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既然李世民要繼續玩,那自己也只能舍命陪著。
畢竟最高權力的爭奪,沒有裁判,沒有規則,更沒有所謂中場休息。
“哈哈,太上皇既然想與朕鏖兵中原,那朕自然會等您! ”
“但您知道,現在可不是武德四年了,您也不是二十二歲的那個太原貴公子,而朕也不是竇建德、王世充之流!”
李世民本來臉色就不好,現在更不好了,雙眼跟要噴出火一樣。
這話言外之意,就是說自己老了,不復當年之勇了唄?
當真豈有此理!
“逆子!你就逞口舌之利吧,等將來可千萬別哭。”
說著就要離開,但李承乾那兒能讓他就這么走了。
“哎呦,太上皇就這么走了?對了,您回去一定替朕向貞弟問好,說當哥的很想他,希望有一天能和他在玄武門一會。”
正在龜殼鎮護衛下策馬轉頭離開的李世民,只感覺胸口發悶,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他真恨不能直接和這逆子拼了!
但在理智的壓迫下,還是強行壓下心中的不甘和怒火,一揮手。
“傳朕軍令!撤!”
見大軍如潮水退去般退去,李承乾真正意義上松了口氣,整個人有點虛脫的感覺。
游戲副本死了能用復活幣,但玄武門爭霸賽中的天策之威副本,死了可就真的死了。
薛仁貴返回,隨之眾將都看向臉色略微有些慘白的李承乾,等他發號施令。
畢竟‘盡起關中之兵’的話他們都聽見了,而且看李世民那個架勢應該是真的。
李承乾深吸一口氣,平下心神,開始思考該如何應對。
如造不出火炮,硬是死守洛陽,和摸電門區別不大。
為今之計第一步,就是趕緊運煙煤,試試再說。
最近自己一直在逃命和外界幾乎失去聯系,薛仁貴在虎牢關則依舊和云中有信息往來。
當即看向他,問道:“仁貴,你說說最近天下局勢有何變化?”
“回陛下。”說著他沉吟了一下,略微組織了一下語言。
“您在河東這段時間,廣州都督馮立,洪州都督謝叔方,以隱太子為名,恢大唐正統為義,公然造反,尊隱太子六子,李承義為主。”
這消息確實出乎李承乾意料,一臉疑惑。
倒不是意外馮立、謝叔方造反,因為這倆人是原本是李建成東宮將軍。
而是這李承義是擱哪兒冒出來的?
據自己所知,大伯一共五個兒子,可都被老李殺干凈了。
想到此處不由小聲嘀咕。
“這老李,活干的不利索啊。”
不過門閥公子,在外面尋花問柳整出個私生子倒也正常。
月月他們一直跟隨大行高祖皇帝,而且主管情報肯定知道底細。
“仁貴,馬上飛鴿傳書回云中,問月統領,這個李承義底細。”
薛仁貴聽到這話,眼中閃過一絲為難之色,隨后又瞥了北向輝一眼。
“陛下,前些日子杜統領傳來消息,說...說月統領她失蹤了。”
李承乾都懷疑自己聽錯了,不由又確定一遍。
“你說什么?”
“陛下,是...是月統領她失蹤了。”
得到確認,臉色瞬間陰沉的可怕,他不是傻子,世界上沒有這么巧合的事。
如此事情真相不言而喻,就是月月跟這位李承義有著什么關系。
如此最要命的就是,火藥配方必然泄露。
但還是感覺隱隱有什么地方不對。
“杜荷說沒說情報系統出沒出問題?”
這話算是問到點上了,杜荷自然也將這個消息傳過來了。
“陛下,杜統領說,情報系統沒有任何問題!”
