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光號爆炸的強光還沒消失,營救小隊就陷入了更慘烈的戰斗。“挑戰者號” 的左舷被等離子束轟出個大口子,船艙里的空氣瞬間沸騰,三個船員的叫聲還沒出口就沒了聲息。戰術屏上,敵方增援的飛行器密密麻麻,雷達上全是紅點,像一大群嗡嗡叫的蚊子圍了上來。
“夜鶯號的護盾沒了!” 通訊員的喊聲被爆炸聲蓋住了。那艘曾經輕盈的偵察艦,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團冒火的殘骸,在太空中劃出一道紅色的弧線。營救小隊隊長摸了摸口袋里的光粒碎片,那是艦長臨走前塞給他的,此刻燙得厲害,像是有團火在掌心里燒。
外星飛船的干擾裝置終于起了作用,那團孔雀藍的光暈 “啵” 的一聲碎了。當 “獵鷹號” 重新出現在雷達上時,大家都忍不住喊了起來 —— 船身雖然纏著發光的鎖鏈,但是居然沒怎么受損。“鎖鏈在自己斷開!” 科研員突然喊,“是光粒的共振波!星瀾族的東西管用了!”
可高興勁兒還沒過,敵人的增援艦隊就把他們圍住了。敵方旗艦的主炮亮了起來,那光芒冷得讓人心里發毛。“趕緊躍遷!” 營救隊長一聲令下,三艘船在最后一刻化成了一道光,躲開了致命的一炮。等他們在主力艦隊旁邊出現時,剛才待的地方已經什么都沒有了,空無一物。
主力艦隊沖出維度風暴的時候,“曙光號” 的龍骨 “咔嚓咔嚓” 響,裂開了三道大口子,備用系統的線路亂得像一團毛線,在船艙里飄來飄去。可當風暴退去,眼前的能源站讓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十二座能量樞紐圍著中間的金字塔,像魔鬼的手指一樣,中央的中子星被扭曲得不成樣子,每一道棱線都閃著危險的光。
“防御系統啟動第二層了!” 情報官的聲音都變了,“主炮馬上就要充能完成,咱們沒時間發射炸彈了!” 艦長盯著中子星,突然發現它表面的能量閃了一下 —— 只有 0.3 秒。“散開,裝成隕石群!” 他把量子匕首插進操作臺,光粒和系統一接觸,最近的三座防御炮臺就啞火了,“獵鷹號,把在監獄里找到的數據傳過來!”
數據傳過來以后,奇跡發生了:敵人的能量束居然穿過艦隊,打中了自己的增援部隊。“咱們在雷達上變模糊了!” 科研員興奮地敲著鍵盤,“他們打不準了!” 艦隊趁機往前沖,反物質炸彈的倒計時和中子星的波動節奏越來越像,就像兩顆快跳不動的心臟,在一起使勁兒。
就在這時候,金字塔頂的光柱里出現了一個巨人,他的身體一會兒是三維,一會兒是四維,看得人眼睛疼。“你們以為自己能救人?” 他的聲音在每個人腦子里炸響,“你們只是我的棋子。” 他一抬手,艦隊所有的武器都失靈了。接著,他又一揮手,囚禁中子星的引力線繃得筆直,整個星域就像一把巨大的琴。當第一個音符響起來的時候,飛船的金屬外殼開始 “滋滋” 裂開,空氣里都是燒焦的味道。
營救小隊的飛船剛停下,就發現武器都用不了了。這時候,外星飛船的船長突然說:“我們文明的預言說,當三維和四維的琴弦一起響的時候,只有用文明的火當弓弦,才能打破困局。” 他的飛船猛地朝巨人沖過去,船身上的符文亮了起來,“拿走我們的能量核心,這是唯一的辦法!”
外星飛船像流星一樣撞向巨人,能量核心脫落后,飛船很快就碎了。聯合艦隊的船員們這才明白,原來能逆轉局面的,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的勇氣,而是好多文明用命換來的機會。艦長握緊光粒碎片,看著中子星被能量核心撞出裂縫,大喊:“大家棄船!用逃生艙把炸彈推進去!”
逃生艙像蒲公英的種子一樣飛了出去,反物質炸彈在中子星核心炸開,亮得讓人睜不開眼。巨人的身體在強光中碎成了光點,他的怒吼也慢慢消失了。
可是危機還沒結束。當幸存者們在廢墟里集合的時候,星圖上突然又有了異常 —— 在銀河系的另一頭,十二座和剛才的金字塔一模一樣的建筑,正慢慢升起來。看來,他們打敗的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戰爭,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