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的事情太大了,一共三十多口人,全部死于那場大火,一旦落在許姝頭上,不知道她能不能受得住。
許姝點點頭:“沒抱太大希望。”
在年紀上來說,自己比向煜陽大半歲,自己母親很有可能被向淮拋棄。
再者,她也是未婚先孕,拋棄自己很正常過正常的生活很正常。
陸輕宸彎下腰捧著許姝的臉頰,輕輕摩挲了一下,蜻蜓點水親了一下她眉心:“會找到了,等時機成熟,自然而然就知道了,晚安!”
許姝握著陸輕宸的手,壞笑撓了撓他手心,意味深長的說:“不和我一起睡?”
陸輕宸輕輕捏了捏許姝的鼻子,眼里滿是寵溺:“我不相信哪個男人能躺在自己喜歡的女孩面前一動不動,好好睡覺,明天是張曉棠頭七回魂夜,那人一定會出手。”
許姝點點頭,她也累了:“晚安。”
陸輕宸應(yīng)了一聲后幫許姝將被子蓋好,輕輕的帶上門出去了。
十月底的天氣慢慢開始降溫了。
翌日清晨,天空烏云密布,風(fēng)起云涌,天空下起密密麻麻的雨滴。
許姝看著窗外的天氣,她最喜歡在下雨天睡覺,十分舒適,不冷不熱,甚至不想起床。
“叩叩叩”房間的門響了三聲后,陸輕宸拿著早餐放在桌子上:“快起床,外面下雨了!”
許姝打了一個哈欠后,起床去洗手間洗漱。
吃完早餐過后,陸輕宸帶著許姝向吳慧芳的小區(qū)趕去。
車停在小區(qū)地下室,兩人一起上樓。
吳慧芳一大早就等著許姝和陸輕宸,見兩人走進來才松了一口氣。
“吃早餐了嗎?”陳國平看著兩人問。
“吃過了,不用客氣,阿姨將小棠的東西整理出來,今天過后盡快讓她入土為安,難免有人再起心思。”許姝對吳慧芳交代道。
“我馬上就去”吳慧芳和陳國平進了小棠的房間開始慢慢收拾她衣服。
她神情恍惚,雙眸通紅,一邊收一邊哭,怎么也無法接受小棠離開的事實……
客廳里,張曉棠出現(xiàn)在沙發(fā)上,看著周圍熟悉的場景:“先生,我好像記起一點點了,但我死的過程依舊想不起來。”
許姝看著張曉棠點點頭:“這里是你的家,有陰魂印記,能想起來也正常。”
張曉棠點點頭,她想起過往的一切了,吳慧芳不愛自己是事實。
最初以為是自己調(diào)皮不懂事,沖撞到了她,導(dǎo)致母親四個月時流產(chǎn)。
從那時候母親就不愛自己,那時候,我也覺得是自己錯了,每天被母親非打即罵已經(jīng)是家常便飯,她總是對我咆哮,說我這么不是一個男孩。
就是因為我是女孩,所以爸爸不愛她。
后來從爸爸口中得知,是媽媽懷孕還去酒吧喝酒蹦迪,吸毒抽煙導(dǎo)致流產(chǎn),并不是因為我的沖撞。
沖撞只是母親找的脫罪借口而已,后面父親決意和母親離婚,想要我的撫養(yǎng)權(quán)。
但母親不同意,以死相逼,這里“死”指的是我,我每天都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因為撫養(yǎng)權(quán)他們談崩了,之后母親每天變相的懲罰我,最過分的一次就是讓我跪在碎玻璃渣上,以此來威脅爸爸不離婚。
爸爸見母親天天虐待我,一氣之下放棄了撫養(yǎng)權(quán),他覺得就是因為和母親爭奪我的撫養(yǎng)權(quán),所以母親才會虐待我。
后面爸爸強行離婚了,他把家里的一切都留給我,只希望母親能善待我。
但母親開始變本加厲,吃喝嫖賭,很快將家里的別墅賣掉了。
她甚至不讓爸爸見我,他威脅爸爸,如果見我,就毀了我。
我知道她在拿我報復(fù)爸爸,最后爸爸妥協(xié)不再見我,但每個人打十萬塊媽媽卡里,讓她對我好點。
爸爸離開了,我的日子更加不好過,媽媽總是夜不歸宿,留我一個小孩子在家里。
我餓得實在受不了,最后只能吃衛(wèi)生紙,喝自來水。
最后還是房東催收房租才送我去醫(yī)院洗胃。
她總是帶著不同的男人回家尋歡作樂,每當(dāng)有男人來家時,她就把我鎖起來一個柜子里。
我想去找爸爸,但我不知道去哪里找他,游走在大街上,被好心人送去了警局。
在警局我終于吃到了熱騰騰的飯菜和紅燒肉,我吃了很多很多。
但警察叔叔不敢給我吃了,說會撐壞肚肚。
后來他們給我糖果,我不知道多久沒吃到糖果了,我告訴他們我想找爸爸。
但我不知道爸爸的名字,也說不出聯(lián)系方式,之后母親回家沒發(fā)現(xiàn)我她報警了,再次把我?guī)Щ丶摇?/p>
她用皮帶狠狠打了我一頓,便用鐵鏈將我鎖住,我再也跑不了了。
渾渾噩噩的度過幾年,這時候陳叔出現(xiàn)了,他的出現(xiàn)讓我再次感受到父愛。
他讓母親把我送上學(xué),還帶著一個哥哥。我不知道他怎么說服母親的,我沒上過幼兒園,因為年紀大,就上了小學(xué)二年級。
后面,他們就定居了起來,我們換了一間大房子,陳霄每天送我上學(xué)。
下午,陳叔會做好飯菜去接我和陳霄,在路上也會給我們買冰淇淋和棒棒糖。
我以為日子終于好了起來,我在學(xué)校受欺負都是陳叔幫我做主,他讓我不要害怕,他和哥哥會保護我和媽媽的。
但母親還是看我不順眼,說我勾引陳叔,從此不許陳叔靠近我。
讓我自己上學(xué),也不讓陳霄給我補課,也不許我穿裙子,我們成了陌生人。
陳叔不在家時,我成了媽媽的出氣筒,不管我做什么她都不順眼。
美曰其名說,這是鍛煉我,以后結(jié)婚生子這些都是我該做的,做不好就一遍又一遍的重復(fù)做這些活,她總見不得我好。
有一次她進我房間,看見我抽屜里有一個對黃金蝴蝶發(fā)卡,那是爸爸留給我的。
她很生氣,像瘋了一樣將蝴蝶發(fā)卡狠狠砸了,第二天她拿去賣了。
我跪在地上哭著哀求她,她一腳將我踹倒在地,頭也不回的走了。
她說我是個白眼狼,辛辛苦苦把我養(yǎng)這么大還惦記著那個狼心狗肺的父親。
那時候,我真的想一死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