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一只羊,三只雞三只鴨,你還要三十個雞蛋?你這小娼婦怎么不上天呢你!”
劉桂芬聽了陸晚的話,腦子都在嗡嗡響。
“里正大人,是里正大人過來了!”
大石村的里正是個十分剛正不阿的人,剛剛趙家發生這事兒的時候,就已經有人跑去里正家將情況告知了。
這一路走來,里正也就知道了劉桂芬獨吞了陸晚亡夫撫恤金的事情。
劉桂芬一看里正來了,氣焰都跟著消下去了幾分。
里正掃了一眼陸晚和她的三個孩子,捋了捋胡須。
說:“你們的事情我剛剛都已經知道了,劉婆子,你可知曉獨占撫恤金,那可是要去下大牢的?”
這件事情劉桂芬本來就不占理,里正一來,她就更加心虛了。
再加上里正是個剛正不阿的人,誰說好話都不管用。
“我……”
“好了,就按照陸丫頭說的那樣,一頭羊雞鴨各三只,雞蛋三十個,銀錢五兩。”
里正都發話了,劉桂芬萬沒有不從的道理。
她也不敢不從。
不然要是陸晚告到了縣衙,可有的她受。
她也不知道這陸晚是怎么了,今天非要鬧這么一出。
“楊里正,可、可我沒有那么多銀子……”
五兩,那簡直是要了她的命了。
她說:“你知道的,咱家人口多,娃娃多,最多也就只能拿出三兩銀子來……”
“三兩銀子?那就再加一頭羊!”
楊里正人狠話不多,直接一錘定音。
此話一出,劉桂芬的臉色比吃了屎還要難看。
她惡狠狠地剜了陸晚一眼,恨不能從她身上咬出一塊兒肉來似得。
“是,是……”
劉桂芬沒了聲息,不敢再鬧騰,莊氏也熄了火,不敢再說話。
至于李氏,則是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陸晚,轉身進屋子去了。
“散了散了,都散了吧,該干嘛干嘛去!”
人群一哄而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阿娘,是雞蛋,真的是雞蛋!”
三個孩子看著竹筐里的三十個雞蛋,眼睛都綠了。
他們平日里就沒有吃過一頓飽飯,今天阿娘給他們煮了雞蛋,那簡直是他們吃過這世上最好吃的東西了。
“嗯,是雞蛋,不光有雞蛋,咱們還有雞鴨,以及兩只山羊。”
雖然算不得多,但至少她現在手里也是有一些物資的了。
不過由于大半年的干旱,一滴雨都沒有下,沒有新鮮嫩草,吃的都是干草,那兩只山羊就顯得格外瘦了。
就算是殺了,估計也沒二兩肉。
至于那三只雞和三只鴨,陸晚分別要了一只公雞和一只公鴨混在里面。
而這三十個雞蛋,卻是陸晚的父親上次來大石村給人看病,順道帶給她的。
只是那時候的陸晚還是個舔狗,巴巴地就送去給了二房,然而二房還沒捂熱,那雞蛋就又到了劉桂芬的手里。
這兜兜轉轉,竟是回到了陸晚自個兒的手里。
陸晚的父親陸遠伯是隔壁村的,與她所在的村子隔得倒也不算太遠。
若是坐牛車的話,約莫兩個時辰也就能到,換算成現代的時間,就是四個小時的路程。
牛車慢,如果是現代載具的話,應該最多只需要一個小時的時間吧。
就連趙家今天賠給陸晚的這幾只雞鴨中,也有一兩只是陸父帶過來的。
雖說自己女兒是個不成氣候的,但陸遠伯對她實在是沒話說。
只是大多數時候有些恨鐵不成鋼罷了。
托了陸遠伯的福,陸晚多多少少還會一點兒淺薄的醫術,也認識不少的藥草。
平日里還能去山上采藥換錢。
陸晚想了想,看著三個孩子笑著說:“你們明天陪阿娘去山上撿菌子,阿娘殺雞,給你們燉菌子雞湯好不好?”
三個孩子聽到這話,就跟做夢似得。
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小老大趙四清最先反應過來:“阿娘,咱們要殺雞?可是雞不是要留著下蛋的嗎?”
下蛋?
下什么蛋?
這天氣干旱到人都沒有一口吃的了,雞鴨吃的東西更是稀少,好幾天才下一個蛋。
她還不如殺了給幾個孩子吃了,以此來迅速提升經驗值,好開通交易商城來獲取更多的物資。
前幾天下過一場零星小雨,雖然小,但也聊勝于無。
大石村四面環山,去山上找找,說不定是真的會有菌子,正好陸晚還想去碰碰運氣,看看有沒有草藥一類的。
大石村唯一的一條小河,是在靠近村口的位置。
由于干旱,小河的水位已經急劇下降,甚至都能看到河床了,除了這個水源,另一個水源則是在靠近后山的位置,有一口古井。
然而每天排隊打水的人實在太多了。
陸晚就讓小老大去村口小河打了兩桶水回來。
先是給小女兒寶珠洗的干干凈凈,換了身滿是補丁的破衣裳,再讓小老二金枝自個兒洗干凈。
小老三畢竟才八歲,陸晚以前只顧著二房的幾個孩子,對于他們從來都是不聞不問的,導致兩個姑娘身上都有一層厚厚的泥垢。
小老大趙四清還好,由于是男孩子,經常跟著村子里的一些孩子去小河里洗澡,倒也算得上是干凈。
將小老三洗好之后,陸晚才發現這小閨女長得還怪水靈。
高鼻梁大眼睛長睫毛,就是黑了點兒,瘦了點兒。
不過沒關系,有她陸晚在,就不信這世上還有她養不胖的崽。
洗完澡后,陸晚又在自己的破屋子里好一陣翻找,企圖找到一口鍋來,由于她今天只吃了半個窩窩頭,人已經餓到不行了。
卻發現什么都沒有。
陸晚不做晚飯之后,這做飯的活兒就落在了莊氏的頭上。
然而她們也沒有做陸晚和三個孩子的飯,甚至在吃完飯后,還將廚房給鎖了起來,不許陸晚用里面的鍋。
惹得陸晚一陣罵娘。
黑心肝兒的東西,等她之后解鎖了商城,饞不死她們!
吃晚飯的時候,莊氏的丈夫趙元興也就回來了。
莊氏添油加醋地將今天的事情都說給了趙元興聽,趙元興一聽,那還得了,當即就要去找陸晚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