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我去可以,但出診的錢得跟我阿娘一樣!”
“上回是你們林府的姨娘自個兒氣走了林三郎,熬好的藥也不要,白白浪費了,你們可知那一碗藥得用多少珍貴藥材才能熬出來那么一碗?”
“每回他來,我都是親自盯著熬的,這筆損耗的錢你們又該如何算?”
這林府的人也沒想到金枝同樣是個難纏的。
也從世安堂了解到了一些,無非就是呂姨娘說了些難聽的話,陰陽怪氣。
話里話外都是看不起金枝姑娘,也不怪人家生氣不想去林府出診。
“就是,我二姐那天好心把藥給她,是她自個兒不要的,還讓我二姐親自送去林府!”
小寶珠也是個不服氣的,阿娘說,她們現(xiàn)在腰板兒就得硬起來。
不能像個軟柿子一樣的脾氣,不然別人想怎么捏就怎么捏了。
“金枝姑娘說的是,此事我們定會告知老太太的,這些錢該咱們林府出就一定會出的。”
“眼下要緊的是三少爺不肯喝藥,身子又不大好了,只能勞煩二姑娘前去給看一看。”
林府的人這會兒也是好脾氣,任憑金枝怎么說都行。
反正只要林淮生得老太太喜歡,花點兒錢也沒什么。
林府也不缺這一點兒銀子。
“那行吧,我就勉為其難走一遭。”
不過金枝也知道這外頭的是非,倒也沒有自己一個人去,叫了兩個世安堂的伙計,帶著小寶珠一起去了。
兩個孩子向來自由,陸晚是不大約束他們的。
“二姐,是海棠姐姐!”
小寶珠掀開馬車的簾子,路過泰豐酒樓時瞧見海棠忙碌的身影。
她正在一一盤點從倉庫那邊運來的材料,全都是些新鮮的瓜果蔬菜。
熬了冬天,想吃上一口新鮮的蔬菜可不容易,只有陸晚那里才有。
她的空間里囤了很多糧食,有時候也會抽空做一些餅子放進空間里。
反正放進去什么樣,拿出來就還是什么樣,在里面時間是不會流動的,所以根本不用擔心食物會壞掉。
金枝也往外頭看了一眼,她身側(cè)還有一名青年,側(cè)身站著,似乎正在同海棠說什么。
“他好像是俞老板的弟弟?!?/p>
小寶珠想起來了:“旁邊那個姐姐……咦,她眼神怎么怪怪的?”
金枝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正好看見劉玉怨恨嫉妒的眼神落在海棠身上。
“這些新鮮的菜,是今日三店要的,有客人包了場,務必要保證菜品的新鮮?!?/p>
“這些豬肉和羊肉,都是早上剛宰殺的,分兩批送去四店和五店,你看看還有沒有別的疏漏?”
對于酒樓的生意,小海棠現(xiàn)在是越發(fā)熟練了。
手里同時接管了三家分店,累的同時也能賺到很多。
陸晚不曾問過小海棠一個月能賺多少,但以她現(xiàn)在的財力,在云縣買一處小小的宅院是完全夠的。
但她很節(jié)儉,連胭脂水粉都不曾買過,身上的衣服也很少有新的。
都是苗翠花看不下去,每個月都能用繡坊里的布料給她做幾身新衣裳,她索性就懶得去成衣店買了。
成衣店的衣服都貴,不劃算的。
“二姐,她的眼神好可怕!”
許是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劉玉抬頭的那一瞬,就對上了金枝探究的眼神。
她心里一慌,連忙別開了臉,面色也跟著蒼白了下來。
一雙手不安地攪動著衣擺,隨后強裝鎮(zhèn)定面帶微笑朝著海棠和俞子衡走了過去。
“海棠,今日我去送貨吧,正好你也累了,你放心我肯定能將這些食材都送過去的?!?/p>
海棠一愣,覺得她有些奇怪。
自從二人鬧了不愉快后,已經(jīng)很久都沒說話了,海棠也不想搭理她。
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跑過來同她說話。
“不用,今日送貨的人手我都已經(jīng)安排好了,我會親自盯著?!?/p>
“你現(xiàn)在負責二樓天字號包廂的茶水間,都忙完了?”
她臉上一點兒笑容都沒有,漸漸地也是越發(fā)有陸晚的影子在了。
對于影響她心態(tài)的人,她自然不會給一點兒好臉色。
被拒絕后的劉玉臉上閃過一次委屈和哀怨。
金枝放下簾子:“走吧?!?/p>
“海棠,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你告訴我,我可以改的?!?/p>
“我知道或許我有不對的地方讓你不開心了,可是……”
“沒什么好可是的,做好你自己分內(nèi)的事情就好?!?/p>
“你與其在這里同我講這些廢話,不如好好想想怎么通過酒樓試用期的考核。”
自從小海棠不再親自帶著劉玉后,許多事情她都不知道該怎么處理。
海棠懶得與她廢話,飛著運送食材的車隊就走了。
“二東家……”
那豆大的眼淚說掉就掉。
“我就知道,自那次從山上回來后,她就不怎么搭理我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辦……”
她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
俞子期幾度欲言又止,最后還是安慰說:“別多想,海棠只是這段時間太累了?!?/p>
“她說的沒錯,好好準備一下考核的事情,只要通過了,你就能留在酒樓里繼續(xù)工作。”
“二東家!”見他要走,劉玉有些急了。
“怎么了,還有事?”
“海棠明知道二號天字號的客人不好伺候,卻還是要我去……”她咬了咬唇。
這話倒是讓俞子期有些不舒服了。
“海棠難道不是看天字號包廂的提成多才讓你去的嗎?”
“你要是不想去,大可告訴海棠,她會換人的?!?/p>
提成這兩個字,是陸晚告訴他們的,漸漸的也就明白了這兩個字的意思。
若是遇到大方的客人,還會給一點兒打賞。
打賞都是歸他們自己的,酒樓不會占了分毫去。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
“只是什么?”俞子期也有些不耐煩了。
因為他發(fā)現(xiàn),最近劉玉真的很愛在他面前說一些關于海棠不好的言論。
海棠好不好,他自有分曉,輪不到她來背后議論。
“劉玉,你既然來了泰豐酒樓,就好好干活,而不是想東想西的。”
“我……”
劉玉不甘地盯著俞子期離開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