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時間李世民就在軍帳中閉目養神,這段時間他實在太疲憊了。
不由感嘆自己是真的老了。
這位歷史長河中的巨人,也抵擋不住歲月侵蝕。
“承乾啊...你要真能投降,朕也不是不能...父皇不是個狠心的人,只是...只是這江山父皇放不下啊!”
好似勸自己,又好似在跟自己強調有些事自己還沒做完。
胡思亂想之際,竟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他夢到了很多人,有他最愛的觀音婢,有父皇,還有大哥....。
忽的一下,他感覺后背冷了一下,整個人直挺挺的站了起來。
這時外面傳來震天喊殺之聲,他有點睡蒙了,還以為在做夢。
這時秦瓊推帳進來,一臉焦急之色。
“陛下,不好了,孟津渡防心突然出現數千重甲騎兵,先已撕開我軍外圍!”
這時又傳出一陣劇烈喊殺之聲,聽聲音是晉城方向。
李世民這才意識到,自己不是做夢,神色大怒,滿眼殺氣。
“逆子!竟敢和朕玩‘玩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叔寶,你即刻率軍麾下精銳,攔住李承乾!”
秦叔寶一拱手,身上鐵甲碰撞發出一陣聲響。
“末將領命!那陛下您...?”畢竟李世民現在身體還是不行,他有些擔憂。
李世民笑了笑,十分自信。
“叔寶放心,朕坐鎮中軍,不會有問題的,記住全力攔住那逆子!”
“好!”說完秦瓊便轉身離開。
裴行儉在李世民趕到后,便也進入晉城此時正護佑在李承乾身旁往外沖殺。
此時他看著眼前大軍,有些擔憂。
“陛下,敵軍數倍于我們,而且兩軍如此廝殺靠的是硬碰硬,我們萬一沖不出去...。”
李承乾聽到這話,臉色一寒,聲音從未有過的嚴肅。
“胡說!休要亂我軍心,你在敢說這種話,別怪朕不顧君臣情誼!”
裴行儉也意識到自己失言,趕忙告罪。
“是末將失言!”
“無妨。”擺了擺手,李承乾心中有絕對信心,畢竟北向輝在洛陽待了這么久,應該積攢了不少火藥。
目前只要能兩軍會合,不可能殺不出去!
北向輝鐵槍橫掃,槍芒所過之處,敵軍如麥浪般倒下。
他身上的傷已好了七分,身上股狠勁兒比從前更盛。
而且他只認李承乾旨意,讓他全力往晉城方向沖殺。
就是攔在前面的是閻羅王,也會毫不猶豫沖過去,無非也就是一死!
而且他可不是一個人,旁邊一人國字臉上滿是殺氣,整個人如虎入羊群一般。
手中鐵槍每次掃出,都似有千鈞之力,擋著人馬俱碎!
正是無雙猛將,薛禮-薛仁貴,他有勇有謀,深通兵略。
略微一想,便知道‘山河表里之地’的恐怖,陛下如今可是十分危險。他在收到消息之后第一時間點齊兵馬。
一人雙馬,而且全程以最快速度,星夜疾馳趕到孟津渡!士兵都跑暈過去好幾個,可想而知速度有多快。
此時面前敵軍實在太多,前仆后繼一時間根本殺不完。
如今敵軍數倍于己,而且前仆后繼,根本不退,這般硬碰硬之下一人之力確實有限。
這給他急的雙眼通紅,手中鐵槍槍出如龍,斬殺前面數名敵軍后,暴喝一聲。
“師弟!火藥!給我炸!全扔出去炸!”
北向輝聽到這話,咬了咬牙。
“攜火藥者!全沖上來!敢不沖者殺無赦!給本將炸!”
