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人進入宴會大廳后,沈桑桑一眼看到了蘇南雪。
她人正坐在最前排的位置,她雙眼通紅,情緒有些失控。
只一秒,沈桑桑便將視線移到身邊的沈月淮,沈月淮倒是沒什么反應,這時蘇南雪身邊的人朝他們走來,正當沈桑桑在猜測著這些人的身份時,為首的中年男子,聲音喜慶的開了口:“月淮,新婚快樂,上次婚宴你低調舉行,蘇伯伯都沒份參加,今天這場,蘇伯伯可要好好敬你一杯。”
為首的人是蘇南雪的父親。
而沈月淮在看到來人后,他從一旁侍者的手上端過一杯酒,對蘇文學回敬著:“蘇伯伯是我叨擾你們了才對,今天還驚動你們過來一趟。”
“怎么是叨擾呢?按道理說你婚宴那天我就該去的。”
沈月淮淡聲說:“婚宴只簡單舉辦了下,不敢驚師動眾。”
“是呢是呢。”
下一秒,蘇文學對身后的人說:“南雪,來敬月淮一杯。”
這句話,多少帶了點微妙。
就連站在一旁的沈桑桑都感覺到了,她目光朝蘇南雪看去。
沈月淮的臉上風輕云淡,他看向蘇南雪的表情很是平靜。
“月、月淮,我敬你一杯,祝賀你新婚。”
蘇南雪的聲音有幾分發緊,嘴唇發白,臉色發青。
沈月淮又怎么會沒看見了,他動作自然的朝蘇南雪舉杯:謝謝。”
這兩個字無疑是帶著疏離跟客套的。
蘇南雪如同暴擊,她怔在那不動,
蘇文學看到女兒這般失態,眼神發冷:“南雪,月淮敬你酒呢。”
蘇南雪將手中的一飲而盡。
沈月淮仿佛感知不到蘇南雪的情緒一般,也將手中的酒飲了半杯,接著面帶笑容:“蘇伯父,等會我再來和您喝一杯。”
蘇文學嘴角扯著笑,沒有回應什么。
沈月淮便握著沈桑桑的手轉身離開了,不過在走了一段路后,他便又將她的手腕給松開:“去換個鞋子吧。”
指的是沈桑桑腳上那雙高跟鞋。
沈桑桑正是雙腳特別疼的時候,她連忙低頭,盯著雙腳看了幾秒后,她愣了幾分,便點了兩下頭。
之后她被化妝師扶著離開,沈月淮帶著一個擋酒的,繼續在宴會大廳與賓客寒暄。
沈桑桑在快要走到換裝室時,化妝突然想起補妝的沒帶,說了一句:“糟糕。”
沈桑桑看向她。
“沈太太,我去車上接個化妝包。”
沈桑桑也不想讓人跟著,便點頭說:“你去吧。”
化妝師自然是趕忙離開。
而在化妝師離開后,沈桑桑只能繼續朝前走,在走了一段路后,前邊傳來說話聲。
沈桑桑腳步停住。
“今天沈老夫人沒來?”
“這種場面誰還敢來?沈老夫人可是老臉都沒了,哪里還敢來這樣的場合。”
前方有嗤笑聲:“那未來沈夫人啊看著年紀可真是一點都不大,真沒想到沈月淮是這樣一個人。可笑的是蘇家的人今天竟然還都來了。”
“不來,怎么看清楚對方是人還是禽獸呢,還算他蘇家有點運氣的。”
“也對,如果是我女兒,我可不會讓她嫁給這樣一個人,連小姑娘都下得去手,真是禽獸作為。”
前面走廊,滿是唾棄鄙夷聲。
沈桑桑站在那,嘴角在這時勾起一絲笑意。
而她絲毫沒發現,有個人影出現在她身后。
走廊前端那幾人的說話聲,也逐漸遠去。
前邊的人走了,沈桑桑自然也打算繼續朝前走,可是當她剛抬腳,她看到腳下不知何時有一抹黑影。
沈桑桑立馬轉身,在宴會廳宴客的沈月淮,此時正靠在她身后的一處墻壁上抽煙。
沈桑桑心臟猛跳,走廊很安靜,煙霧圍繞在沈月淮那張沒有表情的臉上。
她結巴的喊:“沈、沈叔叔,你怎么在我身后。”
沈月淮將手上的煙掐滅后,終于抬起臉看向了她:“在欣賞你的得意之作嗎。”
“怎么會呢,您在說、說什么。”
沈月淮看著她眼里一閃而過的慌亂,他人突然朝她一步一步走去。
沈桑桑看著他的靠近,她人下意識的往后退。
沈月淮卻一再逼近,直到把人逼進一個角落內。
沈桑桑面色發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在看到兩人的距離后,她身子緊貼著身后的墻壁。
沈月淮逮著她在角落里,低聲問:“桑桑,這就是我兩年未歸,你送我的禮物?”
兩年未歸,他確實有兩年未回國了,兩年前在沈桑桑大一那年,他因著國外的公事,在外駐地工作兩年。
那兩年,沈桑桑沒怎么跟他見過面。
而前兩月回來還是因著沈老夫人壽辰。
這兩年的時間,他對于她來說,是陌生的。
沈月淮盯著她眼睛里復雜的情緒:“怎么,才兩年的時間,就讓你對我這么陌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