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之中的幾個小妾們哭哭啼啼的,似很是舍不得魏明簌。
“王妃娘娘,您這一走,叫妾身們?nèi)绾问呛茫俊?/p>
“云縣那種地方,山高路遠(yuǎn),一來一回都得好幾天的時間,您身子骨不好,只怕是……”
“王爺,您怎么就不勸勸王妃呢?”
王府之中的侍妾都是一個賽一個漂亮,更是一個比一個年輕水靈,這些個事情隨便拎一個出來,放在外頭,那都是天仙級別的存在了。
她們都是從上京城來的,在王府里,少說也有四五年的光景了。
可即便如此,她們這些人里也沒有一個懷上子嗣的。
倒也并非是慶王從未寵幸過這些侍妾,而是在每次寵幸過后,都會命人給她們灌上一碗避子湯。
陸晚知道古代的避子湯,含水銀。
長此以往下去,這些個美麗水靈的侍妾,也遲早會香消玉殞。
而慶王也深知,這些人不光是皇帝送來羞辱自己的,更是皇帝的眼睛,她們會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從始至終,他都只想要他的妻子為他孕育孩兒,而非別的女人。
在這個朝代中,唯有王公貴族可以三妻四妾,可以后院滿芳菲。
尋常人家,就算養(yǎng)個外室都是違法犯罪,是要遭到處罰的。
“王妃既然要去,本王也不攔著。”
不是他不攔著,而是他根本就攔不住。
他原本是打算,在陸晚回去的路上對她動手的,可偏偏魏明簌要同陸晚一起。
“宣義夫人,若是王妃有個好歹,你應(yīng)該知道你將面臨什么。”
“還請王爺放心,只要不是有人刻意謀害,王妃前往云縣養(yǎng)病,我自會千百倍用心照顧調(diào)養(yǎng)。”
陸晚同樣是皮笑肉不笑,她就不信了,有魏明簌在,慶王還敢在暗地里動手腳。
“好了,此去云縣也就小半個月的時間,你們在王府之中,當(dāng)安分守己。”
“是……”
一眾美貌侍妾們淚眼婆娑,個個都依依不舍。
此一走,魏明簌還將自己的金銀財寶都裝了不少,什么貴重裝什么。
“王爺,王妃都快把庫房搬空了……”
侍妾們看著魏明簌指揮府里的人將那些珠寶首飾裝滿了箱子,眼睛都紅了。
更別說還有好些價值不菲的面料,她們這些女人,便是使出渾身解數(shù)去伺候王爺都未能得到一丁點(diǎn)兒。
金銀瓷器,全都進(jìn)了王妃的庫房。
她的小院兒之中,就沒有一樣?xùn)|西是不值錢的。
要說不值錢,那大概就是在院子里伺候魏明簌的丫鬟婆子們最不值錢了。
“王妃要去云縣,那地方窮,她自然是要多備點(diǎn)兒財物在身上的。”
“可……可王妃也不用連茶盞都要帶上好幾副吧?”侍妾的心都要碎了。
光是那一副茶盞,便價值五百兩。
她記得好像是郡守夫人送來的。
“云縣的茶盞,王妃用不習(xí)慣。”
“那……那王妃戴那么多東珠作甚?”
那些東珠,顆顆圓潤,光澤靚麗,單是隨便拿一顆出去,都能養(yǎng)活普通老百姓一家三口一整年了。
可她卻拿了整整一匣,那匣子里裝滿了東珠,少說也有百來顆了。
“云縣天干,東珠養(yǎng)顏,早就聽聞宣義夫人深諳女性護(hù)膚之道,王妃戴這些東珠去,約莫是想要研磨成粉,以養(yǎng)面容吧。”
一群侍妾中,有一位最像魏明簌的侍妾緩緩開口說著。
她其實(shí)長得并不像魏明簌,五官可以說是毫無相像之處,然而在身形和氣質(zhì)上,卻別無二致。
她是慶王這些侍妾中,最受寵的一個。
“東西都收拾好了?”
看著魏明簌給自己收拾了一箱又一箱的東西,慶王哪怕心有不愿,也只能放手讓她去了。
她的確在滄州待的太久,也應(yīng)該去別的地方看一看,走一走了。
況且,魏明簌這一去,還是帶著糧節(jié)使去的。
也就是說,魏明簌是代表滄州百姓而去的,帶著糧節(jié)使去學(xué)習(xí)云縣的糧食種植方法。
說白了,也就是去搞一趟農(nóng)業(yè)大摸底。
不管怎么說,滄州的糧產(chǎn)量還是有待提升的,何不食肉糜這樣的事情,太多太多。
她是慶王妃,在滄州這么多年,總該是要為滄州做點(diǎn)兒什么的。
“都收拾好了。”
魏明簌今日褪去了那一身華麗繁復(fù)的衣裳,同陸晚一樣,身著素衣素簪。
卻也依舊難掩一身柔和風(fēng)華。
“王爺莫要擔(dān)心,等我身子好些了,可要勞煩王爺來接我回去的。”
他已經(jīng)許久都沒有看到過這樣明艷生動的魏明簌了。
自從失去孩子后,她整個人也就像是失去了靈魂,眼里沒有了光。
明明她還活生生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明明她還是魏明簌,卻總覺得如今活著的魏明簌,不過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罷了。
“好,萬事小心,本王挑了好些個麻利能干的隨從,同你一起,務(wù)必要照顧好自己。”
這也是他們十余年的夫妻以來頭一回分開。
雖說并不算太遠(yuǎn)。
可他對魏明簌的情誼總歸是不同的。
慶王一路相送,一直將她們送到了城門口的位置。
“王爺,就這樣放陸晚回去了,那咱們之前的部署怎么辦?”明明一切都安排好了,可偏偏王妃要跟著陸晚一起走。
本來陸晚此次滄州之行,他們安排得很是順利。
慶王妃非要什么都來插一手,甚至還將陸晚安排在了自己的院子里,她區(qū)區(qū)一個賤民,有什么資格和高高在上的慶王妃住在一起?
“還能怎么辦?”
“難道要讓明兒知道,本王非殺陸晚不可嗎?”
“她便是知道本王的用意,才處處護(hù)著陸晚。”慶王怎能不明白,魏明簌這是在拿捏自己。
可偏偏他還真就吃這么一招。
區(qū)區(qū)一個陸晚,哪里比得上他明兒的一根頭發(fā)絲?
“可、可火云狼怎么辦?”
魯泰很是不甘,那該死的畜牲,當(dāng)真是聰明,這么多天了都不出現(xiàn)。
現(xiàn)在陸晚一走,他們就更沒有機(jī)會了。
“什么怎么辦?你是要讓本王來想辦法嗎?”
“還是說,要讓那些早就在半路埋伏好的馬匪,去襲擊她們的馬車?”慶王的語氣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