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沒幾天,孫海波再次找到閆文宇,這次他決定先試探一下。
孫海波告訴閆文宇:“我認(rèn)識幾個朋友,都在干吃鐵路線的活,來錢特別快,而且沒啥風(fēng)險,我覺得這事咱倆也能干。”
閆文宇有點好奇:“啥叫吃鐵路線???”
孫海波趕緊給他解釋:“就是扒貨運火車,趁著火車上坡的時候,偷摸的爬上去,把貨扔下來,整好了一次弄個幾千塊錢不成問題?!?/p>
閆文宇聽了之后,非常的高興,因為當(dāng)年的貨運火車,基本上運的都是公家東西,在很多當(dāng)?shù)厝说难劾?,拿公家的東西,并不算是偷。
孫海波一看閆文宇這態(tài)度就明白了,看來這小子并不在乎,于是兩人研究了一會,他又話鋒一轉(zhuǎn):“這事其實也不太靠譜,第一非常辛苦,得大半夜的去鐵路線上蹲著,另外還得在火車上爬上爬下的,也相當(dāng)危險,而且干這個活得有關(guān)系,要不然都不知道火車上裝的是啥,而且萬一被抓了,為這點錢判個三年兩年的,根本不值當(dāng)!”
閆文宇一下就郁悶了:“你說的也是,可咱們也沒啥關(guān)系啊,這可咋整?。 ?/p>
孫海波一擺手:“沒事,你先別著急,我再回去看看,有沒有其他的好路子!”
又過了幾天,孫海波屁顛屁顛的,再次來找閆文宇了:“唉呀!扒火車這事確實不行,不知道車上拉什么的話,完全就是憑運氣,可要是搞的次數(shù)多了,就很容易出事?!?/p>
讓孫海波沒想到的是,閆文宇腦瓜子一轉(zhuǎn),突然提了一個建議:“照你這么說,既然次數(shù)越多越危險,我看干脆就去偷有錢人家算了,干個一兩次,就把錢弄足了,我天天下去收電費,知道誰家有錢!”
孫海波大喜,馬上裝作很感興趣的樣子:“哎呀,文宇,你說的這事靠譜,那你就先看看誰家有錢,咱們先整一把試試!”
這件事確定下來之后,接下來兩人見面的頻率就高了,目的就是商量著偷錢的事,整個過程孫海波給閆文宇的感覺,就是一個從零開始的小白,兩人只不過是臭味相投,都想到一起去了。
閆文宇提供了好幾個目標(biāo),兩人也進(jìn)行了多次踩點,但到了最后要下手的時候,孫海波突然給閆文宇潑了一盆冷水:“文宇,這事我覺得還是不靠譜,這里面有個死結(jié),咱們光是看著他家外表挺闊氣,但沒辦法確定家里是不是有錢啊,人家很可能把錢存在銀行里了??!”
閆文宇一想,確實是這么個道理,這一下他更郁悶了,兩人已經(jīng)研究好幾個月了,結(jié)果又沒戲了,這可怎么辦才好呢?
到了這一步,孫海波覺得火候差不多了,于是他緩緩的開口說道:“文宇,我覺得以咱倆的智商,不如直接干大的了,干小的被抓,要是判的重了,都不如死了算了!”
閆文宇馬上表示贊同,但是孫海波卻并沒有說想要干什么大事,他只是想要閆文宇的一個態(tài)度,至于具體怎么干,還得慢慢研究。
又過了幾天,兩人再次碰頭,這回孫海波徹底攤牌了:“我這幾天回去琢磨了一下,偷和騙都沒啥意思,還不如去搶來的直接。
閆文宇落網(wǎng)之后交代:“當(dāng)我聽到孫海波說這句話的時候,心里是非常認(rèn)同的,我早就有這個想法了。”
其實閆文宇就是在等著孫海波先提出來,因為他也需要了解孫海波的態(tài)度,從表面上來看,是孫海波一步一步把閆文宇拉下了水,但其實用不謀而合來形容,才是更準(zhǔn)確的。
不過從這點也能看的出來,這兩個人辦事,心思都非??b密,而且有智慧,有耐心,前期鋪墊到位了,后面的事就水到渠成了。
當(dāng)閆文宇聽到孫海波提出要去搶劫之后,他考慮了幾分鐘,但他考慮的并不是干這件事的后果,而是在衡量孫海波的能力。
閆文宇覺得,不管干什么事,都要和比自己強(qiáng)的人合作,海波腦子夠用,辦事也穩(wěn)當(dāng),兩個人關(guān)系也非常好,所以這事還是很靠譜的。
但是閆文宇并沒有直接答應(yīng),而是含含糊糊的說道:“搶劫也不是不行,就是不知道這事的成功率咋樣!”
孫海波這個老狐貍也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又把問題拋給了閆文宇:“要說成功率的話,那就得看你敢不敢干了,你要是敢干的話,我有個好目標(biāo),一次最少能整個十萬八萬的,肯定能成!”
閆文宇眼睛一亮,不由自主的問道:“什么目標(biāo)?”
孫海波胸有成竹的微微一笑:“這就不用你考慮了,我早就想好了!”
閆文宇繼續(xù)試探:“用什么去搶?用刀嗎?”
孫海波直接了當(dāng)?shù)母嬖V他:“用槍!”
閆文宇一臉疑惑:“用槍?上哪弄槍去?。俊?/p>
孫海波詭異的笑了一下:“警察有槍啊,我們搶一個不就完了嗎!”
閆文宇大吃一驚,有點擔(dān)心的問道:“之前鶴崗的陳勇和劉和,那兩個警察的槍被搶了,搶槍的被抓了之后,全都被槍斃了,這風(fēng)險有點太大了吧?”
孫海波嘆了一口氣:“唉!那不也是沒辦法的事嗎,不從警察手里搶,那還能上哪弄??!”
沒想到閆文宇嘿嘿一笑:“這還不好辦嗎,咱們自己做就行了,我學(xué)過車工,我能做出來?!?/p>
孫海波一擺手:“你可別他媽扯蛋了,自己做那玩意,小孩打鳥用用還行,真到了關(guān)鍵時刻,要是出了問題,那可就要命了!”
閆文宇馬上就沒電了,孫海波說的確實在理,這種關(guān)乎到身家性命的大事,確實不是開玩笑的,于是他一咬牙:“行,那就聽你的,反正也要干大事,也不差這一回了!”
看到閆文宇答應(yīng)了,孫海波又接著說道:“要想干大事,光靠咱倆的話,人手還是差點,我回去再看看,還有沒有穩(wěn)妥一點的朋友,拉一個進(jìn)來?!?/p>
閆文宇沒啥意見,于是兩人分開之后,孫海波直接去了田源家里。
田源正在家里和田雨看電視呢,孫海波直接無視田雨,開門見山的對田源說道:“我聯(lián)系了一個之前的鄰居,這哥們叫閆文宇,人絕對靠的住,他答應(yīng)和我一起干了,不過我沒說咱倆的事?!?/p>
還沒等田源說話,田雨在旁邊插了一句:“閆文宇?鶴崗沒聽過這號人???混的咋樣???”
孫海波瞪了他一眼:“干大事又不是混社會,腦袋夠用,沒有案底,這樣的人才穩(wěn)當(dāng)!”
田雨馬上就不吱聲了,田源這才說道:“波哥,你要是覺得他頭腦夠用,那肯定就是行,就是不知道這人身手咋樣?哪天大伙見面聊聊唄!”
孫海波點點頭,過了沒幾天,他就帶著田源,一起找到了閆文宇,共商接下來的搶劫大計。