話音一落,攜帶火藥的士兵不顧刀槍,用甲胄硬扛,直接沖入敵陣之中。
瞬間敵軍軍陣便中間開花,無數鐵釘等物向四周激射,有鎧甲護的地方是沒問題,但架不住鐵釘太多,如暴雨梨花。
況且戰馬可都沒甲,伴隨巨大爆炸聲,瞬間陣型就混亂了。
薛仁貴、北向輝倆人可謂當世悍將,都是萬軍從中能沖殺一個來回的主。
見敵軍陣型一亂,直接飛馬殺了進去,所進之處無人能擋,身后士兵也都跟著魚貫殺入。
這一番沖殺,直接沖進去四五百米,已隱約可見中間大營。
目光越過大營千米處,也是廝殺成一片,不過敵軍正緩慢向前推進。
這情況不言而喻,肯定是李承乾他們要被殺退。
這讓二人心下更急,現在就是爭命的時候,如不拼,那必將萬劫不復。
這時前方隱約可見的大營中,沖出來近千人馬,這些人整個精氣神就和普通士兵不同,周身散發著強悍殺氣,如一群人間兇神。
這些人和薛仁貴、北向輝二人可算老相識了,正是李世民的死忠,大唐最為精銳,當年虎牢關前三千破十萬的玄甲軍!
二人見狀,雖無懼意,但也都露出愁容。
要是正常二人肯定不懼這些人,但現在急于去救援李承乾,如被拖住可就廢了。
發愁之際,也有些慶幸,畢竟李世民不在,不然哪位箭術他們是領教過了,就更沒希望了。
“師弟,還有多少火藥?”
北向輝雙目通紅,而且傷也只好了七分,這般高強度廝殺讓他氣喘吁吁。
“啊...應該還夠給他們來一次!”
“好。”薛仁貴略微舒展了一下手臂,雙目微凝。
“師弟,一會炸開缺口后,你策應我,我先殺進去和陛下會合!”
北向輝自然是有些擔心師兄安危,但為今之計也只有這樣了。
“師...師兄你注意安全,也一定要把陛下帶回來!咱們兄弟三人缺一不可!”
薛仁貴聽到這話,深深看了他一眼,目光有些復雜,明顯欲言又止。
“唉,算了,有些話回頭我再跟你說吧!”
說完振臂高呼:“殺!”一馬當先殺入敵陣。
北向輝也立刻下令:“護薛將軍殺進去!有火藥的沖!”
玄甲軍這些人,吃過火藥多次虧了,都有防備。
但人行,馬不行,陣腳還是出現混亂。
薛仁貴直接趁機,沿著他們側方,殺了過去,沿途抵擋的普通士兵盡數被他刺落馬下。
待玄甲軍眾人穩定住戰馬后,正要分兵去追北向輝也率眾殺了過來。
薛仁貴單槍匹馬沖入敵陣深處,盡數用出生平所有勁力,
鐵槍如蛟龍出海,所過之處血雨紛飛。他遠遠已望見前面廝殺的兩方人馬。
當即暴喝一聲:“"陛下!薛仁貴來也!擋我者必死!”
李承乾正被秦瓊率軍重重圍困,隱隱要有殺不出的架勢,心下正焦急萬分。
忽聞這聲怒吼,精神為之一振:“仁貴來了!”
彎弓搭箭射殺一名敵軍,對正在和秦瓊廝殺裴行儉喊道:“我們的援軍到了!全軍向前突圍!”
秦瓊此時不由心中已微凜,一個裴行儉,自己在打一會他還是有信心拿下的。
但又來個薛仁貴,那臭小子武藝他是領教過的,倆人夾擊之下,自己斷討不到好處。
李世民在中軍大帳聽到戰報,臉色驟變。
“什么?薛仁貴也來了?”他猛地拍案而起,心中猛然想到長安之變時那逆子有能從重重包圍之中把消息傳出去的本事。
心下極為吃驚,這逆子竟走一步看百步,早將一切謀劃好了!
而且那薛仁貴不是應該在武牢關!
略微一思考就明白了,肯定是逆子在知道自己來后,用辦法通知薛仁貴的,看來自己在武牢關布下的疑軍之計肯定沒用了。
盛怒之下,傷還是徹底還利索,不由劇烈咳嗽起來。待緩過氣來,他咬牙道。
“傳令下去,不惜一切代價,絕不能讓他們會合!”
戰場之中另一端,薛仁貴已殺到近前,但**凡胎,如此高強度精神緊張的廝殺,還是有些疲憊。
手中鐵槍掄圓了,橫掃兩圈,將周圍敵軍逼退,而后迅速拿出硬弓。
彎弓搭箭,直射秦瓊后腦。
秦瓊作為大唐第一雙花紅棍,廝殺半生,經驗何其老道,可謂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不有心道不好,但前面裴行儉也意識到這個問題,他雖武藝不如秦瓊,但短時間還能拼過。
竟強忍有些發麻的手臂,作勢就要去抓秦瓊的馬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