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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蘑菇的菌絲在水中的動作不如陸地上靈活，好些油滑的濁氣小魚繞過菌絲，游到了蘇漾和小蘑菇近前。
蘇漾也并不著急，她和小蘑菇的配合，一直都是小蘑菇沖在最前面，她緊隨其后查漏補缺。
看著油滑的濁氣小魚朝她和小蘑菇游來，她調轉了體內的氣，釋放菌絲，正要襲向那些漏網的濁氣小魚。
卻在這個時候，敖烈的精神圖景突然震蕩起來！
在震動傳來的一剎那，蘇漾感覺到了一些似曾相識。
在荒星上，她給凌霄藤疏通淤塞的節點的時候，沈星澤的精神圖景也曾發生過震蕩。
這回的震蕩沒有那次劇烈。
但是，敖烈的精神圖景為什么會突然震蕩？
蘇漾一邊應付著游過來的小魚，一邊看向珊瑚叢中，那條青色的蛟蛇。
蛟蛇正在珊瑚叢中翻滾，它好像很痛苦。
漸漸地，蘇漾看出了端倪。
這條蛟蛇，它正在蛻皮！
蘇漾對這個星際的常識也不算一無所知了，從這條蛟蛇的蛻皮，很容易就可以聯想到現在的情況。
敖烈是S級哨兵，現在他的精神體正在蛻皮，這可能也昭示著敖烈正處在從S級晉級到SS級的過程之中。
他的精神圖景之所以會震蕩，也是因為晉級的緣故。
但這對蘇漾而言，可算不上什么好消息。
哨兵在向導給他梳理精神圖景的時候突然晉級，這是一種很罕見的情況，但對向導而言，也是絕對的危險十足。
因為，哨兵在晉級的時候，也是他們的精神圖景最不穩定的時候。
果然，敖烈的精神圖景內，如同剛才那樣的震蕩波又一次傳來。
如果是在陸地上，這樣的震蕩對蘇漾和小蘑菇或許造不成太大的影響。
但這里是海底
伴隨著震蕩，海水中逐漸變得暗流洶涌。
蘇漾和小蘑菇并非水生生物，在平靜的水中倒還好說，這會兒有暗流襲來，又有濁氣化作的小魚一直在攻擊她和小蘑菇！
小蘑菇被一波暗流卷得原地轉了好幾個圈，還沒等它找回方向感，菌蓋邊邊的位置，就被一條漆黑的濁氣小魚叼了一口。
蘇漾和小蘑菇五感共通，幾乎是立刻就感覺到一陣刺痛。
好在她的反應也足夠快，也因為她的體內有氣的存在，海水中的暗流對她的影響，不像蘑菇那么大。
發覺小蘑菇被咬，她立刻調動體內的氣，游過去馳援。
一根根菌絲從她指尖探出，對準圍住小蘑菇的濁氣小魚襲擊而去。
小蘑菇的困局暫時解開。
但終究因為缺乏水下作戰的經驗，再加上海水中不時有震蕩的波動傳來，濁氣所化的小魚在水中又著實滑溜的過分。
最后，濁氣魚群雖然解決了，但蘇漾和小蘑菇也成功被小魚叼了好多口。
蘇漾的兩條胳膊上、肩膀上，還有腿上，都有濁氣小魚咬出來的傷口。
別看那濁氣所化的小魚體型不大，但一張嘴就跟食人魚似的，滿口漆黑的利齒，叼一口就是一塊肉。
蘇漾全身多處負傷，小蘑菇也沒比蘇漾好多少。
它的菌蓋和菌桿上，也被咬了好些個豁口，就跟被蟲蛀了一樣……
……
精神圖景之外，空地上。
蘇漾的手覆在敖烈的額頭，精神梳理還在繼續。
沈星澤、肖七，包括閆燁等人的目光都落在蘇漾身上。
不遠處的媒體記者以及自媒體人，各種攝像裝備也都對準蘇漾，記錄著這難得一見的精神梳理的過程。
卻在這個時候，靜靜蹲在蘇漾身側的小蘑菇突然搖晃了一下。
沈星澤等人的目光立刻看向小蘑菇，包括不遠處，記者媒體人操控的拍攝裝置，也都對準了小蘑菇。
“怎么回事？小蘑菇怎么突然搖晃了？”人群中有人疑惑出聲。
離得較近的肖七已經率先看到，在小蘑菇菌蓋邊角的地方，缺了一個小小的豁口，好像被什么東西咬掉了一塊。
不算明顯的傷痕，除了他們這些離得近的哨兵，其他人都看不出來。
但無論是沈星澤還是第三軍的其他人，面色都不太好看。
他們想到了上一回在荒星上，蘇漾和小蘑菇同時受傷的場景。
就在這個時候，原本一直安靜坐著的敖烈突然悶哼一聲，面上露出痛苦到扭曲的神色。
同時，一股凜冽的能量波動，以他為中心擴散開來。
所有感知到這股波動的哨兵，都在一瞬間變了臉色。
“這是……晉階的能量波動！”
“敖烈在這個時候晉階了？”
“他正在晉階成SS級哨兵！”
意識到這一點的瞬間，沈星澤、肖七幾人面色一瞬間變得難看無比！
哨兵晉階，而且還是S級哨兵晉階成SS級哨兵，若是換在其他時候，無論他晉階成功還是失敗，都不算什么大事。
成功了，這片星際多一個SS級哨兵，失敗了，也就是狂化而已。
但現在不一樣！
蘇漾正在給敖烈梳理精神圖景！
天穹帝國成立這么多年，也不是沒有發生過哨兵在向導給他梳理精神圖景的時候突然晉階。
但無一例外的，一旦發生這樣的事情，哨兵能不能晉階成功另說，但向導必然會遭受重創，甚至是死亡。
因為，在哨兵晉階的那一刻，他們的精神圖景是極其不穩定的，向導待在其中，危險程度可想而知。
果然，就在下一刻，沈星澤看到，蘇漾裸露在外的一截手腕上，原本無瑕的皮膚上，突然像被什么東西咬了一口。
傷口不大，但一整塊皮肉都被咬掉，血液很快流淌出來，在她皓白的手腕上，流淌下一抹扎眼的殷紅。
這一幕，不止沈星澤等一眾圍在近處的哨兵看到了，圍繞在四周的微型拍攝裝置，也將蘇漾突然受傷的畫面記錄下來。
包括不遠處圍觀的哨兵們，也都看到了蘇漾手腕上，那一抹刺眼的鮮紅。
“怎么回事？”
“蘇漾向導的手腕是流血了嗎？”
“蘇漾向導怎么會突然受傷？”
也有離得近一些的哨兵知道情況。
“那敖烈怎么早不晉階遲不進階，非要在蘇漾向導給他梳理精神圖景的時間晉階！”
“天哪，這下子，蘇漾向導豈不是危險了！”
“怎么辦怎么辦！有沒有什么辦法能把蘇漾向導救下來！”
在圍觀的哨兵們擔憂的聲音中，蘇漾的胳膊上、肩膀上，又接連出現好幾處染血的傷口。
小蘑菇的菌蓋，更是像被害蟲咬過一般，出現一個個坑洞。
沈星澤和肖七幾人近距離看著，眼睛都紅了！
卻偏偏，在精神梳理之中，在哨兵的精神圖景內部，這是屬于向導一個人的戰場，他們根本插不上手絲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