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沒有的話,那就只能是丑人多作怪了。
“陸娘子,我瞧著……那邊怎么有人口吐白沫,渾身抽搐了?”
陸晚正在看菜單目錄的手微微一頓,但隨后就恢復(fù)了正常,不咸不淡地說:“不急,再看看。”
口吐白沫渾身抽搐,食物中毒嘛。
鬧得越兇越好,如此才能讓食客們知道,賀家酒樓都是群什么貨色。
就賀老爺那唯利是圖的性子,怎么可能用好的食材去給食客們吃。
“陸娘子,陸娘子救命!”
外頭已經(jīng)響起呼救了,看著這會兒是真的要鬧出人命了,他們才想起泰豐酒樓的二東家似乎是個大夫。
這會兒再去請郎中或者榮醫(yī)堂的人來看,只怕也是來不及了。
酒樓里不少食客們都出現(xiàn)了相同的癥狀,一個個口吐白沫渾身抽搐的,實(shí)在是太過于駭人了些。
“陸娘子,您快去賀家酒樓看看吧,怕是要出人命了。”
來的人不是賀家酒樓里的人,而是里面的食客。
陸晚依舊不疾不徐:“這是在別人家的店子里,我如何好去看得?”
“若是屆時賀氏酒樓說我居心叵測,我豈不是冤枉死了?”
伙計們都不出聲,靜看著對家的表演。
這才開業(yè)第一天了,人怎么能捅出這么大的婁子來。
“陸娘子,我們可以作證,我們都可以作證的,我家男人就是在他賀家酒樓里吃東西,現(xiàn)在快死了,求陸娘子救命啊!”
“是啊陸娘子,我們也可以作證的,我們都可以作證!”
陸晚要的就是這句話,畢竟現(xiàn)在人心不古的,她可不得留一手嘛。
“小海棠,你跟我去看看吧。”
陸晚還不忘叫上小海棠一起。
小海棠立馬回憶,轉(zhuǎn)身提上了陸晚的醫(yī)藥箱,里面裝了不少藥,還有陸晚特意去買的一副銀針。
原先陸老爹是有一副銀針的,不過用太久了,陸晚索性連著陸老爹那副銀針也給換了。
瞧著寒磣。
賀家酒樓怕沾上人命,想要把人弄出酒樓直接扔在大街上,只要不是死在他們店里的,那就不關(guān)他們的事兒。
要是死在店里就不好說了。
但食客們也不是傻子,既然是在酒樓出的事情,就算是死也得死在酒樓里。
雙方就這么僵持著,能打起來倒也不稀奇了。
“讓開,快讓開,陸娘子來了,陸娘子來了!”
“陸娘子,您快給我兒子瞧瞧吧,他怕是不行了!”
“陸大夫,您先給我男人瞧,先給我男人瞧啊!”
出問題的食客們不在少數(shù),一個個都希望陸晚給他們看。
地上還有不少他們嘔吐出來的穢物,散發(fā)著難聞的味道。
“都別急,陸娘子既然來了,那肯定會給大家看的!”
小海棠手腳麻利地將藥箱展開,看著陸晚將銀針過火,將銀針依次刺入穴位中。
“我來看看!”
小海棠蹲下來,給另外一個人施針。
她從來就沒有閑著的時候,空閑之余,不是跟著陸晚學(xué)做菜,就是跟著她辨別藥材,識人體穴位。
掌握一些最為基礎(chǔ)的醫(yī)藥知識,現(xiàn)在也能跟著陸晚一起施針救人了。
看得泰豐酒樓的人一愣一愣的。
“東家,這海棠姑娘啥時候也會給人看病了。”
俞子衡倒是滿臉欣賞,再看看自己身后那些個伙計們,沒好氣地說:“你們還說呢,一個個大男人,都比不得小海棠能干勤快,啥都學(xué)。”
“她都是跟著陸娘子學(xué)的。”
俞子衡當(dāng)真是越發(fā)滿意小海棠了。
現(xiàn)在不光能算賬,幫著打理酒樓,就連簡單的施針也會。
這樣好的姑娘……
俞子衡腦子里迅速閃過一個想法,別家的姑娘到了這個年紀(jì),怕是早早就許了人家嫁做人婦了。
正好他家還有個小子,他也瞧得出來,自家胞弟對小海棠是有好感的。
就看后頭有沒有這個緣份了。
“將這些藥粉,兌水讓他們都喝下。”
陸晚拿出一包自己磨的藥粉來,那些食客們立馬就拿碗兌藥去了,一碗藥水下肚,不過片刻的功夫,他們的癥狀就緩解了不少。
“還好,只是輕微的食物中毒,沒有性命之憂,回去后好生養(yǎng)著也就能恢復(fù)了。”
陸晚收了針說著。
“你、你少在這里胡說八道,什么食物中毒的,我看就是你這婦人搞的鬼,我們賀家酒樓可從來沒出過這樣的事情!”
賀老爺根本不相信什么食物中毒。
陸晚面若冰霜地盯著賀老爺:“是嗎?”
“有沒有出過或者做過這樣的事情,賀老爺您自個兒心里沒數(shù)嗎?”
“大家都是花錢來消費(fèi)的,我們泰豐酒樓出什么菜品,你們賀家酒樓就跟著出。”
陸晚笑了笑:“我們剛出生魚片你們就跟著出,瞧了不是,正好我們酒樓的伙計瞧見你們店里的伙計去市場買了死魚,賀老爺要是覺得我在污蔑你的話,咱現(xiàn)在就可以去把魚鋪賣魚的老板叫過來,當(dāng)面對質(zhì),如何?”
“你、你這婦人豈有此理!”
賀老爺氣得臉皮子發(fā)抖。
“我怎么沒理,我當(dāng)然有理,我們泰豐酒樓前腳剛出生魚片,你們賀家酒樓就跟著出。”
“我家酒樓里的生魚片,用的都是自家官塘里的魚,保證新鮮干凈,且有我酒樓秘制醬料,我們二東家還是個大夫,能夠保證絕對的衛(wèi)生干凈,諸位以后若是想要吃生魚片,可去我家酒樓,也有免費(fèi)的試吃品供大家品嘗,若是覺得味道尚可,再進(jìn)行消費(fèi)也不遲的!”
小海棠幫著陸晚收了藥箱,就站在陸晚身邊。
約莫是后頭與陸晚待的時間長了,她的行事作風(fēng),也越發(fā)有陸晚的風(fēng)格了。
在她身上,也能瞧見些許陸晚的影子。
“賀老爺還是回你的晁縣,莫要來沾染了我們云縣半分吧!”
即便是在對上賀老板,小海棠也不見得有絲毫的畏懼。
“黑店,你們這就是黑店!”
“想學(xué)人家泰豐酒樓,那也得拿出幾分真本事來,挖走別人家的廚子,就妄想超越泰豐酒樓,簡直是癡人說夢!”
酒樓里的食客們可不吃這一套,畢竟便宜和命比起來,他們還是想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