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寶坤回去之后,就徹底害怕了,他馬上找到張錦玉,把這件事告訴了他:“前幾天我跟周向陽出去了一趟,本以為是搶點錢就算了,沒想到他二話沒說,掏槍就把人打死了,這也太他媽狠了,以后可不能跟他一起搞了,早晚得把自己搭進去。”
張錦玉聽他這么一說,也嚇的不輕,幾人趕緊離開河南,各自跑去了其他城市。
周向陽知道這事之后,也無可奈何,不過眼前還有吳寶玉、陳峰和韓磊他們?nèi)齻€,也不差那兩個鼠輩了。
但關(guān)鍵問題是槍沒了,這事可都怪吳寶玉了,你還特種兵呢?還神槍手?連槍都拿不住,一下就讓人給奪走了。
必須得讓你將功補過,跟我去趟云南吧,再整一把回來。
隨后周向陽就和吳寶玉兩人,帶著9000塊錢去了云南,很快就找到了賣槍的阿全。
這次兩人又買了一支五四手槍和三十多發(fā)子彈,另外還有兩把火藥槍,一枚西瓜手雷,一枚82-386型手雷,另外還有51式和77式手槍子彈一百多發(fā)。
周向陽的原則是,只要你有貨,不管是什么東西,我都照單全收,暫時用不上,那就先留著,啥時候能用上啥時候再說,主打一個有備無患。
隨后兩人從云南的河口縣,先坐長途客車到了貴陽,又于5月26日,乘坐k62次列車,回到了河南漯河。
結(jié)果兩人剛走出火車站,迎面就碰上了兩個巡邏警察,其中一個警察看了周向陽一眼,他就有點做賊心虛了。
周向陽趕緊整理了一下衣服下擺,因為他腰里掛著那兩顆手雷,怕被警察看出來,所以想再好好遮蓋一下。
可是由于他太緊張,折騰兩下之后,不知道怎么搞的,腰里掛的那兩顆手雷,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滴溜溜的打著轉(zhuǎn)。
那兩個警察當(dāng)場就懵逼了,反應(yīng)過來之后,沖上去直接把周向陽按住了。
當(dāng)時吳寶玉走在周向陽的身后,他見到這一幕之后,大氣也不敢出一口,趕緊趁亂把裝著槍的包丟掉,隨后便溜之大吉。
周向陽被捕之后,知道這事可大可小,于是他一口咬定:“手雷是我旅游的時候,從一個陌生人手里買的,我還以為是模型,就想買來當(dāng)個收藏品。”
而且這次他一改之前暴脾氣的作風(fēng),認罪態(tài)度非常好,警察查過他的資料后,也沒發(fā)現(xiàn)他有其他犯罪行為。
由于這輛火車歸屬于武漢鐵路局,隨后周向陽被移交到了武漢鐵路法院。
1995年10月30號,武漢鐵路法院考慮到周向陽是初犯,而且沒有什么前科,認罪態(tài)度良好,另外也沒有證據(jù)能證明他是有意購買,所以最后以非法持有槍支彈藥罪,判處周向陽有期徒刑三年,緩期四年執(zhí)行。
判決結(jié)果出來之后,周向陽被當(dāng)庭釋放,緩刑對于他來說,已經(jīng)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周向陽馬上回到河南,聯(lián)系上了吳寶玉和陳峰,并告誡他們:“最近誰也不要輕舉妄動,等風(fēng)頭過去了再說。”
接下來的日子,幾個人都夾起了尾巴做人,消停的待了大半年,誰也沒敢亂動。
過了半年之后,周向陽覺得應(yīng)該安全了,不過在作案之前,還得先去弄把槍。
上次是和吳寶玉一起去的,周向陽覺得有點不太順利,這次還是換一個人,于是他就找到了韓磊。
韓磊一聽說要去弄槍,馬上就來勁了,兩個人即刻啟程,于1996年3月初,再次來到云南。
這回已經(jīng)輕車熟路了,周向陽很快就找到阿全,買了一支五四手槍和28發(fā)子彈。
韓磊是武警出身,槍到手之后,他喜歡的愛不釋手,于是便告訴周向陽:“這槍讓我拿著吧,我就得意這玩意。”
周向陽也沒拒絕,隨后兩人于3月15號凌晨,坐上了一輛由文山縣開往興義縣的長途客車。
凌晨三點鐘左右,客車路過云南省羅平縣檢查站時,被臨時查車的警察攔了下來。
其實警方的主要目的,是檢查毒品走私,結(jié)果韓磊被查了個正著。
周向陽當(dāng)時就坐在韓磊旁邊,他只能裝作不認識,也多虧了槍在韓磊身上,要不然麻煩可就大了,因為周向陽還在緩刑期間。
有了周向陽上次被抓的經(jīng)驗,韓磊進去之后,也一口咬定:“槍是我在河口縣一個陌生人手里買的,因為我當(dāng)過特警,所以一直都喜歡槍,偶然間遇到了,就想買來玩玩,我什么都沒干,昨天剛買的,今天就被你們抓了。”
由于韓磊沒有犯罪前科,又有著退役武警的身份,而且當(dāng)年那地方槍支泛濫,當(dāng)?shù)鼐於家姽植还至耍⒉徽J為這是啥大事。
最終在1996年4月22日,羅平縣人民法院,以非法持有槍支罪,判處韓磊有期徒刑一年,緩期兩年執(zhí)行。
在韓磊被關(guān)押期間,周向陽一個人返回了河南,由于還不知道韓磊最后的判決結(jié)果,他又覺得人手有點不夠用了。
周向陽一直沒有忘記那個狡猾的鄧永良,于是馬上去找陳峰商量:“現(xiàn)在人手有點不夠用,能不能想辦法把那個老吳拉進來。”
周向陽口中的老吳,就是化名吳志榮的鄧永良,此時還沒人知道他的真名。
兩個人商量了一下,陳峰就試著給鄧永良打了個傳呼。
此時的鄧永良,早就把周向陽嘴里的大事忘到了腦后,他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這兩年鄧永良繼續(xù)過著自己的好日子,領(lǐng)著保安的工資,賺著販賣假鈔的外快,有錢了就去泡妞,活的相當(dāng)瀟灑。
鄧永良接到陳峰傳呼的時候,剛在山西太原交易完一筆假鈔,還黑了同伙好幾千塊錢。
鄧永良愉快的把剛到手的錢揣進兜里,隨后出門找了個電話,給陳峰回了過去。
陳峰聽到鄧永良的聲音,馬上熱情的問道:“吳哥啊,我是陳峰,最近在哪發(fā)財呢?”
鄧永良卻有些敷衍:“遠著呢,你有事說事!”
陳峰也沒計較,趕緊進入正題:“是這樣,你還記得周向陽嗎?他想約咱們一起做點生意。”
鄧永良稍微想了一下:“這個人我記得,他要做什么生意啊?為什么要找我做啊?”
陳峰打起了馬虎眼:“電話里說不清楚,反正周向陽對你評價很高,覺得跟你合作肯定能行,你要是有興趣的話,什么時候回河南一趟,咱們見面好好聊聊。”
鄧永良抹不開面子,就含含糊糊的說道:“那行,過兩天就五一了,我要是有時間,就回去一趟。”
其實鄧永良根本沒想回河南,因為他五一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有一個更重要的人,在等著和他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