都是我該做的。”霍徹不自在的撓后腦勺。
活了兩輩子,十九歲以后,這段時間聽到夸贊最多。
所有人都在說他優秀,不錯,很好,就算圈內對他的風評都好了許多。
要知道之前可是都喊他癲公,神經病,戀愛腦,腦殘。
家里也總是說他不聽話,叛逆,不顧大局,沒有榮譽感。
自從結婚后,一切都在變好。
他也在變好。
枕邊人好,朋友好,家人好,他被好的一切環繞著,自然也是向陽而生,將那些不好的全都落在原地。
如今他已經走出很遠很遠,那些不好的再也追不上他了。
回去的路上,霍徹開著車,心情不錯的他還播放了首非常愉快的音樂。
孟時初在處理手機里的信息,發現霍徹好幾次看瞄她,于是提醒,“好好看路,認真開車。”
“誒。”霍徹點頭。
實在開心,霍徹忍不住問,“額,那個時初,你計劃跟我生孩子,是不是對我已經有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