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間,老羅已經(jīng)下班了,但老陶有庫房的鑰匙。
“明日我與老羅說一聲便是。”他一邊開門讓酒月進去,一邊說道,“老羅根據(jù)你的需求為你打造了一把彎月刀,弧度適中,不影響隨身攜帶,你過來試試看?!?/p>
他點亮燭火,照亮了黑漆漆的庫房。
酒月頓時大開眼界。
兵器!好多兵器!甚至還有用作戰(zhàn)場上的長槍。
酒月好奇地摸了摸,問,“營地里還有人專門練這個?”
老陶有些好笑,“當然不是,這是我訓練他們時用的,也讓他們長長經(jīng)驗,以免日后遇上這類兵器無法施展拳腳。”
酒月會意……她也確實沒見過那個殺手扛著個長槍跑去暗殺的。
其他兵器都是他們殺手常用的了,酒月不太好奇,于是徑直走到了自己那把彎月刀面前。
刀身銀白,有一定的弧度,光是掛在那里,酒月就心怡得很。
將狗塞到老陶手里,酒月興沖沖地取下了刀,握住刀把的那一瞬,她就體會到了什么叫“量身定做”。
尋常的刀柄酒月雖然也能握得住,但女子的手通常比男子要秀氣幾分,同樣的刀柄,酒月握著,跟墨金握著,是兩種感覺。
可現(xiàn)在這把彎月刀的刀柄卻是完全貼合她的掌心,是完全配合她的發(fā)力姿勢的!
酒月感動地吸了吸鼻子,然后提著刀就對著測試的靶子砍砍砍。
老陶在一邊暗暗觀察著她的身法,同為江湖中人,他卻在酒月身上看到好些人的影子……這人學得這么雜?不會是到處偷師學成的吧……
由于時間關(guān)系,酒月沒有試驗太久,她寶貝地收好刀,朝著老陶笑了笑。
“這刀很合我意,老羅真厲害啊!”酒月背著刀,又摸了摸狗,“時間不早了,我得趕回去了……”
老陶看了她一眼,又取出了兩樣東西塞給她。
“這是邊角料打的,老羅說一并送你了?!?/p>
酒月低頭,看到一對雙刀和一把菜刀。
都是寶貝??!
“謝謝??!”酒月真誠地道謝,然后美滋滋地回了王府。
結(jié)果到了書房就看到小廝在收拾東西,而司馬青不見了人影。
酒月一愣,又找到了伏羽詢問,“王爺人呢?”
伏羽說,“進宮去了。”
酒月會意……應該是拿著賬本告狀去了。
“那里面的人在收拾什么?”酒月又指了指書房。
伏羽搖頭,“王爺吩咐的,還說等你回來之后,讓你也收拾收拾,不要帶太多沒用的東西。”
酒月一頓,又去司馬青的臥房看了看,發(fā)現(xiàn)同樣有小廝在收拾司馬青的衣服。
這是……又要出差?
還是說最近京城沒有他想整的人了,所以換個地方整?
酒月不解,但還是老實地回到自己的單間,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一收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東西少得可憐。
兩套衣服是南潯買的……然后就是暗器了。
嗐,根本沒有沒用的東西。
于是酒月兩個包袱裝完了自己的所有,挎在肩上出去找伏羽展示自己的新伙伴了。
……
司馬青回府的時候,沒在門口看到酒月,進了府后也沒看到她出來晃悠。
他便叫來墨金,“你去看看她回屋了沒有。”
墨金領(lǐng)命,奔向酒月的單間。
他又吩咐仇東方,“你也去收拾收拾?!?/p>
仇東方點頭,奔回了自己的單間。
司馬青獨自走回小院,臉上有淺淺的笑意。
賬本已經(jīng)交上去了,不出意外的話,這兩日,皇帝就會派大理寺去抄家了。
眼看就要入夏,部分易發(fā)旱災地區(qū)的賑災款就有了來路。
平王受此重創(chuàng),就看他沉不沉得住氣了……
心里想著事情,司馬青一時間也沒注意到院子里的異樣,直到他走進屋子里,恍惚間發(fā)現(xiàn)了兩個奇怪的東西。
心情詭異幾分,司馬青退后兩步,扭頭就看到酒月跟伏羽撅著腚趴在那地上。
司馬青:“……”
司馬青閉了閉眼,沉默地走過去,幽幽出聲:“你們在做什么?”
酒月和伏羽都是一驚。
壞了,太投入了,竟然都沒察覺到司馬青/王爺已經(jīng)回來了!
兩人對視一眼,酒月眼里閃過懊惱,伏羽眼里閃過愧疚。
默默轉(zhuǎn)過身來,伏羽一言不合就趴下認錯,酒月則硬著頭皮擋著身后的花草。
司馬青盯著酒月的假笑,又看了看伏羽的后腦勺,他微微瞇了瞇眼,也沒去看酒月到底在擋什么。
他徑直轉(zhuǎn)身,看向了另一旁的花圃。
花草沒什么異樣……但他卻被什么東西晃到了眼睛。
司馬青蹲下身,伸手就摘下了一朵花。
然后看到了花朵下端扎著的針。
司馬青:“……”
身后冷不丁傳來墨金驚惶的聲音,“王爺!不好了!酒月跑了!她屋子里連根狗毛都不?!~,她好像跑到你身后了?!?/p>
司馬青:“……”
司馬青忽然覺得胸口堵的很。
以前的墨金聰慧細心……在遇上酒月之后就咋咋呼呼,聽風就是雨。
以前的伏羽沉著穩(wěn)重……現(xiàn)在跟著酒月一起破壞花草,沒了公德心。
目光掃過中間那個污染源,她還嬉皮笑臉試圖開脫。
“王爺,這是個誤會,我們就是想試試刀,結(jié)果不知道怎么回事,你的花啊草啊,忽然就掉腦袋了。”酒月呲牙訕笑,“我們不想讓您傷心,所以就……”
“就用針把它們接回去,是嗎?”司馬青心平氣和地接了她的話。
酒月點點頭,“是啊是啊?!?/p>
旁邊的伏羽一直在扯她。
酒月沒理會。
司馬青盯著她看了會兒,覺得胸口更堵了,要是扣她銀子,一會兒掉腦袋的會不會變成他?
拳頭悄然握起,司馬青不斷暗示自己要冷靜,然后看向伏羽,面無表情地說:“伏羽,扣你三十兩,等我回來時,我要看到原來的院子?!?/p>
他說完就進去了。
墨金一下就不服氣了,他盯著酒月冷哼一聲,“都怪你!”
酒月一臉莫名,同樣冷哼一聲,挎著包袱躍上房頂。
地上的伏羽卻松了一口氣,拽了拽墨金的袖子,壓低聲音說,“你錯怪酒月了,這些花都是我不小心削了的……還好有酒月吸引火力,不然這會兒我指定被丟進訓練營陪練去了。”
墨金:“……”
墨金神色扭曲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