李承乾眼神微凝,果然不對勁,因為月月如果處心積慮憋著背叛自己。
必然暗中在情報系統中留有暗手,但現在情報系統卻完好無損。
但也有一種可能,就是將情報系統留下,以將來在關鍵時刻用假情報誤導自己。
北向輝人渾,剛聽到這個消息,就只是著急月月安危,但見到李承乾陰郁神色,也明白其中關節。
忍不住走上前,神色極為激動。
“陛下,月月絕不會背叛,這其中一定有什么隱情,定是賊子將她綁了。”
李承乾知道他至情至性,也不怪他作為軍中大將輕易就站立場。
“向輝,不必多說,朕心中有數。”
“好...好吧,俺知道了。”北向輝低頭情緒明顯不太高漲。
李承乾此時頭疼的不行,月月無論是被人脅迫還是處心積慮。
火藥配方泄露是一定的了,如此自己就更為需要火藥了!
當即掃視眾人,開始下旨。
“守約,你向來穩重,而且現在手臂受傷,朕授你節制洛陽虎牢關兵馬之權,即可率軍坐鎮洛陽。”
這份權利不可謂不大了,因為現在洛陽地區可算是與朝廷爭斗的重中之重。
可以說,鎮守洛陽就是掐著李承乾的命脈。
這讓裴行儉是感動的不行,一副隨時要為國捐軀的模樣。
“陛下...末將...城在人在,如若城失,定是末將已經為國盡忠了!”
李承乾見他表現十分滿意,雖然月月這事讓他心境受到一些影響。
但他還是選擇信任忠于自己的人,可能這就是年輕的底氣。
古來帝王年輕時都和自己麾下君臣那都是肝膽相照。
但老了以后,由于年邁體衰,加上一些政治原因,就變得不愿意信任別人了。
“守約,你記住,自你跟隨朕那天起,朕便不會負你一身抱負。”
“陛下!”裴行儉感動的要不是甲胄在身都要行跪拜之禮了。
李承乾則大腦飛速運轉,估算自己眼前能調動的有生力量。
自己從蔚州來虎牢關,帶了三千鐵騎,然后占據虎牢關又收編了七百八人。
后來進洛陽,收青壯一萬,左右金吾衛兩千。
如此一共是一萬六千人左右,經過虎牢關之戰、河東之戰,折損后差不多還有一萬三千人左右,其中有完備甲胄的六千。
“守約,以防有變故你帶五百人馬返回洛陽。”
“朕料想如太上皇真盡起關中之兵,那主要戰場一定會在洛陽。”
“如此你到后立即將咱們收編的青壯,分三千給虎牢關多配弓弩,以確保洛陽有失咱們失去退路。”
“向輝,你傷勢也還沒完全痊愈,你即可率三百人馬,去往鎮守虎牢關,記住一點!無論如何都不要出關迎敵!”
二人躬身抱拳,聲音堅定,齊聲道
“末將領命!”
“王逸,你王家在河東之地根基頗深,我們能成功逃出來也全賴于此。”
“朕給你一千五百人駐守這孟津渡上的河陽三城,可相機而動。”
這個安排對王逸來說,算是人盡其才,他也十分滿意,躬身行禮。
“臣明白!”
現在只有薛仁貴還沒安排任務,這讓他不由有些著急,畢竟目前看已經沒職位了。
不由心中想著,是不是自己哪做的不對了,失去陛下信任?
李承乾看他目光有點閃爍,瞬間就明白其心中所想。
緩步走到他身前,嘴角掛一抹笑意。
將懷中之前撿到的煙煤碎塊取出遞給他。
同時語重心長,神色十分認真。
“仁貴,此物名曰‘煙煤’,朕料晉城左近當有此礦。今遣你率二百精騎,潛行查探,若有所獲,即刻發往孟津渡!”
說著,神色更為認真,語氣沉凝。
“切記,多寡不論,唯速為上!此物系天下勝負之機!”
這番話,和拿出的東西,別說薛仁貴懵了,其他人也都滿臉不解。
一塊石頭,怎么就關乎‘勝負之機了’?
好奇之下都圍了過來,盯著石頭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