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向?qū)В銊倓偸墙o我梳理了精神圖景了嗎?”肖七的眼睛很亮,仿佛藏著日月星辰。
蘇漾卻直接被這個問題給問懵了。
梳理精神圖景這個詞陸衍之前給她解釋過,但也僅僅只是解釋了字面意思。
至于向?qū)У降资峭ㄟ^什么樣的手段,給哨兵梳理精神圖景的,陸衍沒說,蘇漾也不知道。
完全是她的知識盲區(qū)。
“沒有吧,我都不知道怎么給哨兵梳理精神圖景呢。
我剛剛用的,就是我們那邊的中醫(yī)治療手段。”蘇漾說。
這時,陸衍也開口道:“不是精神梳理。”
整個星際,向?qū)щm然稀少,但以陸衍的身份,他曾經(jīng)是見過向?qū)У模惨娮R過向?qū)Ыo其他哨兵梳理精神圖景。
甚至也有向?qū)L試過給他梳理精神圖景,以降低污染值。
可礙于等級差距太大,完全沒有起到任何效果。
所以,陸衍是知道精神梳理是怎么回事的。
“剛才蘇向?qū)У闹委熓侄危皇蔷袷崂怼!标懷苁趾V定的開口。
“那,不是精神梳理的話,我的污染值,還可能降低嗎?”這下子肖七也有些鬧不準(zhǔn)了。
畢竟,整個星際眾所周知的,能降低污染值的方法只有一種,那就是向?qū)嫔诒崂砭駡D景。
至于其他的,如抑制劑之流,都是只能控制癥狀,延緩污染值增長的速度,至于讓污染值降低,那不可能。
“哎,這兒要是有能測定污染值的儀器就好了。”夜梟扼腕。
肖七看著手指上幾個放血之后的小傷口,突然豁達(dá)的笑了:“其實,不管是哪種情況,都是好消息啊。”
他感覺自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真的比針灸之前好了許多。
“蘇向?qū)Вx謝你。”肖七很認(rèn)真地看著蘇漾,語氣中帶著真誠的感激。
蘇漾微微一笑,搖搖頭,說道:“不用客氣,你們那么辛苦地幫我搭建竹屋,我也幫不到你們什么。正好懂點中醫(yī),能學(xué)以致用幫到你們,我也很開心。”
她的聲音輕柔,卻透著一種溫暖的力量。
西斜的陽光照在她的側(cè)臉上,映出一層淡淡的光暈,仿佛整個人都在發(fā)光。
“李炳,夜梟,你們倆,下一個誰來?”蘇漾問。
蘇漾又拆了一袋新的針具,撲在面前的石頭上。
而剛剛用過的針具被她泡進(jìn)酒精中消毒。
其實她用的針具都是一次性的,本該用完之后,就當(dāng)做醫(yī)療垃圾處理掉。
但是她的醫(yī)療包里,一次性針具只有3套,用完之后根本無處補(bǔ)充。
而這里,高污染值的哨兵足有二十多個
所以,她想嘗試著自己清洗消毒,重復(fù)利用。
李炳的目光落到蘇漾臉上,剛才她就看到了蘇漾額頭的汗珠,“蘇向?qū)В蝗荒阆刃菹⑿菹ⅲ覀儾恢钡摹!?/p>
“對,我們不著急。”夜梟也說道。
“沒事,我不累,這才多少點工作量,在維和醫(yī)院的時候,比這忙的時候多了去了。”蘇漾一點也不矯情的開口。
見兩人誰也沒有先站出來,她干脆伸手點了一個:“李炳,你先,坐這兒來,上衣脫掉。”
李炳紅著臉上前,脫掉上衣坐下。
當(dāng)蘇漾的手碰觸到他后背的瞬間,他露出了跟肖七如出一轍的反應(yīng)。
全身的肌肉緊繃起來,堅硬得像塊石頭。
看著李炳泛紅的耳垂,蘇漾已經(jīng)心里有數(shù)。
這群哨兵,戰(zhàn)爭的時候可以把他們當(dāng)成英勇的戰(zhàn)士,但現(xiàn)在,只要把他們當(dāng)成純情大男孩就成。
“放松,跟著我的節(jié)奏呼吸。”
蘇漾溫聲開口,耐心十足的引導(dǎo)李炳放松身體。
她專注的給李炳施針,周圍的哨兵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靜悄悄的看著,一點聲音都沒有發(fā)出,就怕影響到她。
誰也沒有注意到,蘇漾的精神體小蘑菇已經(jīng)悄摸摸的跳到剛才肖七放血時,血液滴落的位置。
小蘑菇探出菌絲,將那為數(shù)不多的幾滴滲進(jìn)泥土中的血液吸收。
就連蘇漾丟棄在一旁的染了血的棉球,它都沒有放過。
探出菌絲,將棉球上的血跡吸收殆盡。
做完這些,小蘑菇就好像吃下了什么珍饈美味一樣,晃晃傘蓋又扭扭菌桿,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
這邊,李炳的治療也到了放血的階段。
顏色略深的血液從李炳指尖滴落到地面,直至血色鮮紅,蘇漾才用棉球?qū)⒗畋讣獾难E擦干凈,然后繼續(xù)點刺另一只手的十宣穴放血。
全程,她的精神都十分專注,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的精神體小蘑菇又一次蹦蹦跳跳的來到血液滴落的地方,悄然伸出菌絲,將滲進(jìn)泥土中的血液吸收的干干凈凈。
關(guān)注著蘇漾的哨兵們,倒是有人看到蹦蹦跳跳的小蘑菇的。
但他們都知道小蘑菇是蘇向?qū)У木耋w,自然不會多加防范。
再加上小蘑菇探出菌絲吸血的行為十分隱蔽,它都是直接跳到血跡上方,用菌桿遮蓋住血跡,菌絲從菌桿底部鉆入土壤中吸血,只要不把它拔出來,根本就不會看到它正在用菌絲吸血。
李炳這邊施針結(jié)束,當(dāng)蘇漾將最后一根毫針從李炳身上拔出來的時候,所有哨兵的目光都聚焦到李炳身上。
不用蘇漾開口,夜梟已經(jīng)替她問了她想問的問題。
“李炳,你感覺怎么樣?”夜宵問,“有沒有像肖七說的,全身都很輕松,頭疼也減輕了許多?”
一個個哨兵都目光灼灼的看著李炳。
包括蘇漾都在看著他,等他說說感受。
李炳抬起頭,眼睛里閃爍著激動:“我現(xiàn)在的感覺,非常好。
就像肖七說的那樣,頭疼的癥狀緩解了很多,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么輕松過了。”
話落,他轉(zhuǎn)身看向蘇漾,鄭重又真誠的說道:“蘇向?qū)Вx謝你!以后不管有什么事,你盡管吩咐,哪怕要了我這條命,皺一下眉頭,我就不是哨兵!”
“我也是我也是,蘇向?qū)В乙彩牵 毙て咭布奔钡拈_口,“以后我這條命就是你的!”
“還有我,還有我!”夜梟緊跟著說道。
三個哨兵,眼睛里全都是堅毅與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