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琰止的阻止下,穆森的動作出現了一瞬間的停頓。
而就在這短瞬即逝的時間內,跟隨納爾的仆從飛速的背起了他。
下一秒,穆森一腳踹在納爾的背上,就連仆從都踹了一個踉蹌。
就算是這樣,仆從依舊沒敢松手,背著納爾倉皇狼狽的逃了。
護衛隊的人見狀,也在門外維持著秩序,避免出現騷亂。
穆森冷黑著一張臉,握緊的拳頭都滲出了血跡,滴落在地板上。
“先去看看杳杳怎么樣了。”
琰止同樣滿臉的怒氣,見沒人回應,連忙轉頭,卻看著穆森一言不發,一動不動的杵在原地。
花杳還沉浸在恐懼之中,感覺渾身都被冰冷黏膩包裹。
“嘔,嘔……”
那種對天敵的恐懼再次席卷而來,被毒蛇盯上了一樣。
——杳寶,你沒事吧?
——嗚嗚嗚,蛇蛇的狀態好可怕。
——蛇蛇,要變成怪物了。
意外出現了。
琰止也察覺到了穆森的不對勁,這跟他之前在污染區的狀況一樣。
只是那一次他遇到了杳杳,后來污染值也降低了。
穆森的臉上開始遍布鱗片,身后并沒有精神體的虛影。
在沒有召喚出精神體的情況下,就出現皮膚獸化的狀態。
這明顯就是異化的表現。
穆森跪倒在地上,鱗片不斷覆蓋。
“穆森,你清醒點!”
“少將!”
穆森的體型不斷膨脹,身體不斷的獸化。
“不好!”
原本在外面的守衛隊緊急疏散白塔內的向導,白塔內沒有外出的哨兵包圍了這里。
手中拿著各式各樣的機械設備,團團圍住。
——杳寶,不好了!
——杳寶,大蛇蛇出事了!
在外面甚至動用了重型戰甲,只是面對他們的指揮官,不到最后一刻。
誰也沒有辦法狠下心來發號施令。
而琰止一直盯著穆森,他的精神體黑狼虛影也在背后虎視眈眈的看著。
伺機而動,隨時準備發動攻擊。
——好餓!
饑餓感再次傳來,腦域中的聲音在叫囂著,終于讓花杳的意識一點一點回籠。
穆森的身體還在不斷地異化,金色的鱗片不斷覆蓋,蛇信子吐出不斷發出嘶嘶嘶的聲音。
聲音并不大,卻不斷的刺激著花杳的精神體,嘈雜的環境加上周圍人群復雜的情緒,吵鬧聲像是鋼針一樣扎進腦袋。
好疼。
花杳感覺自己的腦子快要炸了。
下一秒,在她回過神來,就見穆森已經完全蛻變成蛇身。
琰止想要阻止穆森的靠近,可是異化的穆森戰斗力增加了何止一倍。
“穆森,你清醒一點,那是杳杳!”
——香香軟軟的青草味蛇蛇!
腦域里里傳來興奮的聲音。
金色的蛇頭高高昂起,眼珠整個被金色覆蓋,看不到眼白部分。
蛇信子嘶嘶的貼近花杳的臉頰,下一秒尖銳的獠牙刺向她的脖子。
剛剛被毒蛇啃咬脖頸的感覺再次傳來。
疼,好疼!
那條毒蛇!
不對這不是他,這是穆森。
琰止已經變成獸化狀態,死死咬住穆森的蛇尾,此時屋內已經一片狼藉。
“穆森。”
花杳痛苦的出聲,穆森停下動作。
與此同時。
——香香蛇蛇。
精神體出現,小卡皮伴隨著蓮花虛影一同出現,蓮花底座生長出很多多余的枝蔓,準確來說這是根莖,附著在金蛇身上。
與此同時,花杳的意識隨著小卡皮巴拉再次進入到了穆森的精神圖景當中。
依舊是充斥著黑色巖漿的精神圖景,漆黑一片的天空中不斷滴落巖漿液體。
花杳朝著石柱走去。
矗立的石柱上,無數條鎖鏈交錯,穆森的精神體就被釘在石柱上,黑色的泥漿覆蓋全身,已經將他掩蓋住了。
這一次,花杳并沒有害怕。
只是巖漿比上次多了,更加礙眼了。
蓮花虛影不斷分支出絨毛,絨毛上長著觸手吸盤,吸盤緊緊的吸住金蛇的身體。
開始吸收上面的黑色泥漿。
現實中的大金蛇一動不動,盤旋了起來,琰止也收起精神體在一旁死死的盯守著穆森。
花杳能夠清楚的感知到從根莖處傳來的興奮,這些根莖興奮的揮舞著。
看到泥漿就像是在干涸許久突然遇到甘霖一樣,顧不上一切緊緊的吸附在金蛇表面。
原本還一動不動的金蛇,瞬間感受到了異樣,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由內而外,甚至傳到了現實中。
吸吮著,摩擦著,原本的冰涼也漸漸升溫,周圍的巖漿都像是有意識一樣,往這邊聚攏。
青草味道越來越濃郁,那種青草香帶來的清冽,就仿佛現在不是在黑色巖漿中,而是在清晨晨霧的森林,露珠滴落在樹葉,青草上。
花杳的整個人也緊緊的貼在金蛇身上,雙手摸在光滑的鱗片上,手上的精神絲透過指尖傳輸到穆森體內。
獸化褪去,穆森漸漸的恢復神智。
低頭卻發現杳杳安靜的窩在自己的懷里,在一旁還有一臉怨氣的琰止。
再看被破壞的亂七八糟的房間。
他剛剛是失去理智了?
在外面的護衛隊見穆森恢復過來,都長舒了一口氣。
誰也不愿意真的對指揮官動手。
此時,圣所的醫護人員也已經在外面隨時待命。
——小蛇蛇,好可愛。
——有兩個居居。
花杳的腦域中不斷傳來這樣的意識。
作亂的根莖不斷在金蛇軀體上游走,穆森感受到體內傳來的顫動,拼命的想要壓抑住,卻依舊忍不住呻吟出聲。
“哼!”
琰止看到這樣,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原本引以為傲的意志力被擊得粉碎,來自精神圖景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好玩,好玩。
根莖不斷的逗弄著金蛇,就連小卡皮也不甘示弱,尤其是在發現好玩的地方之后。
——吃掉它!
兩個凸起在逗弄下藏進鱗片里,金蛇的身體不斷地抖動,凸起處一張一合。
穆森跪倒在地上,依舊護住懷里緊閉雙眼的女孩,薄汗滲出,那種靈魂深處的戰栗,讓他沒有辦法維持平靜。
“呵!”
這條臭蛇慣會裝的,真是礙眼!
琰止看到這一幕越來越礙眼,索性轉過頭去眼不見心不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