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笑笑:“你們想吃什么都可告訴我,定親那日,我等著你們來,定會好生招待。”
“恭喜二東家,也恭喜小郎君和海棠姑娘!”
“東家和夫人也是從小青梅竹馬,夫妻和睦感情深厚,咱們都羨慕得緊呢,看來要不了多久,咱們酒樓就要有喜事了。”
伙計們都很高興,一來是為了小海棠感到高興,二來是能放假,還能吃到好東西。
鐵牛臉色是白了又青的,哪兒能想到小海棠是要和四清訂婚的,要是早知道的話,他肯定不敢胡亂說話的。
現(xiàn)在好了,丟了工也丟了人,更是挨了一頓打。
所以他今日這頓打,還真不是白挨的。
“二東家,我知道錯了,您看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力氣大,我很能干的!”
“不用了,給什么給,碎嘴子又賤的人,咱們酒樓可不敢留,你今日敢說這些話,來日就能說出更過分的話,做出更過分的事情。”
俞子期是個頭腦清醒的人,品行不端的人是絕對不能留的,就算再能干也不能留。
況且他還是個喜歡偷奸耍滑的。
“海棠姑娘,我知道錯了,今日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也不知道你和小郎君是青梅竹馬就說了那些混賬話。”
“姑娘想怎么罵我都成,只求能留我在酒樓里繼續(xù)干活,工錢再少點兒都可以的!”
這么好的活兒,丟了可就真的再也找不到了。
“嬸子……”
小海棠看向陸晚,約莫是想要陸晚拿主意的,陸晚卻是笑著說:“你看著拿主意就好,這家分店畢竟是你在管。”
“嗯,我知道了。”
小海棠點點頭,心里已經(jīng)有了計較。
“你走吧,你的道歉我也不接受,我現(xiàn)在就給你結(jié)算工錢,以后我們泰豐酒樓的任何一家分店,都不會再錄用你,包括你的親戚,我們都不會用。”
有一個就能有兩個。
之所以這樣做,也是要讓酒樓的其他人都看清楚,一旦出了這種事情,不光是自己不能在泰豐酒樓里干活,家里人也是不行的。
泰豐酒樓現(xiàn)在不知道有多人擠破了腦袋都想要往里頭去做工干活。
一人犯錯,連累全家。
“小海棠,恭喜你。”
俞子期看向小海棠,臉上帶著笑意。
少年們個個熱血真摯,有什么想法都寫在臉上了,他是真心祝福小海棠的,也希望小海棠以后能夠越過越好。
她這樣的女孩子,就應(yīng)該盡情綻放光芒,盡情地去發(fā)光發(fā)熱。
“四清是個好人,陸嬸子也是個好人,將來你與四清結(jié)成連理,你一定會幸福,真的。”
俞子期雙眼熱烈地看向小海棠,臉上滿是笑容。
“謝謝你,子期哥。”
小海棠心里熱乎乎的,暖流在心里涌動著,自從她來到縣城里,就遇到了好多好人,俞夫人是好人,俞老板也是好人。
子期哥也是。
他們都是很好的人,從來沒有什么壞心思。
誰說這世上沒有好人的。
所以不論什么時候,都不要對這個世界失去希望,有黑暗的地方就必定會有光亮。
陽光所照之地,必定會帶來溫暖。
她其實是幸運的,幸運能遇到這么多的好人。
“小海棠。”
陸晚過來拉著小海棠的手:“四清說,你身上有傷。”
“你爹打的?”
小海棠抿唇一笑:“嗯,不過都是小傷,就是要麻煩嬸子給我上藥了。”
她決定了,以后都不再局促拘束,該是怎樣就怎樣。
陸嬸子把她當(dāng)家人,她也該把嬸子當(dāng)家人看待的。
晚上陸晚給她上藥的時候,看見她后背也是棍子抽打出來的傷痕,青紅交錯的一大片。
身上還有好些以前留下來的傷疤。
小姑娘也不害羞,就在陸晚面前脫了衣裳,只余一件肚兜。
“你爹下手這么狠,很疼吧?”
陸晚將藥膏在手心化開喜愛,一點點按壓涂抹在她身上,每按壓一下,她身子都跟著輕顫。
這才多大的孩子,心思就這么成熟了,啥都憋在心里,什么都不說。
要不是四清今天在酒樓里打了一架,她估計也不知道呢。
小海棠估計也不會對她敞開心扉。
“不疼的嬸子,已經(jīng)過去好幾天了,我以為會消。”小海棠自個兒都忍不住苦笑。
陸晚在心里默默嘆息了聲,被自己的爹打成這樣,不論是心里還是身體,都是一種極致的折磨。
“這膏藥里我加了養(yǎng)膚的成份,保準(zhǔn)你身上不會留疤。”
“小海棠,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你盡可告訴我和四清。”
“嗯,謝謝嬸子。”
擦完了藥,小海棠才覺得身上舒服了不少,冰冰涼涼的,先前被打的地方都是火辣辣地疼,她一整天都忍著。
尤其是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怎么睡都疼,夜里翻來覆去地疼。
“我與四清商量了,等他阿爹回來,就立馬提親,文定帖子已經(jīng)托人去寫了,屆時送去給徐先生過目,待徐先生回帖,這親事也就算是定下來了。”
陸晚同她說著,她這輩子都沒想過這么快就要給人當(dāng)婆婆了。
她發(fā)誓,肯定要做個好婆婆,要么出錢要么出力,要是又不出錢又不出力的,那就離得遠遠兒的,絕不打擾小兩口的生活。
畢竟這世上就沒有幾個兒媳婦愿意和婆婆住一起的。
生活習(xí)慣的不同以及觀念不同,總會產(chǎn)生摩擦矛盾的。
“我也已經(jīng)想好了,等將來你們再大些成婚,就再去給你們買一套宅子,你們單獨出去住,若是以后有了孩子,你不想帶給我?guī)б渤桑蛘吖蛶讉€婆子奶娘。”
“嬸、嬸子,這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兒呢。”
小海棠臉皮子薄,聽陸晚這么一說,那臉都紅透了。
“瞧我,太著急了,忘了你還小就考慮將來的事兒了。”
陸晚也是糊涂了,小海棠這才多大,距離他們成婚,恐怕還得有個五六年吧,就看到時候兩個小輩怎么去發(fā)展,但至少不是現(xiàn)在。
小海棠實在是太小了,身子骨小,天地自由寬廣,且讓她再去成長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